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一来气就直接找领导谈,似乎是要官,其实是诉说不公,一整就被误解,越整越难升。尽管这样,只要遇到侦破大活,毕局从来都是亲历亲为,既督战又参战,无一懈怠。凌法天十分敬佩并效仿。
他向毕局保证,有了这盘录像带,就有了突破口。争取尽快行动,掌握重要证据,拿下枪击大案。
凌法天仔细看完了录像带决定,先找到沙比谈一次,争取让他把盖黑盖和胡快的冲突详细谈清,从中捋出突破焦点,然后再对盖黑盖实施秘密调查监控,择机而动。
中午十二点阳光正足。凌法天便装出现,黑sè体恤,戴了墨镜,把沙比约到了一家韩国冷面馆。
沙比开始有些紧张,他正开着朋友的4500大吉普准备去找胡快,以为凌法天又要传他训问。凌法天的一句,过来吧,我请你吃饭。沙比释然了说,凌队请客,一定到。
俩人在僻静的包间里坐定。凌法天一改往ri的威严,很敞亮的说道:“我今天的任务就是和你喝酒,喝到啥程度,你说了算”。
沙比见到凌法天这般亲民,立刻兴致上来了:“好啊凌队,我们不醉不归咋样?不过,您可别整鸿门宴抓我啊”!
凌法天爽笑:“放心,不抓你,抓别人。酒要喝不好,那我可就饶不了你,就看你的表现了”。
二十分钟后,红烧狗肉、狗腿腱子肉、狗皮拌辣椒、狗肉汤、韩国辣白菜、辣罗卜清一sè狗肉味的男人菜让他们吃兴大发。凌法天问:“沙比,来白的来啤的”?沙比答:“来啤的吧”。凌法天又问:“第一批整几瓶”?沙比答:“十瓶,每人各五”。凌法天乐了:“行,是个男爷们”!
倒满了冰镇啤酒,凌法天举杯道:“啥也别说了,干了吧”。沙比双手端起杯敬重的说:“谢凌队”。然后两杯相碰一仰头,干了。
凌法天一声慨叹:“爽快啊,好久没这么喝了”。沙比跟着说:“您这职业,净保驾别人喝酒了,不容易啊。能和凌队同桌共饮,真有一种自豪感,是谁提的jing民共建和谐社会,真不错”!
又一杯满上了。
凌队笑了:“你小子挺会说吗,光喝酒咋能共建呢?你知道我每天的压力多重,案子破不了,啥都没好,见谁烦谁,见啥想砸啥。要不是纪律约束,我这枪里的子弹造就出膛了。憋屈、委屈、压抑、焦虑天天都埋在这身jing服里,抓人时候是英雄,抓不到人是狗熊”。
“没有线索,找不到证据那种窝囊能把你气疯了。你明明知道你眼前的人就是罪犯,可你就是不能抓不敢抓,就得眼睁睁看着他胡作非为横行霸道,非得铁证如山才能出这口恶气,那滋味太难受了。好啊,今天能和你这位大记者诉诉苦,也算发泄了一把”。
“你看你多潇洒,想采访谁就采访谁,唱喜歌唱悲歌自己说了算,zi you自在,风风光光,有人敬有人宠,工作起来一片绿灯。来来来,干掉干掉”。凌法天抬手杯空,沙比紧随其后。
赶紧又给凌法天倒满站起来认真说道:“凌队,您今天这么豪爽没把老弟当外人,更没把老弟当罪犯,向我倾诉心声,沙比感动不已。沙比脑袋没灌水,知道您找我除了喝酒一定另有需要,您就别客气了,说吧。这杯酒是老弟借花献佛,沙比能帮您啥忙保证竭尽全力”。
凌队也起立了:“好!爽!请你配合,侦破枪击案,抓捕元凶”。
沙比却淡淡的笑了:“抓捕元凶?是毕局的命令吧,凌队,您敢吗?沙比配合可以,但是您得准备足够的勇气足够的能量,做好向世界告别的壮举。否则,就凭您的匹夫之勇和我的吹灰之力,除了以卵击石,就是引火烧身”。
“别看您是威风北城的刑侦大队长,您对手的实力拿下您,就是个玩。好吧,我既然答应了您,就帮您一次,不过,我有一个特别的条件,您必须保证胡快的人身安全,保证怪车如期参加世界怪车大赛。我的安全,您也要纳入ri程。不是我怕死,我是怕为您效力半途而废前功尽弃”。
沙比用刻薄的话刺激凌法天,一是为胡快保驾护航,二是试探一下这位刑侦队长的功底如何。
被激的凌法天拍案而起:“沙比,你跟我玩激将法是吧?那好,我现在就跟你君子协定。第一我敢用死和元凶对决;第二我保证胡快和你的安全;第三谁也不许临阵脱逃。对手有天大的势力我们也要飞蛾扑火勇往直前追捕到底”。
他用牙齿要开一瓶啤酒:“看着,凌法天以酒为誓,一气呵成。如中途卡壳,就自折自断,弃jing回家”。他举起酒瓶悬在唇边,啤酒像溪水般流进了喉咙。十秒左右啤酒顺利入腹。
凌法天气不喘声不变举着空瓶道:“沙比,记住,酒是怎样喝光的,等枪击大案破获那天,我连吹三瓶”!
