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眼前攻来的铁勒人,武功明显高出刚才遇上的铁勒武士,尤其当中一个持枪巨汉,枪未至,枪气已压体迫来,强横非常,那敢小觑,一个腾跃,来到三丈许的高空,竟能再运气翻身,横往竖立台中那支木柱移去。
下方的铁勒人那想到东方睿在空中仍能灵活如鹰,可一再翻飞,一时阵脚大乱,最要命是东方睿可借着触柱之力,随意改变落点方向,教他们更是无所防范,不知如何应付。
说时迟,那时快。
东方睿一掌拍在木柱上,同时贴柱滑下,狂猛无匹的劲气,向守在木柱下的六名铁勒武土当头压下。
这刻他们就算生出要先斩杀被缚美女之心,亦无法办到。
娇叱声中,那出sè的铁勒美女已赶到台上。木柱忽然寸寸碎裂。
众敌这才知道东方睿那一掌的作用,同时更清楚东方睿掌劲的厉害。
不过一切都迟了。
婠婠骤脱木柱的束缚,往后倒下时,东方睿已把她挟起,钢道化作刀刀光芒飞shè至六名铁勒武士,刹那全皆毙命。东方睿斜冲上天,踏空而去,却是不想再陪他们玩了。
东方睿挟着婠婠,一口气奔了二十多里路,到了另一个小山丘才停下来。
东方睿把婠婠放在草地上,皱眉蹲在草地上,伸手拨开她的秀发,饶是见惯美女的东方睿也不由一震,眸中闪过一丝惊艳,此女气质动人至此,若她紧闭的眼内有配得超她绝世花容的美眸,即管宋玉致、沉落雁、单琬晶、淳于薇那种级数的美女,亦要逊让三分,唯有石青旋能与她一较长短。有如山川起伏的优美体态,晶莹似雪又充满张弹之力的肌肤,乌黑的发质,雪白的肌肤,便如天生丽质该作何解。纵然由头把她瞧到落脚,也没法在这匀称无可比喻的身段上,找到任何足以破坏她完美无缺的半点小瑕疪,反而是愈看愈感到她那种难以言喻的美丽透着的眩人诡艳。
东方睿兀自控制周围灵气为婠婠通经活络,忽然自与她身上接触之处传来阵阵拉扯之力,灵气不由透过东方睿掌心源源不断地进入她的经络,东方睿自是随她吸个够,待吸力停止之后,绾绾仍然继续装作昏迷不醒。
婠婠仍静静地躺在草地上,这时乌云已过,星斗满天,她的艳光更是诡秘迷人。
远处传来阵阵狼,不知是否因嗅到战场上的血腥气味,故联群而至。
几头饿狼从山坡奔了上来,见到黄衣女,立即狼目生光,扑了过去。
婠婠一动不动。东方睿按捺不住,掌力一发,逼走饿狼。东方睿挟着婠婠奔驰一阵,终于找到一草棚做歇息之地。
到黄昏时分,蹄音忽起,由远而近。东方睿出得棚中,挺身而立,静待敌人的来临。
在半边新月下,十三乘骑士逐渐接近,来人显已看到他们,放缓马速。
带头的中年男子高大粗壮,身穿黑衣,外披红披风,上唇留有浓密的黑髭。
最使两人印象深刻是他的脸肤粗糙而坑坑突突的,但那双嵌在麻麻点点的脸上的眼睛却像两盏小灯笼般闪亮照人,使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野兽般既可怕又慑人的魅力。
他身后的人都是黑sè劲装,高矮肥瘦不一,但无不透出一股狠悍的劲儿。
东方睿心道这恐怕就是独霸山庄的方泽滔了。
这时独霸山庄的人在离他十丈许处勒马停下,齐齐飞身下马,动作整齐而迅捷。
那带头者排众而出,来到东方睿身前,抱拳道:“在下独霸山庄庄主方泽滔,不知阁下可是近来名震天下的东方兄弟呢?”
东方睿见他态度客气,不由略生好感。
东方睿还礼答道:“方庄主过誉了,在下不过浪得虚名罢了。”
方泽滔哈哈笑道:“得志而不骄,才是真英雄,谁能于千军万马中,斩杀任少名仍可从容而去,那怎会只是浪得虚名。”
东方睿微笑道:“方庄主莫要夸奖我,不知今趟大驾光临,是否为了昨夜我们救回来那个黄衣女子呢?”
方泽滔双目shè出热烈和关切的神sè,虚心有礼地问道:“阁下昨夜援手之恩,我方泽滔绝不会忘记,请问婠婠小姐现在何处呢?”
东方睿道:“原来她叫婠婠,请问她与庄主是什么关系?”
方泽滔回头向手下们道:“你们负责在四周把风,千万要打醒jīng神。”
手下领命散往八方时,方泽滔才亲切地道:“我们边行边说好吗?”
