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蜜一想到此处,面颊顿时增了两片绯红。
而兰凤离也到了杜家,自从杜离受伤之后,兰凤离也常常来探望杜离,倒不曾有什么顾忌。这般举动落在别的人眼中,自然也是重情重义。实则兰凤离的口碑确实不错,那些兰氏族人支持兰凤离也是有所底气的。
容蜜心下更是多了欢喜,她可不喜欢自己未婚夫是个蠢货,
当下容蜜就走到了杜离身边,仿佛欢快的雀儿一般,将兰令月的事当做笑话说了。
随即容蜜一脸仰慕说道:“凤离哥哥,兰令月不过出身好些,若不是城主耽于私情,又怎么会相中她继承兰氏。在蜜儿心中,你方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兰凤离听了面上非但没有欣喜之意,反而神色凉了凉:“蜜儿你也要懂得慎言,这些诋毁城主的话可也不能多说。城主无论适合打算,自然是有她的用意,又岂是我们能够议论的?”
容蜜脸色变了变,顿时换上了一副乖巧的样子,双目含泪泫然欲泣的说道:“是蜜儿年少轻狂,方才说出这等言语。仔细想来,城主想来自有用意,一举一动也不是我这种不懂事的小女子能猜测得到的。故此蜜儿方才说出来的那些话确实是过于轻狂,凤离哥哥你念及我年纪还小莫要怪罪蜜儿。”
她不信兰凤离心中不觊觎这个位置,只是也许认为自己不够聪慧成熟,故此方才不肯与自己交心。同时容蜜恍然明白一桩事情,那便是但凡男人只恐怕就不会喜爱太过有心计的女子。既然如此自己说出这些话确实也有不妥之处,她容蜜还是继续装扮单纯无害的小绵羊比较好。唯独如此,男人方才会越发疼爱于她。
只是容蜜原本以为自己一番做派之后,兰凤离必定是会心软,却料不到兰凤离居然点点头:“你确实年纪尚小,故此亦是思虑不足,以后亦是要学得懂事一些。”
容蜜心下微微一堵,只觉得兰凤离有些不客气。毕竟兰凤离自己也不是那等真正超脱人物,又为何偏生对自己这般要求?容蜜心下却也是不是滋味,突儿又有些明白杜莲的心情。
兰凤离淡淡叹息一声,却也是去探望杜离去了。容蜜心下却忽的有些不安,这些日子兰凤离待她却分明冷淡了很多,却不似往日那般热络。她原本以为兰凤离必定也是对自己有意,否则岂是会对杜莲那般要求而又对自己主办宽容,又是为何肯与自己有了婚约?她原本以为兰凤离是口是心非的样子,只是却也是没有想到兰凤离似乎当真将自己当做妹妹一般。也许自己成了兰凤离的未婚妻了,兰凤离自是诸多挑剔了。
容蜜心下也是无奈,心中微微受挫,只是无论如何兰凤离的未婚妻却分明乃是自己了。
一番交谈,也让容蜜内心的火热微微受损了。
而伴随大街上兰令月命人处死一个孩子的谣言传开,亦越发让兰令月声名有些不堪。只是如此声名狼藉之时兰令月却仍然是迎来了一位客人。只见宇炀唇边带笑,潇洒而来。兰令月暗自苦笑,也唯独这等放荡不羁的人,能在这个时候前来寻自己。想到这里,兰令月亦不知为何内心之中分明对宇炀多了几分好感。
随即兰令月亦是谢过了上次宇炀塞给自己的葛洪丹,如此珍贵的丹药,恐怕宇炀也不是那般容易得到。而他却悄悄塞给了兰令月一枚作为人情。兰令月原本就知道,宇炀是那等用尽手段也让别人渐渐离不开他的人,就算他不曾给这个人任何的承诺,却能让一个人的一颗心情不自禁渐渐依赖。而兰令月也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拒绝宇炀的人情,这让兰令月觉得这并不是一桩好事情。
宇炀却也是微微一笑:“这枚丹药原本便是准备送给城主,送礼自然也是投其所好,如今只是借着令月的手送出去。”
兰令月禁不住道:“既然如此,岂不是我夺走了你的人情?”
宇炀意味深长的说道:“在我看来,比起兰城主我更愿意讨好令月你,更喜欢让你欠下我的人情?”
兰令月有些无奈:“人情欠得太多我只恐怕还不起。”
对方仿佛织下了天罗地网却等着自己上钩,要将自己紧紧包裹。最关键则是宇炀费心的却不仅仅是人情,还有一些感情投资。只是兰令月倒是从来没有想过,宇炀会喜欢上自己,甚至有那方面的心思,期待自己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报答。毕竟在兰令月看来,这位宇将军一举一动都有着她看不破的深意,并且这样子的人似乎永远不会被感情所束缚的。
宇炀轻轻一弹手指,猩红的唇瓣亦是溢出了一丝笑容:“那我今日前来,便是想让令月再欠下我一份人情。就不知道令月对如今敦煌城中所发生一切事情可有破局之法?”
