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贵族之间的交流也未必就那么频繁,但是他们至少会在遇上时表示出善意和友好,不过众所周知这也只是平等的关系下的虚伪客套而已。
当一个是实权爵位贵族,比如象奥尔托这样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完全可以在大多数情况下等同于菲拉斯侯爵本人,他就完全可以欺负一个毫无实权的小子爵或者男爵,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比如他在不清楚普莱森背景的情况下干的那事。
不过若是彼此地位差不多时,大家就要用上另一套规则,你给我面子,我也还你面子,大家和和气气的,没必要老虎和狮子打架,让兔子过足了眼瘾。
“噢,奥尔托,”普莱森礼貌的和奥尔托抱了抱,谢天谢地,普莱森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在这么在这么大热的天不得不做做样子的时候偏偏对方有狐臭,那种恐怖的味道能让人从头皮一直麻痹到尾椎,“我还真准备打算正式的感谢一下你的慷慨呢,没想到你居然主动上门。”
“我们的友谊可不止区区八十个金币。”奥尔托可是真正的贵族家庭出身,根本不是普莱森这种半调子园丁能够短时间内就能模仿好的,良好的教育,让他根本无法让人从脸上发现任何作假的情绪,比如心疼、恼怒,“喜欢就好。”
两个人带着相同的,明知是虚假,却诚意十足得难以分辨的笑容谈天说地,好像一对十年没见了的老朋友——一天前还互丢白手套来着。
过了十来分钟才谈起正事,奥尔托夸张的抬起眼睛向上看了一看,露出一大团眼白:“啊,你是刚刚入学,那么就由我来当你的引路人好了,我会介绍我的朋友给你认识。”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诶?”普莱森不解的望着这个一脸热情的家伙,“昨天你和我一起出现在那里,难道你不是去办入学手续的?”
“当然不是。”说到自己得意的地方,奥尔托终于流出自己本来的面目,贱贱的银样,嘿笑着说道,“昨天我身边的那个小妞,你见过的,就是给她办手续。”
“不过是一个子爵想托我父亲弄个做生意的许可证,又没让我看得上的礼物,于是就把他的女儿送到了我的床上。”
奥尔托的贱真是够直白的,可是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这种事情是相当值得炫耀的,这是夸耀家族实力的好机会。
“虽然那个女人不过是个养女,就和你……”
普莱森保证,这个家伙原本是想说“就和你一样”,可是居然有本事改口成了“就和你知道的一样”,这可不是中,在后面加几个字就行了,这个大陆的语言可是由字母组成的。
“……但是那个子爵既然有魄力把这个女人冠上他的姓氏,我就敢玩!”
“你已经知道我是养子?”
这下轮到普莱森有些惊讶了,虽然奥尔托反应很快,可是普莱森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的本意?
“嗤!”现在轮到胆小而好sè的奥尔托一雪前耻,他在用昨天普莱森嘲笑他的方式报复回去,他揽住普莱森的肩膀,同时也在好奇这么个小个子力气那么大,大概这也是加拉斯那个红胡子看中他的地方吧,可是他肯定一直练力气去了,这么小的年纪就送到军院来——他有时间认字吗?
“你刚进入我们这圈子,有些事你还不了解。象我们这种身份的,比如说你叔叔,比如说父亲,家里有些什么人,几个儿子,几个女儿,几个情人,圈子里没人不知道。”
“公爵没有再婚,又只剩下一个女儿,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叫加拉斯的,不是冒充金棘鸟家族的,就是公爵收的养子。而你能拿到公爵的推荐信来到王都高级军事学院,险然不可能是骗子。”
普莱森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圈子里,有些事情居然是如此透明,也没有想到,这个好sè的家伙居然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至少还有脑子。
看着普莱森不说话,奥尔托还以为他被人知道了真实身份而有些尴尬,“好心”的拍了拍他瘦弱但却极其结实的肩膀,骨骼怎么和铁一样硬?
“不用浪费心思想一些并不存在的东西,没有人会轻视你。虽然你只是加拉斯公爵的养子,但很明显,眼下你是不折不扣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连加拉斯的小公主也有可能成为你的妻子,除非将来公爵大人再结婚并且有了亲生儿子,否则你的地位将不可动摇……”
这一句真正的惊到了普莱森,他一直以为自己最多不过一个后备儿子而已,现在看起来……露希娅那个天使一般的漂亮小姑娘还有可能会嫁给他?
原来养子是这么个用法?
这也不能怪他没想到这一层,jīng灵的书上是绝对不会记载人类的风俗习惯的,他又刚进入人类社会没多久,哪会知道这一点?