东方睿不置可否地笑笑,点头领他往婠婠歇息的草棚走去。
方泽滔道:“婠婠的身世非常可怜,方某遇上她时,她家的车马队遇上贼劫,家人无一幸免,那些小贼贪她美sè,正要饱逞兽yù时,给我碰巧撞上,尽杀群盗,救了她回庄。”
东方睿道:“请恕小子见识浅薄,只看贵庄昨夜的阵容,绝非江湖上无名之辈,为何我们却从未听过贵庄的大名呢?”
方泽滔答道:“这或者是我们建庄时rì尚短,我本是隋将,自昏君被宇化及所杀后,便占了竟陵。但又不想象其它人般划地称王,故而与追随我多年的众兄弟建立独霸山庄,一方面可防止盗贼,另一面则等待明主出现,好归顺其麾下,使竟陵免受兵灾之祸。”
东方睿恍然点头。
东方睿道:“不过独霸两字却是非常霸道,庄主不怕给人误会了?”
方泽滔笑道:“不改个霸道点的名字,怎能镇压四方贼众,现在乱兵结成势力,数以百计,四处抢掠和招抚奔窜的流氓,其中又以向、房、毛、曹四大寇最是凶名四播。噢!婠婠!”
二人这时来到草棚里,方泽滔见到躺在禾草造成的床上的绝世美人婠婠,立时不顾一切扑到床边,真情流露地颤声道:“她怎么样了?”
东方睿解释了她昏迷不醒的情况,方泽滔珍而重之的伸指搭上她的腕脉,不片晌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颓然道:“这是什么封穴手法,她经脉内虚虚荡荡的,既没有闭塞,但亦没法凝聚气息,便像个虚不受补的病人。”
从他这番判断,便可推知方泽滔乃内家气功的大行家,可跻身一流高手之林。
东方睿见他如此模样,道:“方庄主对曲傲的封穴手法是否亦有认识呢?这么怪异的手法我们想也未曾想过,该是曲傲本人亲自下手的吧?”
直到此刻,东方睿仍未清楚昨晚的事是否针对于他。
方泽滔摇头道:“绝不会是曲傲下手的,皆因他尚未踏足中原,来的只是他的三个徒弟长叔谋、花翎子和庚哥呼儿。最大可能是由长叔谋下手,此人据闻已得曲傲八成真传,曲傲名震域外的三大绝技,唯他能全部贯通。”
东方睿闻言沉声道:“婠婠小姐为何会给他们绑到柱子去的?”
方泽滔爱怜地瞧着婠婠,叹了一口气道:“这可说是飞来横祸,半个月前我忽然接到任少名的信,要我归附铁骑会。我当然断然拒绝,还加强城防,怕他们来攻,这两年我们没有一天不在作好准备,又得城内百姓支持,敢夸就算任少名倾全力来攻,随时也可挡他个一年半载。”
东方睿点头道:“任少名当然不敢去惹杜伏威和辅公佑,如若夺得竟陵,便可在长江之北建立北进的据点,所以对竟陵他是志在必得的。”
方泽滔讶道:“想不到东方兄在这方面如此在行呢。”
东方睿接着道:“可是任少名已死,铁骑会四分五裂,长叔谋的人变成孤军,为何仍要来惹你们?”原剧情是为了寇徐二人,可现在双龙分明不在此处;这才是东方睿急切想明了的,虽然也知道问方泽涛问不出个鸟来。
方泽滔苦恼道:“这个可连我都想不通,三rì前,忽然有人夜闯我庄,此人身手高明之极,不但连伤十多人,还把婠婠掳去。唉!坦白说,如今婠婠就是我方某人的命根,我也不是没见过美女的人,但第一眼见到她,我便深深地爱上了,只觉若失去了她,任何事都变得没有丁点儿意义。长叔谋这一着确是捏着我的要害,教我完全失去了方寸。”
任谁见到如此动人的一个美人儿,不生出倾倒爱恋之心才是怪事。
方泽滔续道:“三天前我收到长叔谋的信,说婠婠落在他们手上,嘱我在百丈峡外决一生死,以决定婠婠谁属的问题。唉!这可是我一生人中最难决定的一件事,明知对方是调虎离山之计,但在竟陵城千万受我保护的人,和在婠婠之间,我该如何作取舍呢?”
方泽滔叹道:“最后我决定按兵不动,留守竟陵。在公私之间,我仍知什么是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东方睿不置可否,只是故作疑惑的看着他。
方泽滔苦笑道:“难怪东方兄大惑不解,皆因我手下猛将,亦是我的亲弟方泽流,竟私下领兵去救婠婠,我这才知道他也在暗恋婠婠,昨夜他已不幸战死。当逃回来的人告诉我两位把婠婠救了时,我再按捺不住,离城来寻找两位,终在这里遇上你们。”
东方睿暗叹英雄难过美人关,问道:“方庄主是否已取了婠婠小姐为妻?”
方泽滔颓然摇头道:“这是我每趟见她都最想说出来的心里话,但每次都不敢说出来,怕她会断然拒绝,甚或拂袖而去。她不爱说话,只喜一人独处,xìng格很难捉摸,但偏是我对她的爱慕,却是与rì俱增。”
看着这只像熟睡了的绝世尤物,两人都默然无语。
就在此时,劲气压顶而至,草棚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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