最初宇炀一口一个令月,也是让兰令月有些不自在,毕竟她并不喜欢这样亲呢的称呼,而且这样子的称呼还来至于一个男子。只是人的习惯无疑是可怕的,比如如今兰令月分明已然习惯了,习惯了宇炀对自己这般亲近的称呼。
兰令月也不扭捏:“就不知道宇将军对如今这些事情有何军对如今这些事情有何看法?”
她不得不承认,如果宇炀站在自己这一边,会让兰令月生出一丝安全的感觉。
就算宇炀没有巨额的财富和显赫的本身,宇炀本身亦是一个胸有谋略的黑暗军师。
这个神秘嗜血的男人却分明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能看破那些最隐秘最黑暗的心思。而这样子的男人若是敌人无疑是极为可怕,可是若是朋友那又是让人情不自禁的产生一丝安心味道了。
“无论是栽赃陷害还是散布谣言,这些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甚至只是一些乱心的举动。就算得逞又如何?这个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名声而已,要知晓无论是大周国君还是西域豪客,他们坐稳自己的位置都绝对不是靠仁义道德。李世民就算逼父杀兄又如何?就算是做尽全天下最不堪的事情,只要手握权柄,那也能稳如泰山。那些在敦煌传闻谣言的刁民,实则只不过是令月你对他们太厚道了。只要将这些传谣言的无聊之上杀上几十个,挂在城头示众。我就不信还会有人能直言不讳,能够为别人的不平而送上自己的性命。人就是如此,一旦会损害自己的利益,那么他们都会表示退缩了。”
“同理而言,那些兰氏族人看似支持兰凤离,这是因为支持兰凤离能让他们得到一些利益。可是当他们发现支持兰凤离会损失得更多的事情,这些所谓的兰氏族人就会闭上自己的嘴,乖乖的听话。”
“当然以上这些手段若非必要,能不用则不用。兰城主不曾太过强硬是根本还用不着。靠着一些刁民的流言蜚语,和所谓的栽赃陷害就能扳倒一个兰氏的继承人,这实在是异想天开。故此如今令月的处境看似有些不妥当,却并无大碍。”
兰令月对宇炀的有些说法不是很赞同,这个男人无疑是一个实力至上的信奉者。只是宇炀的有些话却也是确实很有道理,比如如今,兰令月虽然有些不快,但是也不认为这些事情能动摇自己的继承人位置。只是名声被人诋毁终究也不会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故此兰令月的心里也是有些不快罢了。
宇炀心里淡淡一笑,只觉得兰令月就是太看重这些人,这自然难免被一些有心人给牵制住了。这只能说明兰令月还不是一个全无顾忌的人。
“而如今令月你内心最大的担忧就是未知,正因为不知道,你方才会担心,不知道对方会出什么牌。越猜测就越发的不甘,越发的心有存疑。这反而让人落入对方圈套,心乱就会给人以可趁之机。要了解对方下一步的动作,不被他所左右,被他牵着鼻子走,那就要分析对方母的,猜测对方思路。”
“在我看来,如今敦煌闹出这些事情,追究愿意却只是因为令月你太招摇让有的人容不得你继承兰家的一切。而在敦煌,想要刺杀你却也难如登天,只恐怕就算是光明宫杀手也是没有这种本事。既然不能在敦煌城中动粗,那么这些人能用的手段却也无疑是有限的。”
“既然不能刺杀你,那又如何动摇你这兰氏继承人的位置?我方才已然说过了,传播谣言诋毁你的名声并不足取。如果兰城主治下的敦煌民生不堪,那么这些富商民众方才会因为激愤而挑战兰氏的权威。然而实则兰氏这两世治理,敦煌可谓是极为富足的。大多数是绝不可能为了心中那么一丝不平就放弃自己平稳安乐的小日子。”
造反也只有百姓活不下去的时候才会出现,过惯富贵日子的愤怒也总是不能凝聚成一股具有杀伤力的锋锐的。
“就算你残暴又如何?一个残暴的城主亦是意味强势,也并不代表不足取。退一步讲你便是一个无学无术的废材,只要兰城主乐意又如何?纵观历史,没有哪位百姓会因为皇室将皇帝位置给一个白痴儿造反,只会因为自己日子过不下去而造反。所谓的民意根本不足取。”
兰令月想起前世,自己确实也是不合格的,只是却因为母亲的疼宠而得到一切。
“而若要废掉你城主继承人的位置,那就要动到你的根本,而这个根本就是你的血缘,兰令月你的根本就是你是兰因月的女儿。”
宇炀的话虽然有些过于犀利让人不快,可是显然也是真实的。
兰令月知道自己若不是兰因月的女儿就算再优秀兰氏一切也和自己没关系。
“至于如何动摇,第一就是除掉兰因月,你就不算什么威胁了。这个计划难度也未免太大了些,退一步讲还有一种手段也十分有效。那就是在你的身世上做章,让你不再是兰因月的女儿。我认为后面这一项也是比前面一项手段有用得多的。若是别的家族,这种手段并不可取,做母亲的人又怎么会不认得自己的女儿呢?可偏偏令月你的情形又是这般特殊,你的经历又是那般离奇,甚至于还当过大周的质子。身为质子自然是无依无靠,不会被人如何关注。而一个不被关注的质子若是被人冒名顶替了也是一桩有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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