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高级伴读书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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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女仆一脸的惊恐,六个剑卫也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就连看不见的露希娅也感觉到了公爵的变化,不安的站了起来。

    “稍等!现在不能杀他!”一直拖长了腔调说话的小园丁突然变得利索起来,那张嘴就象机关枪一样喋喋不休,不过口里这样说着,脚却一直在后退,虽然不明,但觉厉,这个世界既然有斗气这种东西,那么显然不是自己能承受得住的玩意,“这两种花极为罕见,在人类世界中根本找不到,普通人是绝对得不到它们哪怕是其中之一的——一个普通的音乐教师,他背后如果没有一个极有背景、势力的人指使、安排?怎么可能?”

    公爵身上红sè的光芒跳跃了几下,终于缓缓消失。

    “阿克里昂!”

    “是的,公爵大人。”

    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普莱森的视线中,这人穿着一身赤sè的军服,肩膀上斜挂着一条金黄sè的流苏,嘴角一直咧开在笑,可是当他的目光扫过普莱森的脸上时,那种感觉就象是被一条毒蛇的冰冷蛇信扫过,身上那种炙热一下子就消失了,反而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让人感觉极不舒服。

    “这个人交给你,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知道一个结果,这件事到底是谁的授意!”

    “遵令,大人。”

    公爵闭上眼睛,似乎极力在抑止胸中不停起伏的怒气。转过头来沉声说道:“普莱森,你以后不用干园丁了,服侍小姐上课吧,薪水翻倍,可以任意出入二楼。”

    普莱森一直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表情终于换成了惊讶——这真的是传说中的高级伴读书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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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从这天起,普莱森就可以天天与那个仙子一般的小姑娘近距离接触,看着她粉雕玉琢的秀丽小脸,优雅秀美的小巧身姿,还有刻意做出来却生涩得不行的成熟——露希娅学着长大,只是这种东西实在不是装得出来的。

    音乐教师换成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女人,有着和管家一样的扑克脸,好像一直嫁不出去似的报复社会表情,从来没就见过她笑。

    普莱森知识渊博,但不代表他什么都知道,比方说近代历史,恩德尔隆王国以及几个帝国的历史,这在他以前读过的历史记载里完全没有出现过。

    于是露希娅上课时,他也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如饥似渴的吸收着养份。数学课和音乐就算了,普莱森知道的内容恐怕也能够当一名合格的教师,除了钢琴之外,这玩意才发明不到二十年,而那些只记载着过去久远年代的书里是不可能有关于这种新发明的介绍的。

    鉴于那件未遂的对未成年人意图不轨案,公爵大人过了几天,从不知道哪个防区的军部要来了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军人,未婚,并且把他们全家都迁来,定居在红叶镇。这位刚年满十九就晋升上士的女军人成了露希娅的贴身保镖。

    除了新来的这个叫作妮娅的女军人,其他人用不了多长时间普莱森就混熟了,一个两世为人的怪胎,这种小事还做不到?

    只是这个长相平平,连胸部也平平的女军官不好打交道,或者是得到了公爵的授意,看着谁都是一副看着犯罪嫌疑人的表情。

    鉴于上次的事情,现在变成一天就上四门课,上午三节课分别是数学、历史和音乐,下午是社会学,其余的时间都是留给露希娅休息。普莱森原以为是公爵大人故意这样的安排,是为了劳逸接合,后来才弄清楚,贵族要上的课也就这四门而已,而礼仪课是那些刚得到爵位的暴发户们才需要学习的,老牌贵族的礼仪不需要上课,他们的家庭就是最好的礼仪传承。

    “我一直有个问题不解,”露希娅其实私下是一个很有些八卦jīng神的好奇宝宝,问东问西的时候,那双看不见的眸子也特别明亮,或者是环境逼得她不得不早熟、懂事起来,和其他人相处时她永远端着贵族淑女的架子,“萝丝和安一直和我呆在一起,为什么她们两个一直没事?”

