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华子看了李沧行一眼,点点头又留了下来。
屈彩凤冷冷地看了正派众人一眼,道:“跟各位的账,咱们回中原再算。林大哥,我们走。”言罢带着几十名巫山派的部下转头离去,而那林振翼则向着正派众人行了个礼后,也带着身后的随从们一起离开。
林瑶仙回身向着其他的正道人士一抱拳,道:“今天多谢各位仗义出手,林某感激不尽。”众人皆回礼答谢。
林瑶仙又向欧阳可谢过了洗罪之恩后,也带着柳如烟等人下了山。
李沧行见那欧阳可带着王念慈转身离去,跟火华子使了个眼sè,出去绕了个弯后使出轻功上了殿顶,一路跟着欧阳可,最后跳到了他的面前。
欧阳可身后的白衣女子们都吃了一惊,纷纷拔出了剑,而欧阳可则微微一笑,说道:“两位不下山去,跟踪在下至此,有何指教?”
火华子行了个礼道:“在下三清观火华子,这位是我师弟李大岩,有事想和欧阳庄主商议,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欧阳可的剑眉微微一挑:“原来是云涯子前辈的首徒火华兄,还有这位三招打倒花花太岁的李大侠,久仰久仰。请随在下到书斋一叙。”
欧阳可低声在王念慈耳边吩咐了几句后,她带着身后的白衣女子们离开,而欧阳可一人在前面引路。李沧行见他说出了自己打倒那傅见智的事,知道他这声久仰不是一般的客套话,心下顿生好感,跟着欧阳可到了他的书房,这里空无一人,门外连值守的人影也不见一个。
分宾主坐定后,李沧行道:“欧阳庄主既然知道我等一路跟踪,为何不加以防范,反而以上宾之礼待我?还屏退左右,孤身一人引我等到此,就不怕我二人对你不利么?”
“两位以诚心待我,我又何必提防?实不相瞒,二位一到甘州住进大漠客栈时在下已经掌握了二位的动向。方才二位上殿顶时在下已经注意到了二位的轻功身法,确是三清观的神行百变无疑。”
“二位既然对在下不隐瞒自己的师承来历,必是有要事相商,为示诚意,在下与二位单独相对,又有何不可?”
火华子点了点头:“这样最好,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了。欧阳庄主这样当众揭穿锦衣卫的yīn谋,就不怕他们报复吗?”
欧阳可叹了一口气,道:“怎么可能不怕?那达克林的武功连林凤仙这样的盖世高手都能杀掉,我又怎么可能会是他对手。但要把祖宗基业与心爱之人拱手相让,成为他锦衣卫的下属,又让我如何能够甘心情愿?就是我欧阳可死后,又有何面目去见我欧阳氏的列祖列宗?”
李沧行问道:“那庄主可有什么万全之策,来避过这场劫难?”
欧阳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实话,真要是那达克林亲自带锦衣卫高手前来问罪,我也只有暂避锋芒了。”
“近rì以来,在下在甘州城中遍布耳目,一旦发现那达克林的下落或者是可疑的高手,就要做好撤离的准备。不过我估计锦衣卫的yīn谋败露,中原各派应该会向他们复仇,短期内他达克林未必有jīng力来找我麻烦。”
李沧行正sè道:“庄主,你可能有点过于乐观了,据在下所知,中原各派,无论正邪,恐怕都有锦衣卫的内线存在。落月峡之战后,正邪各派都元气大损,根本无力向锦衣卫寻仇,指望他们现在找达克林算账,几乎不可能。”
欧阳可的脸sè大变:“什么,各派都有锦衣卫的内线?这怎么可能!”
火华子和李沧行对视一眼,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二人此次前来贵庄,就是想查一查这方面的事情,庄主的情报证实了我们来之前的猜想,挑起正邪大战的幕后黑手果然就是朝廷,是锦衣卫。”
欧阳可的脑门上开始冒汗:“这可怎么办,要是中原各派无法牵制达克林,恐怕他很快就会来这里报复。唉,这回看来是我失算了。”
火华子微微一笑:“欧阳庄主,我们师兄弟想在贵庄叨扰几rì,以观其变,不知道可否行个方便?”
“太好了,有二位相助,幸何如哉,请受在下一拜。”欧阳可大喜之余起身离席向二人行礼,只听到门外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也算我一个。”
李沧行心中一凛,暗叫惭愧,只怪自己刚才与欧阳可聊得太入神,都没发觉有人在门外,来者若是心存歹意,恐怕自己这回要吃大亏。但一想到这声音,立马又故作镇定地盯着欧阳可不转头。
他恨不得能马上把这人抱进怀中,但又知道此时绝对不可以向她表明身份。
是的,来人正是小师妹。
李沧行不回头,只听到沐兰湘的脚步声自远而近,一直到离自己四五步处停下,几个月没听到小师妹银铃般可爱的声音了,他很想念,但又强迫自己避免与她目光的接触,怕是自己忍不住对她的爱,一时冲动,误了大事。
只闻得沐兰湘道:“欧阳庄主,我一路跟着这二位前来,在外面多听了几句话,还请恕罪。”
欧阳可摆了摆手:“无妨,在下一直留意着姑娘。只是沐女侠乃是武当门下,与这两位三清观的道兄也有渊源么?”
沐兰湘转向火华子与李沧行,抱了个拳,道:“火华师兄,还有这位李大侠,久违了。”火华子忙站起回礼,而李沧行此时避无可避,也只得站了起来回了礼,与沐兰湘的目光一闪而过。
“李大侠,小女子上回在贵派任xìng胡为,伤了阁下,实在是过意不去,几番想去黄山当面赔罪,都因有事在身,未能成行。今天在这里碰巧遇上了,真是天意,在此特意为上次的事情向您道歉了。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女子这回。”小师妹说着说着,单膝就要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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