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长白山那里的水怪，我也想去看看，但是，你确定我姐会跟你走吗？她现在还气头上，我觉得见面了你就会挨打耳光。
这不是有你在么，你帮我说点好话就可以了。
我倒是很乐意你被她修理一顿。
“我只有……一个请求……”李自强早已泣不成声，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平淡，“请将……我们三个……葬在一起。”
吕晓涵死了以后，林媛并没有报仇的快感，反而产生了一股空虚的感觉。
她站在李自强的前面，双手拿着那柄沾满血迹的匕首。
为什么没有感觉到快乐呢？
林媛在内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报仇不是一件很爽快的事情吗？为什么没有感觉到快乐呢？
吕晓雯木讷地走到了李自强的跟前，蹲下了身子，双手再次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次，他没有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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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有的哦！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鬼！有饿死的鬼，有淹死的鬼，有吊死的鬼，还有很多很多。”
“好可怕！那些鬼是怎么来的呢？”
“人死了以后呢……就会有一定的概率变成鬼，他们有些会做坏事，有些会做好事，而姐姐的工作呢……就是把那些做坏事的鬼赶走，让他们不可以再做坏事。”
“好厉害哦！”
我只不过是个无能的姐姐。
我害死了爸爸和妈妈，我没有保护好阿治，也没有保护好晓涵。
这个世界上果然是不允许超人的存在吗？
正义的使者果然都是骗人的吗？
好累……
我再也不想当正义的使者了。
爸，你从小教育我要做个好人，要做个正直的人。为什么你却做出那样的事情呢？你在杀害他人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
我好累，正义的使者，还是让别人来当吧……
我想做个普通人，跟妹妹，跟喜欢的人，平平常常的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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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漆黑一片的地方，吕晓雯蹲在地上，双眼已经哭得红肿。
突然，她看到了前方有一道光。
我必须要从这里出去，晓涵和阿强还在等着我。
带着这样的信念，她朝着那道光亮奔跑。
下一秒，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天使。
一双半透明的手抱着吕晓雯的脸颊，她一眼便认出来了，那正是自己的妹妹。
当视线向下移动时，当看到了躺在李自强双腿上的那个人时，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吕晓雯想要抓住她，却发现那个半透明的人是没有实体的，手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李自强搂着恢复了正常的吕晓雯，像个孩子一样地哭了起来。
天使与恶魔是不存在的东西，这是人们所坚信的。
但是那一天，人们看到了恶魔，也看到了天使。
吕晓涵张开了洁白的翅膀，她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自己已经死去的身体，从里面飞出来了一个光球，她将这个光球放在了林媛的掌心里。
“她选择了投胎。”吕晓涵的声音如同来自远方的歌声，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林媛将光球放在脸颊旁轻轻地揉了揉。
“我杀了你，但是我感觉不到快乐，你会恨我吗？”
吕晓涵摇了摇头，道：“就像林丽曾经说的，我们相互仇恨下去，总有一天会有一方被彻底消灭。我爸对不起你们在先，要是我的死亡能让你们感觉到满足，我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我妹妹……她原谅我了吗？”林媛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光球。
“嗯，她说，下辈子还做姐妹。”吕晓涵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她，又看了看一旁的方明，“她希望能看到你们结婚。”
也许这是世界上最寒酸的婚礼，也许这是世界上最诡异的婚礼。
但他们是幸福的，主持这场婚礼的是一个天使。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林媛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方明，点了点头，道：“我愿意。”
“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方明苍老的容颜上落下了两道泪痕，这样的场景只在他的梦中出现过，他不止一次的幻想结婚是什么样的，他不止一次的幻想自己今后的妻子是谁。
伸出了满是皱纹的左手拉着她的右手，点了点头，用颤抖的语气道：“我愿意。”
在一个天使与两个人类的见证下，他们缔结成了夫妻。
方明轻轻地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张雨突然倒在了地上，从她的体内飞出来了一个光球。
吕晓涵将那枚光球接在手里，与林丽的光球放在一起，然后，伸手放在了方明的额头上，取出了他的灵魂。
一道洁白的光柱从天而降，他们三人的灵魂一边缠绕着一边沿着光柱向上飞翔。
从张雨的身体上掉落下来了一个盒子，盒子忽然打开了，从里面飞出来大量的光球，他们争先恐后的也沿着光柱一直向上飞。
这景象就犹如萤火虫一样，照亮了整个漆黑的天空。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光球从四面八方涌入光柱，这附近被恶灵附身的人都倒在了地上，那些恶灵没有任何怨言的变成了光球，纷纷地涌入了光柱。
“晓涵！”吕晓雯突然叫住了那个天使，生怕她也走了，“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起生活吗？”
吕晓涵皱了皱眉，走到了吕晓雯的面前，道：“你的弟弟吕治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在那条无人问津的街道。方明在林媛的坟前看到了恶魔，恶魔给了他想要的。吕治在临死前看到了天使，天使给了他想要的。我是20年前没有诞生的吕晓涵，本来我该和吕治一起诞生，我们是一对龙凤胎，因为某些原因，我没有诞生，灵魂一直沉睡在吕治的体内。吕治临时的那一刻，他遇到了天使，他希望你能安全，他那个时候坚信你会去帮他，他认为你之所以没有去，是遇到了危险。而我就是因为他的那个愿望而诞生的，我从沉睡中醒了过来，从那以后控制那个身体，我继承了吕治的记忆，但吕治死亡的那段记忆被天使封存了。”
“而我现在完成了我的使命，我也是时候走了。”
“他是我的弟弟，你是我的妹妹，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吕晓雯用手背抹掉了眼眶的泪珠，继续道：“你要是遇到了阿治，帮我转告他，对不起。”
“我会的。”
“可以喊我一声姐姐吗？”
吕晓涵用额头靠在吕晓雯的额头上，只不过她并没有实体，无法触碰到对方。
“姐姐。”
她的身体渐渐化成了点点星光，然后变成了一个明亮的光球，沿着光柱缓缓的向上升，也许是对这个世界的不舍，也许是对这个姐姐的不舍，光球升得很慢。
“他们在天堂等我吗？”
“也许是去投胎了。”
人们一生中总会做出无数的决定，总会有无数的想法，无法避免的会遇到各种考验。
无论这个人做出的决定是什么，他的决定都可以影响无数人的未来。
如果当初沉木江下没有那场交易……
如果当初吕真没有生出那个念头……
还会是这种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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