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兰令月心中一怔,有一刻甚至觉得,说不定是因为宇炀为情所困,所以离开。转念一想兰令月却也是想得通透了,宇炀是何等人物,又岂是那等随意便心灰意冷的性子。
记忆之中,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那场影响西域至关重要的一场战争就要开始了。而前世的兰家,也是因为这场大战深受影响。
自己母亲,就是因为这场大战,身受重伤,然后她再被已经被阙氏收买的兰壁城刺杀。从此兰氏就沦为的傀儡,甚至只不过是阙氏的附庸而已。
而伴随宇炀的死,阙氏在西域的势力也变得无人遏制,故此这场战争大周虽然也是费尽心力,可是却也仍然是为阙氏做了嫁衣裳。兰令月也想起了自己,最后却嫁给了李玉。那个时候,阙氏也许为了些许顾忌,所以才没有将自己这个废材斩草除根吧。兰令月一想到这里,内心之中忽的又泛起了淡淡的古怪,阙氏,似乎对于自己太过于优容?
前世,自己自然恨极了阙氏。
包括自己如今重生,也是将阙氏当做大敌。可是扪心自问,兰令月心忖倘若是自己,可是会斩草除根?她心里回答,自己处于阙氏的立场,就算这个兰氏的继承人不过是个废物,就算她什么也不是,也是会斩掉祸根,绝不容一丝一毫的后患。
前世自己处境可谓颇为凄惨,可是阙氏待她也算是颇为优容了。
然而如今,自己重生之后,也没有见阙氏对自己心慈手软,就如海溪城中阙北离对自己的刺杀,那可是货真价实,甚至差点就取了自己性命了。
这些念头,只是在兰令月的脑海里转了转,她也没放在心上。
雁子心里却也是觉得极为可惜。
在她看来,小姐便是再如何厉害,再如何受宠,可是终究避不开一桩事情那就是成亲。而杨丹不过是一名商人,并且容貌也是颇为俊美,倘若小姐能嫁给杨丹,那也无疑是一桩美事了。当然兰令月既然无意,雁子也是不敢多提了。
百年之前,西域一直被昆仑山上光明神教所控制。这个不似王国而有几分像江湖组织一般的势力,竟然控制了西域长达两百年之久!
光明神教不事生产,名下也没有什么产业,然而却弟子众多,鼎盛时期甚至遍布整个西域。
那些光明神教的弟子,穿着光明神教特有的白袍,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敬畏无比。
而光明神教平时花销则是来自于西域各国供奉。神宫之中收养了一大批杀手,这些杀手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精通各种各样的杀人手法。若谁不肯顺从光明神教,就被招到光明神教杀手刺杀。便算是一国国君,性命也不是自己的。哪个人又不怕死?更何况越是居于上位者,就越是爱惜自己的性命。
除了杀手之外,光明神教还利用那些勒索来的财帛,训练出一批光明军。当年光明军的悍勇,可是冠绝整个西域了。
只是百年以前,光明神教的光明军被大周军队所击败,故此光明神教方才是再不复从前的的威势,甚至不得不销声匿迹。
然而神教之中那些白衣若雪的白衣杀手,仍然如乌云一般笼罩在西域各国的头顶。
在兰令月看来,光明神教之所以没落也与他们存在方式有关,只单纯靠着武力勒索,一旦强势优劣不齐的神宫弟子就容易依仗权势勒索无度。
她也是不由得想起自己在斗宝大会之上瞧着的那位光明神教弟子岚。
光明神教当年是何等的威风赫赫,到处可见神教弟子白衣若雪,意气风发。而如今却也是神神秘秘,甚至深居简出。那个叫岚的少年,更是穿着朴素,宛如一只沙漠上的荒狼!
而兰令月也不得不承认,光明神教的暗杀手段也真可谓是层出不穷。自己被刺杀两次,若不是有墨舒,只恐怕自己都是难以脱身。
如今西域大半势力,都是向着大周献媚,向大周示好。然而星海湖以西,还有三分之一的西域势力,是暗中与光明神教所亲好的。而这场战争,也是属于光明神教和大周这么多年以来的最后对决。
兰令月也知晓,便算是那些亲近大周的西域势力,态度也是暧昧的。比如赏宝大会上,岚的出现也是被默许的。而这样子的情势,自然也是让大周有些不满。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酣眠?
