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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问小秦:“看黄老先生的相貌与穿戴,不像是普通人家,不是单纯种地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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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说:“耿先生不愧为江湖中人士,单凭一张照片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身份,佩服、佩服,黄老先生家世代中医,他父亲是清末的宫廷御医,黄老先生年轻时随父亲在朝中呆过一年,从朝中其他御医哪里学到不少偏方、奇方,他是咱这地方有名的老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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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说:“我从县志上看到过类似这个家庭的记录,如果是与县志上写的是同一个家庭,能够登门拜访,真是三生有幸,我家也是世代中医,正好我向老先生请教一些中医方面的知识,你不用担心,这相片上的现象也许兆示了黄老先生是神仙下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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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给他们安排了马车,匡正与猴子跟随耿先生一同前往,一个小时后,赶到黄村黄老先生的家。出门迎接的是昨天在韩村见过的小伙子,小黄,几句寒喧,小黄领他们进了院子,院子比匡正他们在韩村住的院子要气派的多,由于有人居住、整理的原因,院子布局井然有序,正房门的西侧一颗足有百年树龄的石榴树,巨大的树冠占去窗前的一大片空间,石榴树下各色菊花已经开放,临近寒冬,郁郁葱葱的菊叶给整个院子增添了绿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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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屋内,古色古香的家具给人一种典雅、宁静的感觉,空气中迷漫着一丝草药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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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招呼大们坐下,从东厢房请出黄老先生,耿先生向前搀扶黄先生,并做自我介绍,黄先生认出了照相的小伙子,主动地打着招呼,分宾主落座后,小黄沏了茶,并一一将水送至客人面前,耿先生说:“久仰先生大名,今日相见,果然名不虚传,看家中的摆设,就知道先生的家是书香门第,看满屋子的中药和厚厚的病历,便知老先生医术的高明,老先生虽年事已高,但从走路的轻盈、矍铄的神态来看,便知老先生也是位善于养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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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听完耿先生的赞誉之词,觉得对方确实发自肺腑之言,而无阿谀奉承之意,高兴的说道:“听先生的谈吐也并非等闲之辈,敢问先生贵姓、家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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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化人对话,虽然匡正不能听懂他们的全部谈话,但感觉绉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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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说:“实不相瞒,我是百里以外县城北面耿家庄的,姓耿,我家族到我这辈,是五代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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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问道:“照耿先生这么说,我们是同行咾,敢问家父怎样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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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答:“耿其盛,家父如果在世的话,也有九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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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起身,激动的望着耿先生,“你是耿老爷子的家人,你排行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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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说:“弟兄三个,我排行老三,兄弟三人中,只有我继承了祖业,我的两个哥哥都移居国外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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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先生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在我年轻时,一年的冬天,我随父亲去县城赶集采购药材,恰逢天下大雪,堵了路,是你家父收留了我们,在你家住了十天,我们的人、车、马、药材没有受损失,我见过你的两个哥哥,那时,你好像在外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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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说:“以前听家父谈起过此事,帮了区区丁点忙,你还多次登门致谢,倒让家父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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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说:“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没有贵府老爷子相救,我们采购的药材如果受了损失,势必使我们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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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越说越投机,好像老友相见,有说不完的话,小秦在一旁着了急,提醒到:“耿先生,我的问题如何向老先生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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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小秦提醒,耿先生想起此行的目的,他喝了口茶水,调整了情绪,很谦逊的对黄先生说:“老先生,我与这位照相的小秦师傅是昨天认识的,只有一面之交,就在昨天,我收了一位徒弟,”耿先生指着旁边的猴子说:“就是他,收徒仪式上,恰逢小秦去韩庄,大家觉得何不把这美好的时刻留住,就请小秦给大家照相,正当大家照得兴致高时,你家的这位兄弟去了哪里,与小秦争论一番后,差一点扭打起来,我向小秦问明事情的原因,感觉事情奇怪,自告奋勇与小秦来到你家,向你解释、共同探讨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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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示意小秦拿出相片递给黄先生,老先生竟然不用戴眼镜就观察起相片来,一边观察一边说:“小秦的技术不错嘛,照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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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加重语气说:“老先生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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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走向前,指着相片上黄老先生的头部说:“老先生,你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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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仔细端详片刻,惊道:“啊,世上怎会有如此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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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的大吃一惊,令耿先生不知所措,心中暗想,“莫非老先生只知中医的望、闻、问、切,而没有涉足其他学科?我今天来,真是难为老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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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纳闷之时,老先生笑问道:“观你疑惑的神情,你是带了些许的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但说无妨,有道是生却为后世,今世不强人,说来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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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正与猴子在一旁听的真真切切,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料想老先生说出如此言语,耿先生惶恐之余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那到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不到术尽莫言输!