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有些人竟然这么胆大包天,把索贿都公然摆到台面上来了,更何况这个索贿的还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TMD,什么玩意,就这么为人师表的啊。
林尘突然觉得老城乡已亡的老乡党委书记可爱了起来,起码那个有些霸道有些张扬的小老头在帮自己转正的时候没向自己要过一毛钱,自己在他手底下工作了那么久从来没有给他送过一只鸡、一只鸭,哪怕是一瓶矿泉水也没有,而他也从来没有给自己穿过小鞋,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走了一段路,林尘突然驻足掏出钱包数起钱来。
数完,林尘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别说五千、五万,自己现在身上连五百也没有。
唉,看来自己的毕业证是不能提前拿到了,怎么办呢?
“嘟嘟嘟嘟......”
突然,电话响起了。
林尘摸出电话来,一接听:“喂。”
“林尘啊,你可不厚道啊?”手机那边大声道。
“我怎么不厚道了?”林尘皱眉问道。他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对方是谁。
“你现在在哪里?”
“学校啊。”
“你学校是在沙城没错吧?”
“嗯。”
“好你个林尘,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来到沙城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吗?要不是通信监控系统提醒你手机在沙城范围内有过通话,我都还不知道你来沙城了。”
“哦。原来是赵大哥啊。”林尘总算想起对方是谁了。
“好啊,你竟然连我的电话也没有存。好你个林尘,你好得很,好得很。”电话里的赵路暴跳如雷,林尘可以想象得出电话那头的他是如何的跳脚的。
“这不是我把你的电话一直揣在身上的嘛,随身带着呢。所以就没有觉得没有必要存了,我这个破手机鬼知道哪一天就坏了,等买了新手机再说吧。到时我一定把赵大哥的电话存在第一个,一定。”林尘讪讪的道。
“哼,算你编出理由了,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关进军营的小黑屋里面。”赵路总算消了一些火气。
“这个、就没有必要了吧。”小黑屋!林尘汗了一个先。
“说吧,你这次跑到沙城来干什么?”
“我这不是刚被区组织部找谈话,被区里面委任为老城乡乡党委办公室主任嘛。好歹算一个乡领导了,再挂着在读大学生的名头可就不好了,我......”林尘将事情始末跟赵路说了一遍。
“嗤、”听完林尘的牢sāo,赵路嗤笑一声,很轻松的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行了,你来市中心吧。毕业证的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两个小时内我给你搞定。好吧,就这样吧,你先坐车到市中心来找个地方玩着,两个小时候我来找你。”
赵路还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完话之后没待林尘答话就挂电话了。
林尘拿着电话听着那边传来的忙音,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真能搞定吗?
“嘟嘟......”
还没等林尘放下手机的,电话又来了。
林尘一看,是老城乡化站的耿怆打来的电话。
林尘一接听,那边就传来了恭敬中隐隐带着焦急的声音:“林哥,你在哪里呢?”
“是耿怆啊。我在学校,弄毕业证呢。这都是国家正式公务员了没有毕业证不方便。这不,区组织部赵副部长给我专门批了七天假来处理这事。”
“林哥,乡zhèng fǔ的新任班子成员除了你之外昨天下午就全部到齐了,这帮孙子今上午趁着你不在开了班子会议,研究了乡zhèng fǔ领导班子成员的领导分工,只分给了你教育和民族事务,本该属于你的党务、组织那一块的一点都没有分给你,全部被乡党委书记易成天和副乡长周伟元瓜分去了。这不是乱搞一气嘛,完全就没有按照党的制度规章来,还有没有一点纪律xìng了。”
林尘心头一惊,没想到那些人下手这么快,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情绪,用教训的口吻道:“耿怆同志,你身为国家公务员就这么一个素质吗?出口就将乡领导骂成了孙子,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教你的呢。”
“是,林哥教训的是,我以后会注意的。”耿怆说完,又小声道:“林哥,这里没人。”
“你这是什么话,没人也不能乱说话。时刻要保持对领导的尊敬,这是一个干部起码的素质。连这点素质都没有你还当什么干部?赶紧回家种田去,免得为祸一方。”林尘严厉的敲打道。
“哦。我知道了。”耿怆情绪有些低落,显然林尘的不近人情有些伤他的激情。
敲打完了,林尘也没忘捎上一根甜萝卜:“一个干部要会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这样领导才放心把重任交给你。你各方面都不错,是该提升了。注意一下嘴巴会很有前途。千万别贪一时嘴快误了自己。”
“好了,说正事,乡里面新班子成员都有些什么领导啊?”