故此接下来所发生的这场西域大战,无疑也是这场冲突的最后关键。
阙氏显然也是找到了一份好机缘,最后西域虽然没有光明神教,只是阙氏势力渐渐做大,虽然面子上对大周很恭顺,却也是并不如何将大周放在眼里了。
兰令月轻轻抬起头来,她白白的肌肤,黑漆漆的眼眸,绛色的唇瓣,凑在一起更是秀润可人。
这一世,只恐怕阙氏也不会如从前那般拥有大好机缘,更不能将兰氏当做阙氏足下的踏脚石了。
很快大周就有使者前往敦煌送来消息,无非告知兰氏,这一场西域大战,就将开始。
对此兰令月并不意外。然而兰因月心下却也是禁不住升起了淡淡讶然了,自然是惊讶女儿的提点。
兰因月心中一喜,看来女儿的聪慧,确实也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而在阙氏,阙妙朱听闻了兰令月仍然是安安稳稳的当她的兰家少主,她心中顿时郁闷之极。
少女面上仍然戴着轻纱,只露出一双朦朦胧胧,极为美丽的眸子,雪白的额头之上,一枚赤色的朱砂却也是鲜润欲滴。
好可恨的兰令月,上一次在海溪城不曾除掉她去,倒让阙氏内部也是禁不住多了一些闲言碎语。要知道任何组织也是免不得明争暗斗,而这阙氏也是如此。幸好阙北离运转手腕,方才顺利将这些声音给压下去了。
只是自己爹爹用计,可也极少失手,然而兰氏闹了一回,却仍然是稳稳当当的当她兰氏少主。一想到这里,阙妙朱心中自然也是越发不是滋味了。
同时她心中暗暗在想,莫非爹爹,也奈何不了兰令月?
只是这样子一想,阙妙朱顿时也是否认这一点,自己父亲是何等人物,又是何等的惊才绝艳,区区一个兰令月而已,怎配与阙北离相提并论。
阙北离听闻消息,虽然有几分惊讶之色,可是倒也称得上气定神闲。如此沉静的态度,则也禁不住让阙妙朱安心几分。
只见阙北离品尝着特意从江南送来的碧螺春,舌尖品尝新茶的淡淡鲜甜,禁不住轻轻一眯眸子。
他容貌英俊,一双眸子好似海水一般深邃,谁也敲不到阙北离的心底去。
“妙朱,这场西域大战,我们阙氏必定能取得最大的利益。到时候阙氏手握大权,又何必担心区区一个兰令月。”阙北离一笑,淡淡的说道。
阙妙朱心中捉摸,顿时想得通透。他们阙氏不但向大周示好,而且也和光明神教有一丝那若有若无的暧昧。
哼到时候阙氏取得最大的利益,又岂会惧怕区区一个兰令月。
阙北离眼中却渐渐浮起了一丝锐利之色,他没有想到兰令月居然这般聪慧能干。其实他原本比别的人更关注兰令月,就算兰令月还是大周质子时候,阙北离也已经极为关注。只是那个时候,他也只觉得兰令月是个寻常质子,为何一回到敦煌,就如此的厉害。想到这里,阙北离的心思自然也是有些惊讶。他甚至觉得,兰令月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不过自己手中,原本还是另外的把柄,他也不愁兰令月能翻起什么大浪。
而阙妙朱面颊之上,却也是渐渐生出了几片红晕。
平心而论,这场战争大周的胜算还是要多一些的。故此阙氏明面上还是跟大周交好一些,只是那个杨丹,难道当真是宇炀?阙妙朱心中犹豫起来,宇炀虽然显然比杨丹更有权柄,可是那真容却也是那般丑陋——
阙妙朱想到宇炀那凶悍丑陋模样,她面一热却忽的有些异样感觉,虽然宇炀那丑陋的面容让她厌恶,可是那般强横的实力,却又让阙妙朱升起了一丝想要被他征服的**。再者那几个大周皇子,可也都是俊秀不凡。阙妙朱面颊之上顿时生出了几许春意,她不相信自己当真那样子的没有魅力。除了宇炀,她的魅力可是从来没有在别的男人面前失效过。
这一次阙北离让自己网络那几个大周皇子,也正和阙妙朱的心意。
与此同时,兰氏的军队也是正式离开了敦煌,与大周军队汇合,赶往了前线。
前一世兰令月虽然经历了这场风波,可是基本不曾正式参与什么。上一次也是兰因月亲自领军,参加这一场西域大战。而兰因月也是因为身上原本有旧伤,又在战场上添了新伤,回到敦煌才会被兰壁城顺利得到被兰壁城刺杀。
兰令月甚至怀疑,母亲之所以会受伤,说不定也是和阙氏有所关系。而前世,兰令月也是在母亲死了后,悲痛欲绝之下,痛定思痛,方才渐渐振作,只可惜手中筹码全无,甚至连一个安以情也算计不死,反而被李玉和安以情这对贱人给害死。
前世的兰令月,在大战之时,兰令月没有丝毫威望,就算那时她想要代替兰因月出战,只恐怕也是无人答应的。