小小年纪,怎会理解成年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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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耿先生面对黄老先生,没有显出多少的无奈,沉着的说:“我冒昧地问一句老爷子,从我从事的中医的角度、符篆咒术的角度,无法解释今天发生的一切,向您赐教,以您老爷子的心态、身体,您一定接触了更高的法术,不然,相片上二十多人唯独您有所不同,照片上的现象是善兆还是恶兆?”黄先生答到:“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的见解如何?难道你从百里以外赶到这里,为区区一张相片而来?有些事情是需要其自生自灭,活至如此年龄,为何还要对所有事情刨根问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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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听了老先生的话,感觉好像黄先生怨他多管闲事,耿先生竭力辩解道:“老先生有所不知,我本不该过问此事,可当我听了小秦诉说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件事情后,我觉得应该帮助年轻人度过这个难关!”耿先生与黄先生叙述了小秦的“骷髅相片”的事,然后,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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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收下我这位徒弟,我与徒弟的师傅只是一面之交,我这次来,只是想帮助雷鸣在今后的人生路上少走一些弯路,并非我看他们师徒可怜,我只是念陈师傅是一个好人,念雷鸣小小年纪如此坎坷经历,我想帮助雷鸣,是尽心尽力的帮助!碰巧遇到小秦的难题,以我的性格,看到年轻人有困难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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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显然有些激动,沉吟道:“你收徒之事我暂不评说。有道是,人活在世,自有其生存法则,有些事情的成功不是你强求而能得到的,有些事情的发生不是以个人的心态喜好而能左右的,自你上午亟亟进我的家门,我就看出你来的心情,施良送善,你与小秦的一面之交,因年轻人的一时挫折而使你如此的不能沉稳,你如此善良的心态令我佩服,但你的做法却使年轻人没有再锻炼的余地,小秦昨天与你说的骷髅之事,你作为你所敬仰之门之门徒,未加思考,亟亟乎而来求证,做为一远近闻名的大师未免有些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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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显然没有听懂黄先生的话,愣愣的望着老先生,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什么是敬仰之门、什么是骷髅之事?难道老先生早就知道我除中医外还掌握了其他法术?难道老先生早以预知骷髅之事?耿先生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渺小、面前人的谦恭,他已无从知晓如何应对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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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问道:“老爷子,不要激动,今天我是心甘情愿替小秦做一些解释,做为小秦的一种生存的方式,他所照之相并不是都如你家的情形,如果你不高兴我来,我们现在就走,你也犯不着给我讲如此多的大道理,”没想到,耿先生竟站起身,一副要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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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黄老先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道,“三儿,快快上酒、上菜,我要与你这位哥哥畅饮一杯,我仿佛又回到几十年前,随你爷爷在哪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在你这位哥哥家留宿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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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所有人,没有想到在事情出现僵局时会峰回路转,黄老先生起身走到耿先生面前,对着耿先生说:“孩子,不要在意我说的话,你家对我有救命之恩,在我有生之年报答还来不及,你来到我家,我怎会难为与你?我刚才之所以说出如此的话,我只是怜你活至如此岁数,还有如此童心和侠肝义胆,更是老夫心生惭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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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近中午,黄先生的家人备了酒菜,招呼大家入席,现在的气氛比刚才缓和了许多,耿先生问道:“照相时出现的奇怪的事情,以前我也听说过,见到还是第一次,老爷子,你对这种现象如何解释?您除了精通医术外还有什么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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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说:“据说信奉佛教的,当修炼到一定境界时,身上会发出佛光,如果是在黑夜,用肉眼是能看到的,老夫一生酷爱中医,对佛教没有达到痴迷程度,不过,我从十几岁开始,就习练一套养生气功,到如今有五、六十年了,难道照片上的现象与气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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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说:“无论是佛家的气功、道家的气功还是医家的养生气功,只要练到一定境界,将全身二十四经脉与奇经相通后,都能将人体的潜能向外释放,象发热、散气等,具体在照相下能否成像,没有人去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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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说:“何不在我身上做个试验,现在,小秦给我照相,我练完功后再给我照相,前后相比,就知晓是否与气功有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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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认为这个主意好,小秦给老先生照了一张后,黄先生去练功房练功,一个小时后,老先生从练功房出来,红光满面,精气神比刚才足了许多,小秦抓住时机,又照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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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说:“老前辈,骷髅相片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又如何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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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答:“那件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小秦差一点吃了官司,谁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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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说:“方才听你提到骷髅相片的事情,我还以为你能掐会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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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耿先生这么一说,老先生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我行医多年,没有我看不透的病,可最近三年内,有一家人的病,我始终没有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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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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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冬天,全家人呕吐、眩晕、浑身无力,春天气温转暖后,症状又全部消失,从脉相上看不出什么疾病,可我始终没有摸索出对症的药方!耿先生,帮帮我,看看用你们道家的法术能不能医好?这户人家离我家五里多路,现在赶了马车,登门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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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先生看天色已晚,说到:“我们得赶快回去,晚上,这两个孩子还要帮师傅照顾书场,小秦也需要回家,我们现在就回,等洗出相片后,我再来,与你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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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来到院子,指着天空中的东北角,说:“你看东北方向,黄沙弥漫,不消一个时辰,东北风就会刮过来,今晚的书场要被这风搅了,天色已晚,你们在此住下,明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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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东北风裹着黄沙真的刮了过来。耿先生坚持要回去,老先生拗不过他,无奈地说:“俗话说,风头雨尾,刚起的风,风力最大,你们不住,我也不强留,暂且吃了晚饭,等风力变小后再走,岂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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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情难却,众人只好依了黄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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