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在等柳东雁呢。”方福远缓缓走到父亲方奎的身旁,也是目光看向官道的尽头。
这条官道正是通往坦安城,如果柳东雁来报仇,就会从这条官道而来。
方奎目光仍然看着路的尽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创业难守业更难,年轻时创业可以凭着一股子热血一股子狠劲打拼出一份事业,但是如今方家却是兵败如山倒,只能退守安阳,若是柳东雁一到,只怕连安阳也是守不住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方福远安慰道。
“你倒是看得很开。”方奎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爹已经是一把年纪的人,早就活腻味了,可你还年轻,是爹对不起你。”
“爹,您这话……我是方家的子孙,我是您的儿子,为方家而死是我的荣幸,孩儿毫无怨言。”方福远平静道。
在上一回的较量中,柳东雁临阵悟道,已经晋级到了道者境界,回去巩固了境界之后的柳东雁一定会更加的难以对付,不论是自己还是父亲方奎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只要柳东雁一到,他们能做的只能是挣扎,随后便是被柳东雁虐死。
风雨yù来,方福远的心境竟然是出奇的平静。
或许是他知道,在实力的面前,此时的方家已经毫无办法,再愤怒也只是无用。
“爹……”方福远yù言又止。
“有什么事就说吧,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方奎抚了抚城墙,轻叹道。
“爹,天儿他……”
“不要说了,他杀了柳家的四子,这个你是亲眼看到的,柳东雁岂会放过他?”方奎微微地发怒,打断了方福远的说话。
“可是爹,天儿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就咱们方家啊。”方福远道:“爹您当时不也是准备要以自爆的方式杀死一两个么?”
“天儿虽然不能练气,但是他能杀死四个凝丹后期的修士,这就足以证明天儿他并不是像爹想的那般无用。”
“虽然以后几乎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但是至少天儿他能够媲美一个凝丹后期巅峰的修士。”
“你……”
方奎脸sè有些难看,方福远一连串的说话使他的内心也是有一些难受,毕竟方天才只是一个八岁的孩童,如果可以,方奎又何尝愿意送自己的小孙子去死?
“爹,您还是把天儿送走吧。”方福远恳求道。
“不行!天儿不死,柳东雁岂会善罢甘休?”方奎脸sè一冷。
“为了你大哥他们四人,天儿必须留下来,只有这样才能平息柳东雁仇恨的怒火,如果天儿也跑了,那时柳东雁便会不顾一切地去追杀,到时候被追杀的可就不仅仅是天儿一个人了。”方奎说道。
“天儿是你的侄子,但是他更是我的小孙子,你以为我愿意让他去送死?你可以为了家族去死,为什么天儿就不可以?!”方奎袖袍一挥,冷脸说道。
“天儿,我已经尽力了,要怪就怪你生在方家吧。”方福远心中一黯,虽然父亲方奎说的有一些道理,但是方天毕竟还是个孩子。
看到父亲这样坚定的态度,方福远也只是能在心里为方天不平罢了。
在方奎父子为了方天的去留发生口角的时候,方天已经是从对《万宇》的参悟中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太深奥了!怪不得这一百多年来都没人练成。”方天双手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地吐了口气。
《万宇》乃是一门空间属xìng的功法,是庞家一位前人在地底深渊所得,但是在得到之后的一百年时间里,总共有一百多人修炼过,但是这一百多人里却没有一个人将其修炼到大成,方天原先还是对此嗤之以鼻,但是此刻的他却是也体会到了其中的困难。
空间根本就是无形之物,又是极其虚幻的存在,其修炼难度由此可见一斑。
一个小盒子可以存在一个空间,一座房屋也可以是一个空间,无边无际的天地也可以是一个空间,只是这其中的定义不一样,到底功法《万宇》里的空间是指那一方面的空间,方天一直不得要领。
“难道是佛学中的一花一世界那个空间?这也太玄奥了吧?”方天皱眉。
方天甚至把前世自己所了解的“空间”也代入到了功法当中,但是还是一无所获。
“空间,空间,空间……”方天随手拿起一块小点心,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思索着。
“《万宇》这门功法中的第一层就能做到隔空摄物,这隔空摄物到底跟空间有什么关系?用强悍的灵力不也也一样可以做到隔空摄物么?”
“我还是试试吧。”
方天把手上的点心一把塞进口中,拍了拍手掌,执手成爪,有模有样地做了个架势,对着桌上的茶杯调动体内的灵力,猛地一吸。
哗哗!
一小股气流突然在掌心前涌动了起来。
“呀!”
但是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掌心处传遍了全身。
“怎么会?难道是我的灵力不够强悍?”方天心中疑惑,这跟前世的小说中写的完全不一样。
其实道理很简单,只是方天身在其中,看不清楚罢了。一个修士单纯地用灵力去制造一股气流,形成一股回流的风,这股风又能有多强大?在自然界中三四级的风也不能把一个倒扣的茶杯吹动,方天想要靠灵力形成的气流将一个茶杯吸纳到自己的手中,无异于痴人说梦。
再者单一、极端地靠一处去吸收调动外界的灵气,手不疼才怪了。
“看来修为还不够啊。”方天感叹。
笃!笃!笃!
“少爷!”门外响起了年伯的声音。
“进来!”
“少爷,老奴有件事情想要对少爷说。”年伯期期艾艾地说道。
“说吧。”
方天也没当一回事,现在方家大敌在前,许多人都已经是离开了方家,年伯虽然是方家的老臣子,但是生死面前,选择离开就是选择了活路,方天也是能够理解的。
“少爷,在说之前请少爷恕老奴多嘴,若是少爷觉得无关紧要,就当老奴从来没有说过。”年伯心一横,说道。
方天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但是那一天无意间听到老太爷方奎与方宗远等人的谈话后,年伯一直为眼前这个七少爷方天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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