不过如今,兰令月回归敦煌不过大半年,也已经迅速的奠定了自己兰氏继承人的位置,在兰氏之中也是颇有威望。且不提兰氏,就算在西域,兰令月也是小有名气,让人不容小瞧。这也多亏阙氏太瞧得上她,计划失败之后更让兰令月名声大振。
而兰因月原本也不是不愿意让女儿出战,只恐怕兰令月遇到什么危险。
不过兰令月展示了自己实力之后,兰因月也终于被女儿说服。
如今兰令月的经脉也已经被宇炀给打通了,故此也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只是一个弱质女流了。
不过这一次,兰令月的补给之中,偷偷带了不少药材,这可是方善平准备的。兰令月也是清楚的记得,大战开始不久,这战场之上就发生了瘟疫。而这瘟疫也是让西域各国元气大伤,甚至伤了士气。就在这个时候,阙氏却拿出药材,治愈了这些感染瘟疫的士兵,故此阙氏也树立了好大的威望。
如今这个神医已经被兰令月给挖过来,阙氏要想同前世一般收买人心只恐怕也难以做到。
若不是阙氏一步步的在这场西域大战之中立威,也不可能在战斗结束之后迅速扩展势力,甚至在阙氏趁机吞并兰氏之后,也无人说一句公道话。那时候阙氏风头正盛,就算有人兔死狐悲,担心唇亡齿寒,也断断不敢表现出什么。
如今这份人情,兰令月也就不客气的就笑纳了。
而兰令月将这些药材藏在粮食之中,倒也无人怀疑,只是有人觉得兰氏随身所携带的辎重也未免太多了些。
这一次兰氏出动的乃是黑甲卫,黑甲卫原本亦是兰氏精锐,领兵统领秦若闲并不是兰氏族人,却也是性子敦厚沉稳的,并且对兰令月亦是有足够的尊敬。
兰令月让青麟与他比武,发现秦若闲武功颇为不错,而且秦若闲又精通兵法,果然也是难得人才。这个人选,也是兰因月千挑万选的给选出来,当然也是为了让女儿使得用心。
兰令月心中也是极为感动,十分感激兰因月的一片爱女之心。
兰晓、华青麟也都一路随行,不止如此,墨舒居然也一路随行。
这让兰令月内心之中也是泛起了淡淡的惊讶,要知晓墨舒虽然武功也不错,可是他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书卷味道,而这样子的人更好似一名谋士,而不是一个战士。
如今墨舒也是将自己头发轻轻挽起并且束在脑后,身上穿着也是极为简单朴素。
可是有的人就是这样,无论穿多简单朴素的衣衫,也难掩他的一身风华的。
兰令月看着墨舒,瞧着他骑在马上,马术居然也是颇为娴熟。而兰令月也无不促狭的在想,墨舒若是换上了女装,只恐怕也是个绝色佳人,只恐怕甚至比自己还要美上三分了。
只是自从这场西域大战开始之后,墨舒似乎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亦不知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一路行来,兰令月也是开始观察这些西域联军。
兰令月也曾听闻,这个让西域各股势力出兵的主意乃是出自宇炀了,他甚至先行处决了一个面上和顺却推脱不肯出兵的小部落。宇炀这种手段虽然也是残忍了一点,可是却也是十分高明的。便是有人想要首鼠两端,却也被迫做出选择并且绑上了战车。而一旦当真出兵就被视为与光明神教为敌了,以后光明神教命人清算,他们这些首领也不知能不能逃过这份清算了。既然如此,除非大周胜了,他们方才能有活命机会。
故此这样一来,各股势力倒也当真派出精锐兵力,且与大周军队一道,与光明神教的军队一战。
又据闻宇炀派出若干使者,许以了各种丰厚的利益,让这些西域势力惊惧之余又瞧到了一丝利益,故此也是越发的死心塌地了。
兰令月也知晓,宇炀曾经化名杨丹,游走西域各国,知晓如何威逼,如何利诱,其中分寸拿捏自然也是有自己心得。
外人只知,宇炀战无不胜,仿若神话一般。有人便说他是妖物转世,有那么一双奇异的眸子且又手段残忍,所以行军打仗方才能攻无不克。
只是他们又如何知道,便算是宇炀,想要取胜也不是轻轻吹一口就能那般轻而易举。
那些传闻中的名将,什么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以为一柄羽扇一杯清茶,就能攻城略地,并且凯旋而归,不过是小说家的意淫罢了。
传闻中的诸葛武侯,新野初用兵能用兵如神,也是因为他早就熟知本地风土人情以及对方将领的性格。
故此那些人只瞧见了宇炀人前的风光,又哪里看得到宇炀背后的努力呢?