“这个我已经打听清了,正准备向林哥汇报呢。”扯上正事,耿怆又来了激情:“乡党委书记易成天、副乡长......”
听耿怆说完,林尘也明白了现在老城乡的大概局势。
乡党委书记易成天;乡党委副书记、乡长范大富;副乡长周伟元;人大主席梁峰;乡党委办公室主任林尘、乡纪委书记谢永斌;武装委员张福生;宣传委员、统战委员胡仁明。让林尘意外的是,胡祖义这个草包在这次乡领导班子重建中得到了巨大的好处,成为了乡zhèng fǔ办公室主任,升迁的幅度仅次于自己。
这次老城乡领导班子重建中,本土势力显得很弱势,胡祖义虽然算一个老城乡乡zhèng fǔ的老成员,但是他一个乡zhèng fǔ主任终究还是差上了那么一步,正常情况下不能入席到重要会议中决定重大事务。真正能在重大事务中发表自己意见和享有一票权的老乡zhèng fǔ成员也就只有自己和范大富两人。
现在自己远在沙城,对老城乡的大小事宜鞭长莫及,而且听耿怆说,乡党委书记易成天、副乡长周伟元、乡纪委书记谢永斌是区里面科室下来的,互相熟悉,第一时间形成了共同进退的利益联盟,而人大主席梁峰虽然是从别的乡调过来的,但是他绝大部分问题上都是摆出了靠向利益联盟的态度,林尘可以想象得到乡长范大富是如何的处境困难、举步维艰。这从自己是范大富的人,而范大富却为自己一点利益都保不住的事情上面就可以看得出来。
估计范大富的待遇未必会比自己好多少啊!林尘不由得长长暗叹,觉悟以后自己在老城乡的工作很难以开展了。
林尘终于肯定了,区里面给自己放七天假来处理毕业证事宜,这统统的是一个yīn谋!
什么是现在是国家正式公务员了,再以在读大学生身份不合适,自己就算不想毕业,最多再过两个月还不也得毕业。自己在zhèng fǔ部门工作已经一年了,前一年的时间都不急,怎么就急了这一两个月?更何况现下国家鼓励大四学生提前进入各级zhèng fǔ部门工作,应者云集,类似自己这样的情况也是不在少数。而对于这种情况各级领导都是默契的避而不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的。这......这根本是区里面有人给范大富玩釜底抽薪啊。
当然,也顺带把自己一起给打压了。
不过,就算天塌了下来,现在林尘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要惊慌,至少惊慌不能表现出来,让如耿怆这样的决意追随自己的人们乱了阵脚。
这些追随自己的人可是自己回到老城乡之后唯一的翻盘机会啊!决不能散失了。
“现在范乡长过得怎么样啊?”犹豫着,林尘还是在电话里面把话问了出来。
电话另一头的耿怆沉默一下,道:“现在所有事宜,范乡长基本上插不上什么话。”
“哦。”
“林哥,这可怎么办啊?同志们都很着急,再这样下去这个老城乡可就不是原来的老城乡了。”
“呵呵。不要担心,天塌不下来。”林尘宽慰耿怆,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耿怆疑惑的道。
“对,没有办法,整个老城乡都没有办法。”
“外来的人不管他们再怎么强壮也总得有个适应水土期不?就算他们能适应,本地水土也不一定能够适应他们。闹几天肚子也是应该的。”林尘狠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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