反应过来的普莱森笑着说道:“我的朋友,多谢你的开解。我现在好多了。”
“那好,我们就走吧,见见你的新朋友去。”
奥尔托优雅的伸出手,请普莱森先行,其实在大家都只是顺位继承人而没有继承爵位时,没必要这么客气。
奥尔托在普莱森的耳边小声的说道:“说实在的,其实我是很不理解你的口味,那位漂亮的女仆就罢了。”
奥尔托象只鼹鼠一样挤眉弄眼,普莱森知道他指的是杰西卡。
“那个又瘦又丑的女仆,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
“我就是喜欢瘦啊。”普莱森貌似无辜的眼神噎得奥尔托无话可说。
可是这一次普莱森说的是实话。
请别忘记了他和一堆以花草为食的jīng灵生活了六年,可以想像一下jīng灵长成什么样子?
那是一群真正在大风起兮的天气绝对不敢出门乱跑的家伙,否则也许在大风停后,在海的那一头能找到他们。
虽然他们个个都男帅女美,可是也个个都瘦,不过当审美成了习惯,普莱森也就下意识接受了这一群有的腰围才一尺四的另类。
可是要补充一点,女jīng灵的胸,却一点都不因为不吃肉而长得小,相反却是相当有料。
觉得不公平吧?没办法,jīng灵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上天的宠儿。
这也是为什么,普莱森几乎只有对杰西卡,这个旁人眼中的丑女才用上男人的眼神打量。
这也是为什么他就喜欢枕在杰西卡一个人的腿上,明明小洛丝的脸蛋要生动的多。
贵族学园的宿舍边还有一个专门用来放松和休息的喷水池,周围种满了绿树,虽然没有遮天蔽rì,但是绝对能够架起一片能挡住太阳的绿荫来。
一边两边都修着浮雕白sè石柱的绿荫小路上,三三两两的学员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只不过全是贵族而已。
在他们身后,则是和杰西卡她们几乎完全一样服饰的侍女,或者是一身燕尾服的管家,离开了别人的服侍,不知道有多少贵族完全不能生活处理,从而活活饿死?
“先生们,女士们,我请来了今天的贵客。”
奥尔托显然这是个圈子的熟人,他刚来就抑扬顿挫的喊道,吸引了所有人围拢过来。
“这位就是普莱森`加拉斯,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新朋友!”
稀稀拉拉、但很整齐的掌声适时响起两三下,请注意这并不是失礼,只有平民在看街头杂耍时才会象个土鳖一样拼命鼓掌。
众人注视下的普莱森微微一笑,带着自己最大努力的优雅抚胸一礼,只是他确定自己强硬的作风已经被奥尔托以最快的速度第一时间就传出去了。
这个圈子,确实可能是有些事情根本就无秘密。
因为他们觉得有些事根本不丢人。
然后奥尔托给普莱森着重介绍了六个人,加上他本人和奥尔托自己,这八个人,正好是恩德尔隆北方贵族圈里最有实权的八个贵族。
不得不说,奥尔托的这套做派还是很实际的,事实上普莱森也觉得,要是建立贵族之间的“友谊”,也要从这六个人开始——如果他们不开口就打算从自己这里要走杰西卡或者洛丝的话。
再接着奥尔托给普莱森介绍了第七个人,这是一位看上去非常冷漠的漂亮女子,和一身泛着贵族气质的丝绸相比,她穿着是一身短袖长裤的猎装,甚至还有一对短马靴——嘿,姐们,不怕有脚气么?
“这位是这里唯一一位继承了爵位的康斯坦汀女男爵。”
普莱森还在心里吐槽,女男爵若是用中来念,那是多么的别扭,没想到这个高了自己整整一个头的冷漠女子比他还快的伸出手来,伸向自己的右手,使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在不推开她手臂的情况下行吻手礼。
“很抱歉,我不习惯别人吻我的手,”冷漠的女男爵说话时,脸上也毫无表情,好像是一座六月天的大太阳也晒不化的冰山,“可以称呼我斯嘉丽。”
一握上这只冰冰冷,和她脸上表情有一拼的手,丝毫没有感觉到女人的纤柔和骨感,反而觉得她手上的老茧把自己的“小手”给硌得有些不舒服。
奥尔托笑眯眯的在一边看着,很期待这个容易着急上火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第二次丢出自己的手套——这个女人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因为按他的想法,贵族是一种很固执的生物,当然他自己这种“聪明人”,也就是软蛋例外,如果别人的做法让自己不爽,勃然大怒是肯定的,而拒绝吻手礼,则是女xìng极度讨厌某个男xìng的做法。
万万没想到的是,普莱森居然还是一脸微笑,好像那个被羞辱的人不是他一样。
难道他是根本就不清楚被拒绝吻手礼代表什么了吗?
很有可能,自己怎么会算掉了这一点呢?
结果普莱森微笑的说道:“那太好了,我正发愁如何亲吻不属于心上人的手背,而且它又如此粗糙得让人忧心。”
普莱森的反击如同十二月里的寒风,呼啸着将在场每一个听到这句话的人冻僵。
刚才那种表面上的融洽,如同烈rì下的冰激凌,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一堆大眼瞪小眼的围观者。
什么情况?
不少人已经反应过来了,深知康斯坦汀脾气的奥尔托,这是在给新来的加拉斯小子一个下马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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