想到了此处,兰令月方才发现自己又想到了宇炀了。
她突然一阵心烦意乱,而这种纷乱,是兰令月从来也没有过的。若不是宇炀亲口提及喜欢自己,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一点?原本以为宇炀这样子的男子,是永远不会喜欢上什么人的,太过于聪明的人,总是容易轻易看透了身边之人的弱点,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轻易动心呢?
兰令月把玩自己手中的鞭子柄,心中一丝丝的情愫却也是缓缓头上心头,旋即却将宇炀这桩事给抛下去了。
宇炀,又岂是那等耽于儿女私情的性情?
且那般骄傲的一个人,自己拒绝了一次,那便也就没有了,自己想这些只是一些无聊的事罢了。
兰令月又将心思放回这西域的战事之上了。宇炀虽然颇有手腕,可是毕竟也不是神仙。这些西域豪强平时也是心怀鬼胎,便是暂时合作也是诸多矛盾摩擦,说来是各怀鬼胎也是不为过的。
兰令月虽然重生了一次,却也是心中提点,暗暗告知自己必定是要小心一番。
毕竟前世自己也并没有上战场,也并不知晓这场战争之中的具体细节,只恐怕自己稍微不小心,就死在这里也说不定。
这期间,墨舒却偷偷塞给了兰令月一件衣衫。
那衫儿极为轻薄,却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摸着柔韧得紧。兰令月最初不解,后来试了一下方才知道这件衣衫是刀枪不入,穿在身上极为舒适,也多了几分安稳。
其实墨舒的来历,兰令月的心里也未必没有怀疑,只觉得他出现得神神秘秘,一开始也有一份说不出的警惕之心。然而渐渐的,墨舒那温润剔透体贴入微的照顾,却也渐渐让兰令月卸下了心房——
兰令月怔怔的瞧着墨舒那俊雅无双,秀润温雅的面容,她不由得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兰因月那么器重墨舒,不会没有理由的。从前就因为这份信任器重,加上墨舒又颜美若玉,所以被说成是兰因月的男宠。之后墨舒跟随在自己身边,又传出一些很不堪的谣言。只是那些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她和墨舒之间也是清清白白的。
想到宇炀,自己和宇炀自然是不可能,可是宇炀的话却也是提点了兰令月一桩事情,那就是她始终是要嫁人的。
只是却也不知道自己嫁谁才好,若她不继承家业,那也还罢了,难道真如母亲那样子纳几个男宠?
兰令月却也并没有这份爱好,不过却隐隐觉得兰因月对自己和墨舒之间有一份撮合的味道。
她看着墨舒那双沉润的眸子,一颗心动了动,忽的轻轻的侧开了脸孔。
行了十数日,兰令月一行人就来到了海溪城。她也不是第一次来到海溪城,只是如今这木城九姓的城池,却不似从前那般的繁华平安。
她一进入城中,兰氏的探子就将海溪城消息告知兰令月。
原来这次大周出兵西域,不止派出了宇炀,还派出了三位皇子。那辰王蔺景瑄和夜王蔺景夜都是到了,并且身负监军之职。兰令月心里也是不是滋味,这些都和前世一样,并且这两位皇子如今都是深深的不喜自己。另外一个五皇子蔺清默也是到了,记忆之中这位五皇子似乎是个不得宠的。兰令月眼波轻轻的动了动,似乎捉摸到了什么。
同时这探子还告知了,原来那阙氏早早就打发了阙妙朱到了海溪城。
阙妙朱长袖善舞,很快得到了蔺景瑄和蔺景夜的喜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原本也是极为正常之事。更不要提阙妙朱不但容貌出色,且又满腹才华,确实也是个绝妙佳人。只是阙氏和兰氏之间有所矛盾,如今阙氏和大周皇族交好,对于兰氏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们可不知道,那个曾经亲自到敦煌的商人杨丹,正是大周战神宇炀。
而同行的兰氏之人都是心生忧色,兰晓更是禁不住说道:“那阙妙朱看着十分高贵,行事却也卑鄙。我们西域各股势力瞧着是各行其是,可是明着也要奉大周号令,如果他们刻意弄鬼,损耗兰氏兵力也不是一桩好事。况且我们兰氏,可早就是光明神教的眼中钉。”
兰令月轻轻的点点头,心里却轻叹一声。
