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耿jīng忠,被一个他眼中的小屁孩平白无故教训了一顿满腔的憋屈,瞪魅宾的美女大堂经理的时候,狠厉的目光差点没有美女经理给吓出尿来。
见到耿jīng忠和自己有共识,魅宾的总经理大松了一口。他之所以拦住大堂经理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比大堂经理想得更远。这林尘实在义正言辞的跟下级乡干部讲党的纪律和人民公仆该有的素养,这可都是些敏感的话题。如果魅宾在这个时候把林尘‘请’出去。这要是传出去的话,那么明天魅宾就可以关门了。
zhèng fǔ平时一般的事情虽然是大肚量的宽容商人和公司的,但是一旦涉及到纪律xìng的东西,没活腻的谁也不要妄想骑到zhèng fǔ的头上来。
其实魅宾的总经理也恨林尘恨得牙痒痒的。因为林尘差点害他得罪了本地首富,心中现在还心悸着呢。
耿jīng忠毕竟是老狐狸,摸滚打爬江湖这么多年在关键时刻头脑还是很清晰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几十年前就吃透到了骨子里,今天林尘占了一个理字,为了他儿子的政治前途容不得他头脑发热。
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呵呵,林主任不愧是青年才俊啊。说得每一句话都能让人感觉更明悟。”耿jīng忠翻脸比翻书还快,立马就是雨过天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前是我鲁莽了,还请见谅。”
耿jīng忠又一指耿怆,道:“耿某一介粗鄙商人,许多大道理不懂,教不了这个臭小子许多,把这小子脾xìng惯得跟纨绔子弟一样,以后还请林主任多多教育,该敲打的敲打,该处罚的处罚。”这回,耿jīng忠没有了之前的yīn阳怪腔,语气诚挚了许多。
耿怆瞪大眼睛看着耿jīng忠,满眼不可思议。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下子他老子就把他给卖了。
耿jīng忠的这一手玩得十分漂亮,虽然没有章法,但的确有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功效。
他首先贬低了自己和耿怆,明着示敌以弱,实则暗度陈仓的把耿怆从不可原谅的深渊中拔了出来,同时又暗示了耿怆只是教育偏左了,其实还是一块美玉,要林尘多多提点和提拔。而且更漂亮的是,他没有对林尘许诺任何好处,全部空手套白狼。
官商其实是分不开的。一个本市首富的许诺其实对林尘的仕途大有好处。但是耿jīng忠明显是打着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卑鄙主意,林尘虽然心知肚明,但是现在他终究人微言轻,耿jīng忠能够放下身段已经很给面子了,也不得不捏鼻子认了。
况且,耿怆是一心倒向自己的人,林尘也只是本着敲打的目的,致耿怆于死地也不是他的初衷。是该借坡下驴的时候了。
“呵呵,耿伯父,抱歉抱歉。”林尘翻脸翻得比耿jīng忠还快,和个十几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就笑着赶上去紧握住了耿jīng忠的手。变脸速度之快直让所有人咂舌不已。
“小侄之所以敢掉着脸批评耿怆也是断定了耿伯父是识大理的成功人士,心胸宽广,大人有大量,度量广于寻常人,不会计较小侄的一点点出格的。”
“看,让我猜对了吧。耿伯父真不愧为本地第一首富,有宰相的心胸。”
唱完了黑脸,也该唱唱红脸了。耿jīng忠作为本地的首富,面子还是要给的。
耿jīng忠明显受不了林尘突如其来的热情,眼睛直直的,右手任林尘双手握着,紧致的老脸上肌肉急剧抽搐。
林尘假装没有看到,继续诚恳的道:“其实小侄的本心也是为了耿怆好。他今rì被我指着鼻子骂几句,来rì就省得被百姓戳脊梁骨。”
林尘笑得比耿jīng忠还真诚,就好像耿jīng忠给了他多大好处似的,一点也没有被人讹上的觉悟。
哼哼,就怕你真把你儿子调到其它地方工作,不讹我。
只要耿怆还在我的手底下做事,我就不相信你不想方设法给他添点升迁的政绩。只要他做出了政绩,作为他的领导还少得了我的?这样我吃干抹尽,省得你许诺好处还要欠你的人情。
耿jīng忠很不适应林尘过分的热情,因为总有一种上当了的不安感觉。刚刚那点空手套白狼成功的喜悦很快的支离破碎得成了粉。
很快,耿jīng忠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心中有苦难言。
一辈子猎鹰,想不到今儿反被鹰啄眼。
“苦了小林的用心良苦了。”既然林尘打蛇随棍上,索xìng耿jīng忠遂了林尘的意,改了口。
没想到还被这小子给讹上了。失算啊!耿jīng忠在心中痛心疾首,叫苦不迭。
在林尘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的脸上,镶嵌进去的眼睛跳动着喜悦的光芒。耿jīng忠怎么看林尘都像是一条喂不饱的饿狼。
“耿伯父,其实真的不是小侄的小题大做。”林尘突然笑容一收就严肃了起来,神sè郑重的对耿jīng忠道。
“党组织的纪律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我党的本质归根结底就是要为人民服务,而zhèng fǔ工作人员的第一职责就是为党组织分忧,服务于人民百姓。”
“此时老城乡万废待兴,全乡浩浩荡荡的举行着灾后重建活动。而耿怆身为zhèng fǔ的公务人员,领着国家发的薪水,然而在组织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没在工作的地点第一线全副身心投入老城乡的灾后重建工作中,让组织心寒啊!”
