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快的心情愉悦了许多,看了一下表:九点整。他说:“一会要出去办点事,晚上再约吧。”热热道:“我等你电话。”
胡快决定独自和盖黑盖了断确实风险很大,后果难测。但是,如果不这样做,就会继续牵连一个又一个好朋友,让他们在遥遥无期的危险中受到伤害。
通过几次的对抗,胡快自信和盖黑盖当面叫板,用破釜沉舟早rì结束躲不过去的灾难,也许还能拼出一线胜利的希望。朋友们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该自己铤而走险了。被抑郁煎熬,还不如去为理想战死!
他把回力鞋带系紧,又狠狠地做了二百个俯卧撑,挺举了一百次杠铃,把腿压的筋骨松弛脉络通畅,看着凸起的肌肉群,擦了如雨的汗珠,套上了黑sè举重背心,带上墨镜背起迷彩包。
又想了一遍要和盖黑盖说的话,然后坚定地拨通了盖黑盖的电话:“盖总,我是胡快。你不是要找我吗,我现在来了。咱俩之间的事,应该有个了结了。我们必须谈一次,我欠你的还你,你欠我的还我,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活。你的要求我尽量满足,我的困难你也要谅解,我们从无杀父之仇更无夺妻之恨,为何要鱼死网破呢?”
“我相信你我都不是冷血动物,而且我还是为人仗义吃亏让人热情待人的RH型血的男人。我承认,在某些问题上,我个xìng太强,惹你不愉快了。这也许和我这种万分之一的稀有血型有关,又让你给撞上了,这个责任在我。”
“我反思了自己,现在正式向你赔礼道歉。从即rì起,我们把所有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怪车大赛完毕后,小弟重礼报答,请给我一点赔罪的时间。”
胡快把话说的诚诚恳恳实实在在,用了一点调侃缓解对抗情绪。
盖黑盖正准备查找胡快,胡快却不可思议的送上门来了。他兴奋的听完了胡快赔礼式的表达,一改往rì的凶狠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好啊!兄弟,我正要和你协商呢,你就到了,我们真够缘分啊!你说的好,说的好啊,说到大哥心里去了!”
“你向大哥检讨,大哥也有失误吗,既然我们都有错误,那就下不为例。这样,你听大哥的,大哥按贵客招待兄弟,我们去星级酒店,大哥做东,把该做的事都做好了,绝不再打打杀杀,绝不再追杀你的怪车,绝不去干涉你的大赛。”
“这次,一定要和和气气拜结成友,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盖黑盖在北城呼风唤雨,大小是个棍,从活着开始就从未低过头,这回,就算我把脑袋低给你了,破例了,你可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啊!”
“我盖黑盖猛惯了,伤人太多,也该扔刀折刃立地成佛了。你说你是稀有血型,有个xìng,大哥我霸气超你十倍,今天我们都不许使xìng子了,都玩温和的。你说,去哪家酒店,随便点名!”
胡快道:“大哥定,我尊听。有一个小小要求,我们都不带人,单独交流,以理服人,一定不能违背刚才的承诺。我已经下定决心,这次必须和大哥推心置腹,共同解决所有的恩怨。”
盖黑盖满口答应:“想的不错,那就照你说的办,见面,就是我们两个脑袋,多一个你就砸了他。那就定了,中午十二点,鼎鼎大酒店,三个星的。”
胡快挂了手机,突然想到做一次测试,以证明盖黑盖承诺的真假,就上了出租直奔沙比朋友的车库。一刻钟后,胡快从车库开着山鹰怪车进入了开发区的繁华大道。刚到第一个十字路口就被一名交jǐng截住了。
接着交jǐng举起对讲机面sè严肃的汇报。胡快和怪车被指令泊在了路边,十分钟左右一辆交通稽查jǐng车闪着红灯开了过来。车上下来的交jǐng问:“你是胡快吗?你的怪车涉嫌肇事逃逸,跟我们走吧。”
胡快平静的反驳:“我的车是肇事了,但是没有逃逸,已经正在处理之中,你们可以询问另一个肇事的车主盖黑盖总经理。”