除非兰氏迅速有一定威望,并且有了一定依仗,让这两位大周王爷就算想要胡作非为也必须得有所忌惮。
兰令月可是记得就在这个时候,这些西域联军之中,也是开始有疫病发生了。
虽然谈不上太大规模,可是也是令人头痛。这场疫病最开始发生时候,只是有些头痛脑热,故此最初那些犯病的士兵也本没放在心上,只当做当做染了感冒风寒,吃了几剂药便好了。兰令月知道如今染病的人不在少数,只是真正犯病的却只是少数而已。
如今真正犯病到了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却也是足以让人头痛了。
兰令月当下也是马不停蹄,就直接去了兵营,她去瞧了一瞧,却也是果真如此。随行之人担心兰令月去见那些染病的兵士,只恐怕兰令月也染了病了。好在兰令月也早就有了准备,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香囊分别送给了随行的人。佩戴这准备好的药香袋,经常嗅一嗅,那也就不会染病了。
如今犯病的士兵虽然不多,却也引起了大周军官的在意,甚至连蔺景夜也是到了军营瞧过几次了,并且刻意慰问来安抚军心。
阙氏还送上来了一批药材,也顿时博得了蔺景夜的一番感激。
不过兰令月可是记得,阙氏送来的这批药材最初是并不对症的。
当年方善平虽然投靠了阙氏,然而他并不是一个善于专营的人,故此就算被阙氏收罗也是并不如何受重用。直到阙氏搜罗的那些名医都没有法子时候,方善平拿出的方子方才得到了重用。
兰令月也就命人,将自己随行带来的药材取出一些,给染病的士兵服用。
正准备动作时候,外边却也是传来了喧哗之声,兰令月竖起耳朵倾听,不得不佩服果真是冤家路窄。
原来就在这个时候,阙妙朱居然陪着两位皇子到了军营。
这是什么运气,自己前脚才来,阙妙朱后脚就跟上,而兰令月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算是跟阙妙朱有缘,然而就算是有缘也只是孽缘而已。
原来自从军营之中出现有人染疾之事以后,蔺景夜就时不时来慰问一番,甚至还拉上了弟弟蔺景瑄,这也无非是网络军心罢了。那些下等的兵卒,本来就十分卑微,很有可能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见到这位尊贵的大周皇子,如今得到了这份抚慰,自然也是感激涕零。宇炀在军中颇有威望,故此蔺景夜若要在军中夺权,自然也是要收买人心,网络人心。
华青麟则在一旁极为不平说道:“蔺景夜收买人心,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不过随意走一走,便悄悄在军营命人散步消息,吹嘘得大仁大义。这般手段,还当真是有些令人不齿呢。”
兰令月哑然失笑,这收买人心,也算不上令人不齿。只是她也与华青麟一样,对这大周皇族没什么好感。
她初入军营,倒也确实听到一些关于蔺景夜的称赞,不过也似有些吹捧过度了。
而兰令月悄然望去,只见到阙妙朱一身衣衫极为华美,可是点尘不染,越发显得宛如神仙妃子。那雪白的额头之上,却有一点鲜红的红痣,却也是极为鲜艳欲滴,让阙妙朱瞧着越发显得有几分妩媚。
兰令月确实也有些不屑,穿戴得这般鲜光,尽力展示自己华美的姿态,哪里像是要来做事的。她眼睛也尖,只瞧见阙妙朱并两位皇子之上身上都佩戴一块墨色的玉佩,看着毫不起眼,只有小小的一块儿。兰令月自也是瞧出来了,这看似一枚寻常的墨玉却也是上等的药玉,并且散发一股难得药香,佩戴在身上却也是绝不会感染瘟疫了。
其实佩戴这药玉也没有什么,毕竟这里有病人,身上染了病也是不好的。而大周皇子身份珍贵,用别人用不起的药玉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方才兰令月听到吹嘘之词之中可有夜王殿下冒着染病危险前来探望的博大胸怀。
兰令月唇角亦是微微一笑,分明透出了几分的嘲讽味道。
阙妙朱长袖轻拂,眼波流转,眼中却也是分明透出了几许得色了。这些日子,她也可谓是心情舒畅,是极为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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