    那两个比普莱森大上四五岁的女仆也好奇的看向这个漂亮的黑发小子,只不过他太小了,要不然也可以勾引一下。

    “因为两种气味都是有一定的影响范围的,稍远就影响不到。”普莱森耐心的解释,甚至用上了手势,相处的时间长了,他也忘记了眼前的小公主并不能看见他的动作,“那盆幽梦荨萝一直放在钢琴上,小姐若是不坐在琴凳上,而同时“禽兽先生”还必须就站在你身边,否则也很难被影响到。”

    露希娅于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普莱森知道,这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还怀着一丝希望,她不愿意接受这个世界还有如此黑暗一面的事实。

    她才十一岁。

    这种沉重的话题让露希娅和两个女仆都有些沉默,而那个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妮娅则是一头雾水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却不敢出言相询。

    其实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军人还是比较渴望融入这个小圈子的。只是她和他们几乎没有共同语言。

    他们上的课,她完全听不懂,更别说音乐什么的了,如果是拳头和刀剑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音乐其实是能陶冶情āo的,只不过换成一个未嫁的大龄女人来教,里面多少杂着一些不满和悲苦的情绪,露希娅一直渴望学全的圣之感恩曲,那个扑克脸女人一直没教过,也许在她心里,这种感恩什么的曲子实在没什么意思,要教就教那种yù求不满的、对社会充满愤懑、报复社会的曲子,最好能有扭曲人xìng和变态的。

    光是报复男人也行啊。

    这个音乐教师对其他人都还好,包括两个女仆,可是看着普莱森时,那冷冽的眼神能让他拔腿就跑,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跑,总觉得如果不这样做下一秒可能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靠,有本事你用这样的眼神去看着公爵?

    不知道公爵会不会出手打女人?

    这样的平静生活过了差不多半个月,然后又被打破了。

    一大早,那个话非常少的女军人没敲门就直接闯进了普莱森的房间,把只穿着一条裤衩的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普莱森还一脸的迷糊呢,然后几件衣服直接被扔在了自己脸上。

    “穿上。”女军官声音里少有的威严,想象得出那张脸是有多冷漠,“公爵要见你。”

    普莱森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公爵没有在书房或者其他地方见自己,而是在副官的房间——里间是一个小小的刑讯室。

    相比公爵的威严,那个三十多岁的副官阿克里昂简直毫无军人的气概可言,看了谁都是一脸笑嘻嘻的,更象是一个商人。

    除了他盯着你看的时候。

    普莱森刚一进门,身后的女军人就咯嚓一声把门关好并反锁,笑嘻嘻象一条毒蛇似的阿克里昂则轻轻拉上了窗帘。

    而公爵则面无表情的坐在长桌后看着自己,目光有点陌生。

    猜疑?犹豫?

    毒蛇先生拿出一个厚厚的档案夹,打开后放在普莱森的面前,在如此早的清晨,又是拉上了窗帘的房间里,他笑起来的时候,牙齿白得有点让人心颤。

    “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我们查不到任何关于普莱森先生的信息。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的,也查不到任何的亲朋好友,好像从天而降一样……”

    “所以怀疑我也是莫里森一伙的?”

    普莱森干脆挑明了话,脸上招牌似的微笑也收了起来。

    没错,这种笑容他一直用了六年,对着那些尖耳朵的家伙,可那是在他心情好的时候。

    凭什么无缘无故怀疑我?

    普莱森摆起一副和公爵一样的冷漠表情,然后在毒蛇先生震惊的表情中大刺刺的坐到了公爵对面的椅子上,两两相望。

    “你是准备招认了吧?”毒蛇先生收起了笑容,俯下身来,让小小的礼物在自己的双臂威压之下。

    “是。”普莱森突然有点厌烦,他眼睛动也不动的直视着公爵,“一切都是阿克里昂副官指使我干的。”

    “胡说!”阿克里昂这种笑面虎也在这突如其来的指责下跳了起来,露出恶狠狠的一面,“不用妄想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的是你们。”普莱森有些懒得发火的心灰意冷,“想要我说你们想听的话,又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到底想把一个无辜的人逼成什么样子?”

    普莱森听见身后的女军官不安的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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