稽查交jǐng不屑的道:“别废话了,就是盖黑盖总经理交办的。”说着,就要指挥人把怪车拖走。胡快拨通了盖黑盖的手机:“我是胡快。盖总,我们刚刚约定的承诺怎么就变了,您指使jǐng察扣我的怪车,现在我在路上,交jǐng要把怪车带走。”
盖黑盖一听立刻急了:“啥,咋整的,谁扣的?混蛋!把手机给他,让他跟我讲话!”手机交给了稽查交jǐng,盖黑盖直接就说:“给我放车放人,我是盖黑盖!今天啥也不许扣,听着,我和我兄弟的事已经私了了,不用再说别的了吧。”
交jǐng马上变脸笑容:“盖总盖总,是您啊,您发话了,我们照办,误会误会,马上放马上放。”
这个测试,虽然有惊无险,但还是让胡快的心情沉重了许多。测试证明,虽然盖黑盖这次放过了他,但是下次呢?这说明,他和怪车仍然处在盖黑盖的严密监控中,走出北城寸步难行。
他把怪车开回车库,悄然拿出那把以sè列微型冲锋枪,心里又充满了力量。胡快分析,盖黑盖对他的惧怕和妥协一定是这支枪的作用。有了这支枪,胡快可以随时煎熬、威慑这个第一土豪,关键时刻,再用它举证盖黑盖的罪恶,这支微型冲锋枪可能就是盖黑盖的绞索。
盖黑盖这次信守了约定,独自一人坐在了包房里。他清楚,只要自己不出手,胡快绝不会非礼而对。
胡快确下定了决心,做好了不惜一切的最坏的准备,当他准点推开“鼎鼎大酒店”的旋转玻璃门时,马上有两位穿着海水颜sè旗袍的美女服务小姐迎了上来:“您是胡快先生吧?盖总经理在等您呢。”
胡快被引领到五楼一个封闭极好的豪华包房,四壁均由耀眼的金黄sè丝绸状材料装饰,嵌挂着欧洲古典壁画,巨大的璀璨的地球仪形状的南非吊灯,椭圆型仿红木厚重餐桌,配以镂花深紫檀实木欧式靠椅,银质餐具器皿富丽奢华。
盖黑盖从正东座位站起,急急走过来伸出双手满脸笑意叹道:“兄弟,快请快请,难得一聚,难得一聚啊!”两位海蓝旗袍美女恭敬的问:“盖总经理,还需要我们服务吗?”盖黑盖道:“贵客到了,上酒上菜!”
俩人在椭圆餐桌坐定,盖黑盖非要胡快做正东。胡快谢绝,让位了盖黑盖,他在对面坐下了。
盖黑盖始终用少见的笑容望着胡快,蚂蚱眼堆成了一条细线,竟然拉起了家常话:“兄弟,这个世界跟他妈乱麻似的,谁活着都不容易呀。我盖黑盖从小就缺了爹娘,十五岁就开始闯荡江湖,被人打被人骂受尽了苦头,糟透了折磨,坐过监牢,蹲过大狱,出来后被人耍弄当狗一样看待,无家可归流浪街头。”
“四十岁时才娶妻生子,穷的连自己都养不活,不到半年,家就散伙了。从此我发誓,非得挣大钱整财富,要不没人看你一眼。为了出人头地,不瞒你说,我浑身上下二十七处刀棒伤疤,七八次死里逃生,谁管咱们呀,没人可怜穷光蛋。现在好歹有人样了,得珍惜啊。”
“我知道,你我都是想出人头地的硬汉,硬汉成全人也伤人,硬汉对硬汉最终都完蛋,这是我多年生生死死拼拼杀杀总结出来的教训。所以,要生存下来,还是和为贵,聚为赢啊!”
盖黑盖心长语重,有一种传经布道的味道。
胡快见他如此状态也采取怀柔,迎合而动:“盖总,您的经验之谈,让我浮想联翩。我的经历和您有所不同,我从小虽有父母在身边,但是他们都因为遭遇历史灾难,无暇顾及我们。”
“我所遭到的心灵创伤要比您**创伤严重的多,之所以致力于我热爱的怪车,完全源于父母对中国汽车事业奋斗jīng神的感染和传承,父辈这种未竟的志愿,在我儿时就深入骨髓了,谁也阻挡不了一个人的坚强热爱,只有粉身碎骨才能消灭我的志愿。”
“因为,我的生命就是我的怪车,我的怪车就是我的全部。所以我跟您发生的冲突,根在怪车,请您原谅我的固执,并正式向您致歉!不过,我还是要请求您除了怪车,我都可以为您做任何赔偿。”
“如果您拒绝,怪车死,我就死;怪车亡,我就亡。人车一体,绝无谎言。请您再一次原谅我的坚持。”
胡快的话软中带硬,交流是假,展示自己的信念是真。两个人都明白各自在亮出自己的硬件,都在旁敲侧击的演戏,这段开场白没分胜负。盖黑盖打着圆场:“好说好说,一切都是兄弟之间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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