“只有关键时刻挑得起大梁的人才才能长时间的挑起大梁啊。关键时刻卸担子的人,平时也一定会是在看风景。”
“我、”听到林尘又要旧话重提,早就憋了一肚子话的耿怆忿忿不平了,张口就要为自己据理力争,可是被他爸一个眼神又把满腹的话咽了回去。
林尘扫了一眼满脸委屈想要发大少爷脾气的耿怆,就转开目光了,并没有去照顾耿怆的情绪。他相信等下自有人去专门开导他的。
听了林尘的话,耿jīng忠突然眼睛一亮,意味深长的看了林尘一眼,不由自主的微笑了起来。
这次耿jīng忠的笑容是发自肺腑,百分百真诚的。
英雄出少年啊!这个林尘,不简单。小怆跟着他后面走,不吃亏。
这一席话,林尘说得很语重心长,所有人都看到了林尘良好的觉悟以及过硬的思想,但是唯独耿jīng忠不这么看。
林尘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似乎一下子就抓住了林尘为什么要大发雷霆的缘由了。
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样子,这个林尘,所虑甚深啊!
“哈哈。”耿jīng忠爽朗的一笑,所有心结都没有了,眼光中只剩下了对林尘的欣赏,由衷的赞道:“林主任真不愧是年纪轻轻就手握重要权柄,所思所虑所想所忧就是与众不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人振聋发聩,思想觉悟提升一个台阶!”
“呵呵,伯父谬赞了,小侄不敢当。”林尘显得很大气,并没有因为受到夸赞而不好意思,或者尾巴翘起:“耿伯父叫我小林或者直接叫林尘就可以了,叫林主任一个显得生分,二个实在折煞林尘了。”
“好!小林,以后我就都叫你小林了。”
“小林啊,你看耿怆这臭小子接下来该怎么办?”耿jīng忠向林尘询问道,他知道林尘必然胸有成竹。
林尘没有正面回答耿jīng忠,而是歉意一笑,然后就转向了耿怆,对着耿怆道:“你现在、立马就回老城乡去,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乡党委易书记主动承认错误,写一份检讨。我相信易书记是不会跟你计较的。”
“我不去!”之前没有人搭理他,现在好不容易林尘找他说话了。满肚子憋屈的耿怆这下子可有火气发了。
耿怆心中那个叫憋屈啊。他一辈子没有这么憋屈过。
耿怆之前听到了林尘的暗示——要让整个老城乡都没有办法。于是自命为林主任手下第一号大将的他就招呼老城乡所有的工作部门都消极怠工,让整个老城乡乡zhèng fǔ处于某种微妙的瘫痪状态,目的就是要好好晾晾乡zhèng fǔ新任领导班子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人,看看他们在没有底层工作人员办事的情况下要如何的搞一言堂,看他们如何把林尘和范大富两个本土领导架空!耿怆自己更是请了一个没定期限的病假就撒手不管,大摇大摆的家里面来了。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心一意的为了林尘着想,为了林尘鞍前马后,结果却沦落到被林尘抛弃加落井下石的田地。他就想不透了,林尘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要不是他的多年太子爷生涯让他养出了几分傲气,他真是想哭了。
这个可恶的林尘!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乡党委办公室主任嘛,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了不起。耿怆几乎要用力把牙齿咬碎。
“你现在就两条路可以走!”林尘的脸又迅速的yīn沉了下来,严厉的道:“一条是现在、立刻、马上老老实实的给我回到老城乡去,到易书记那里去承认错误,然后全心全意投入工作中;第二条,永远都不要去老城乡了!”
“不去就不去,此处不留爷zì yóu留爷处。那个破地方,老子还懒得去呢!”耿怆的声音比林尘的声音还大。
“你个臭小子,能得啊你!还敢在这里撒泼,丢人现眼,还嫌老子不够长脸是吧?”耿jīng忠发火了,朝着耿怆一瞪眼,命令道:“快给我滚回老城乡去!”
耿怆从小就有点怵惧耿jīng忠。耿jīng忠一瞪眼,他立马就焉了,不过心中还是忿忿不平的,闹着好大的情绪:“回去就回去,我就死在老城乡,你们满意了吧!”
耿怆咆哮完,推开人群,面sè不善的就是大步跑出了魅宾大酒店。
耿怆的四个保镖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想要跟上去,给耿jīng忠制止了。
“不好意思,让小林见笑了。”
“小林说得对,作为一个人民公仆就该人民公仆的样子,耿怆臭小子这样带着情绪工作可要不得,等下我一定会教育他的。”耿jīng忠诚恳的道。
“有劳耿伯父āo心了。”林尘点了点头,像是无意的道:“老城乡乡zhèng fǔ编制受灾严重,多数部分领导干部在这场灾难中不幸牺牲了。最近一段时间有得忙,就各办事部门领导干部的人选上,考虑到老城乡的特殊情况,可能要在各办事部门举行推优选举,然后再由乡zhèng fǔ领导班子开会讨论。”
“这可是一项累人的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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