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华山剑法对决飞葫八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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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那四对打斗的人仿佛被白莲教的声势给震慑住了,都互相撤离“战场”,回归各自的方位。那四个黄衣红巾大汉回到马车旁,加入围护马车的行列当中。岳星垂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十来名昆仑派弟子,站在离马车五丈开外的西北角落。无间小道士身边也多出了五位身着道袍的同门师弟,他们共同立在东北方。东南方向上的那个紫衫女子身边亦多出了八位紫衫姑娘,唯独兰笑三少身背双剑手持折扇独侠客般守在西南方。而以宋子赢为首的白莲教教徒此刻在正北挡住了从南而来的马车。

    余宛霜见众人停止了打斗,便悄悄飞到正南方向的一棵大树上,居高临下,窥视动静。

    “呦,不知这位英俊潇洒的白莲教兄弟尊姓大名?我看咱俩年岁不相上下,不如今晚趁这么多人捧场就来拜个把子如何?”兰笑三少向宋子赢靠近,拱手道。

    “在下宋子赢。不知阁下就是响当当的在长白山隐居的天池判官兰笑三少公子?”宋子赢道。

    “哦,果然是慧眼如炬,一看就准!今天,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兰笑三少说着便朝宋子赢又走近,走到距离宋子赢有一丈之距时,宋子赢下马拱手:“幸会幸会。”

    兰笑三少又向前走了三步,眼睛上翻下摆向宋子赢使眼sè,低声道:“今rì我助你们白莲教夺得三把神剑,事成之后,我不贪多,只挑一把,剩余的两把留给你们玩儿,如何?”

    宋子赢思忖了一会儿,由怒转喜,亦低声道:“此话当真?”

    “我兰笑三少在江湖上有那么大的名气,当然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我们当然信得过了……不过,今rì抢夺神剑的人确实很多,在下不想以牺牲我圣教众教徒的生命来换夺那三把神剑,不知先生可有妙计?”

    “妙计……这个嘛……”兰笑三少皱紧了眉头。“倘若我有妙计,还用得着你,真好笑!”当然,后半句兰笑三少没能说出口。

    “白莲教,你们今rì不要以为仗着人多势众就可蛮横无理!我告诉你们,祈雨、御雪和定风三把神剑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烙上了我们华山派的烙印,你们胆敢与我们华山派作对不成?”华山派中为首的那一个紫衫女子对着宋子赢之辈道。

    “停……紫一侄女,你这话可说得言过其实了。这些神剑才现世一个月,怎么会在一个月前就烙上了你们华山派的烙印呢?紫一,紫二,紫三,紫四,紫五,紫六,紫七,紫八,紫九侄女,你们的师祖万掌门乃是我的故交,今天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就不为难你们了。我昆仑派夺得三把神剑之后,赠你们一把如何?”岳星垂故作豪迈道。

    “看在我师祖面上,我们华山紫衫九仙子就称您为岳前辈。不管岳前辈和我们师祖过去有多少或深或浅的交情,我们紫衫九仙子权当年幼不知。我们今rì是奉我师父之命来夺神剑。今rì夺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未经师父许可,我们华山紫衫九仙子可不敢像岳前辈那样慷慨大方自己夺得三把神剑倒送外人一把。不过,我们师父说过,抢得神剑之后,必定向武林豪杰下英雄帖到我们华山观赏那三把神剑。到时候我想我们师父一定会请岳前辈光临我华山的……”

    “昆仑派和华山派岂敢把我小武当派视如无物,今rì神剑必当归属我们小武当派!”无间小道士横眉怒视,一把拂手乱甩,好似在赶苍蝇一般。

    “铁手菩萨真是多事儿,自己被逐出武当之后,竟还非要自立一个小武当派,而且还喂养这么多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真是烦人!”岳星垂道。

    “岳星垂,你这是说谁呢?今天我无间先把你打得落荒而逃,再去夺剑!”无间小道士说着便展开轻功,手持千拂手向岳星垂的方向跃去。岳星垂也早已等得手痒痒,忙跃起抵挡。

    无间甩出的拂手离岳星垂的顶门只隔三分,而岳星垂此刻右手持握的七星锤在无间的心窝旁惟争一碾。岳星垂威风逼得斗牛寒,无间怒气胜如雷电险。

    星光熹微之下,两条人影倏分倏合。七星锤体大形粗,力道十足。千拂手轻便灵活,招招致命。无间和岳星垂斗了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其实,岳星垂自恃比无间辈分高,心里只想教训教训那小道士就可以了,所以未肯痛下杀手。但此刻,岳星垂忽见无间左腿忽地扫来。当下,岳星垂右足飞起,直踢无间右腿胫骨,只要两下相碰,无间的小腿非骨折不可。哪知无间这一腿乃是虚招,只踢出一半,瞬时后跃,右手上的拂手向岳星垂的右腿上扫去。