沙比赞道:“凌队猛烈,沙比服了。您不用说了,我知道您要调查枪击案的元凶是盖黑盖。我可以把这个北城老大的所作所为都告诉您,可说是说,对这个光环耀眼,出入市府大院如走平道,北城上下无人敢小视的知名人物您能整的起吗”?
“即使我提供了他的犯罪证据,您真的敢抓他?不容易啊!勇气和信心毕竟不是实力,他玩的枪,比你们jing察的枪都先进,您千万要谨慎行事”。
凌法天见沙比仍然担忧,就说:“你激了我半天,原来胆子更小,你不是属耗子的吧?我要像你这样这也怕那也怕还干什么刑侦队长。我希望你把盖黑盖的非法行为一个不拉的告诉我,特别是枪击案的细节”。
沙比答:“那好,我跟您干了。只要您活着,我就敢和盖黑盖血战到底”!沙比也像凌法天那样举起酒瓶往嘴里倒,虽然呛得直流眼泪但还是坚持把酒倒了进去。
凌法天拍着他的肩膀说:“是条汉子,从今天起,我们保持联系,除了这盘录像带,我还需要更重要的证据”。
沙比把胡快最初和盖黑盖车祸引发的敲诈威逼,霸占怪车大赛拥有权伤害过程以及跟踪追杀胡快一一说给了凌法天。
他认真听完后说:“事实很清楚了,但是这些犯罪的证据证人,现场的目击者在哪呢?特别是枪击事件,法律最终的判定不是依据叙述,而是要充分的证据,实实在在的不可推卸的证据。抓捕盖黑盖必须要有刀架在脖子上的真实影像。否则他不会复伏法的”。
沙比自信的说:“会有的。深受其害的胡快还有我亲历的都能成为证据,有朝一ri需要我们您就发话吧,我就不信,狼能变成羊”。
凌法天点点头:“我相信你。不过这需要时间,不能āo之过急,丝毫的漏洞都会让罪犯复活。我们必须要铁板一块,胜券在握时行动。盖黑盖毕竟不是普通的犯罪嫌疑人”。
胡快接到了游总的道别电话。他急急的赶到了宾馆,这次,为安全起见,他用宽大的墨镜遮挡了眼睛,又找出一顶白sè棒球帽压住面孔,穿了件另类sè彩斑斓的摩托车赛服。
走进宾馆时,很jing惕的向四周望了一遍,停车场,除了一辆大巴和两台陈旧的白sè捷达,没有可疑的车辆和陌生人。
游总已经打理好了箱包。她告诉胡快是四点半北城飞往bj的航班,得马上走了。胡快说:“我必须送到机场”。
游总摆摆手:“我就怕你送,才没提前告诉你,特殊时期,越简单越好,一定不送,另外,我把兰又蓝留下一个星期,说不定还有希望,她可以随时给你传达我的意图。游总说的很淡定,款款目光却一刻也没离开胡快的面容”。
兰又蓝过来催了,说两个美国人也行囊以毕待发。游总握手嘱咐胡快:“听我的话,不送。青天白ri的没问题”。
游总的手柔软而坚定,胡快真舍不得就这样离别,他把游总的手紧紧攥着深情地说:“我期待着我们重逢的时候,不必牵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听你的,但是必须送出平安大道”。
说完,就给沙比打电话,让他马上到宾馆送行。沙比带着醉意答好好好,说我和凌队在一起呢。
胡快拉着游总的红皮箱,又帮蓝又兰拿了一个旅行包,美国人在前,从电梯下到了一楼客厅。服务生殷勤的问需不需要出租车?胡快见沙比还没到,就说:“叫两台”。
两分钟左右,出租车到了。胡快游总一行刚走到出租车前,突然宾馆车位的那两台捷达的车门开了,鱼贯跳出六个白衣白裤墨镜板寸的壮汉。
转眼间冲到了游总的面前:“你是游总吧?先别走,我们盖总找你谈一谈”,说着就有两人一左一右把游总夹在了中间。另外几个把出租车赶走了。胡快心里叫道,完了。
他扔了皮箱用身体护住游总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有事找我”。对方没有认出胡快,骂道:“傻x,你是干啥的?滚开,没你的事”!这时的两个美国保镖已经亮出了打斗的架势,控制了另外四个壮汉的逼近。
这种阵势如果没有游总,胡快早就出手了。可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游总安全登机。想到这,胡快摘了帽子,扔了墨镜:“我是胡快,盖黑盖找的是我。让游总走,我跟你们去”。
一个壮汉顿惊:“妈的,你就是怪车手啊,那一块走吧”。边说边把手压在胡快的左肩上用力道捏着:“听说你小子挺猛的,敢跟我们盖总玩不服?你傻呀”?
他的手像苍蝇又像蚊子刺激的胡快怒气升腾,胡快的耐力在迅速崩溃,他暗示自己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不想,壮汉把手移到了胡快的脸上拍着说:“怪车手,赛你妈怪车,你的死期到了”!这只恶心的手,终于惹事了。
胡快的脑袋要爆炸了,他运足了内气,右手突然抓死壮汉的手腕,用力向下一带一拧,左手狠力压向他的肩部,身体由左向右速转下蹲,只听一声惨叫,壮汉像断了翅的鸡斜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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