    昆仑派弟子在旁看得真切,惊呼:“师父……”

    岳星垂万万没想到无间小道士竟玩虚招,惊惧之下,左手的七星锤猛地穿出,往无间的右手腕挡去。

    无间因刚才的虚招未被岳星垂识破面有得意之sè,未提防岳星垂能在危急之中变招。此时,无间想收招回撤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拂手扫至岳星垂的右腿,而岳星垂左手的七星锤也随后赶上击在无间的右手腕部。

    顿时,无间的拂手被击落,右手手腕血流不止。与此同时,岳星垂也因右腿受了无间拂手的偷袭而身体摔出两丈之外。

    “师父,你没事儿吧!”昆仑派的两名弟子向岳星垂奔去,其余的杀向小武当派。

    小武当派今rì连同无间只来了六人,便留下一人去察看无间的伤势,剩余的四名迎战昆仑派弟子。

    霎时,刀光剑影,“乒乒乓乓”之声连绵不断。

    弯月此刻就像一个遮着面巾的少女含羞出现,天真烂漫笑盈盈的脸庞里透露出一分懵懂,一分疑惑:这些凡夫俗子打打杀杀到底为了什么……

    华山派的紫衫九仙子见昆仑派和小武当派相斗,现下便视白莲教为她们夺剑的唯一对手。紫一喊了声:“杀!”,便勇往直前从东南向正北的白莲教教徒飞去。

    其他八位仙子见她们的师姐紫一奋勇当先,都纷纷持长剑赶去。

    此时,兰笑三少正在白莲教教群之中,眼见华山派要与白莲教相搏,便连忙悄悄后退,心道:“等他们两败俱伤,我兰笑三少坐收渔人之利,妙哉妙哉!”

    宋子赢也不管鼎鼎大名的兰笑三少是否正能与白莲教站在同一个战壕里,在紫一飞至距宋子赢约三丈远时,便领着刘中举等白莲教教徒杀去。

    紫一仙子正好对阵宋子赢。紫一前翻又后撤,一招“苍松迎客”直刺宋子赢正颈窝脉门。宋子赢当下右腿一屈,双手横劈长剑,抵住紫一长剑的剑尖,口中相当自然道:“在下还真想领教领教誉满天下的华山剑法!”紧接着,他沉肩滑步,以一招“飞葫八剑”中的“万剑归一”式剑尖直袭紫一的左胸。紫一见宋子赢的剑势跟自己华山派的剑势有相似之处,柔顺而捷快,心里大惊,忙以一招“无边落木”刺向宋子赢左肋。宋子赢没料到华山剑法中的“无边落木”这一式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忙抽身回撤。紫一见机连出快剑,一招“白虹贯rì”使出之后,剑尖由上顺势拖下,长剑一勒,又是一招“有凤来仪”。宋子赢招架不住,慌乱之中用了一招江湖末流之士才会用的“狗爬地”滚落在地上才避免了自己中剑。只见紫一从容不迫之中长剑在头顶划过,一勾一挑,“金雁横空”直逼宋子赢心窝。

    “华山剑法果真非同凡响,可师父新教我的‘飞葫八剑’据说也是江湖一流的剑法,怎么在我手上用竟会如此不堪一击呢?”宋子赢疑惑之际,忙以石信天早年授他的“石式二十八破”果断迎敌,没想到竟然轻而易举地化险为夷。

    原来,当年石信天确实是只观摩了葫芦僧一遍试演的“飞葫八剑”,便将此套剑法记住了。当然,葫芦僧自创的“飞葫八剑”是当今武林一流的剑法,较之华山派的基本剑法在威力上还要略胜一筹。只是石信天疑心太大,担忧自己的弟子会叛变,便将“飞葫八剑”中的趁势转换之法未教授给宋子赢。因此,宋子赢一开始用的“飞葫八剑”虽然柔快凌厉,但过于死板硬套,不敌华山派的基本剑法。反倒是宋子赢早年学的“石式二十八破”却因练得混熟而能生巧制敌。

    石若华在十丈开外看得心急火燎:大师兄,三师兄……你们都千万不要受伤啊……还有我们白莲教的那些整rì在下面辛苦劳作的教徒们也都要平安无事……至于华山派的那九个女子,我暂时无心求得“无生圣母”保佑得她们……可圣母说人人平等,万物都值得同情,好人坏人都一样,而且好人更应该同情关怀坏人才能使坏人改邪归正……对,华山派的那九个女子也都不能受伤……我既要保佑我的同门师兄弟,又要保佑华山派的九个女子,那两方就如此打下去,也不知打到何时方才罢休……可我父亲分明交代过大师兄今rì要夺得三把神剑回去,不打败华山派的几个女子,大师兄就夺不了神剑……我……我究竟该怎样祈求圣母才能使大师兄夺得了神剑而双方又都毫发无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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