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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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走廊自然不是抽烟的地方,一直走到楼道,却发现已经三三两两的围了许多男生。韩如梅习惯在安静的地方独自抽烟,干脆就朝楼顶上走。通往天台的路被一扇小木挡住,四周缺乏光源便显得很yīn暗。他瞧着四下无人,楼下也很安静,就放心大胆的抬腿狠踹了门锁一脚,这门锁常年不曾开合早就锈了。这脚用得又是巧劲,全身力量都集中在一点,当脚底碰触门锁的刹那,木门咣当一声朝后弹去,无限光明争相涌进楼道。韩如梅将木门轻掩,走进天台,两下跃上放置着水塔的高台,翻身坐在上面,感受着专属于顶楼的清新空气与明媚阳光,知道自己找到了一处好地方。

    他掏出香烟抽着,默默盘算着今后的安排。来Z大这几天,他发现这份工作和预想中的并不一样。起初他以为这次任务需要做的只是借着学生的身份作掩护,24小时贴身保护元伦。相处了几天他才发现,已经大四的元伦早就过上无需上课的zì yóu生活,他的同学里如果不是打算考研的,也早早就出校实习去了。而就这几天的相处看来,除了在食堂吃饭或者陪女朋友的时候需要他这个保镖贴身保护,其余时间他或是独自出门或是呆在房间里捣鼓什么,根本就没有用得上韩如梅的地方。

    韩如梅很认真的问过元伦这个问题:“你花了大代价聘请我来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我希望知道,在不贴身跟随的情况下如何才能做到这点。”

    相对严肃的韩如梅,元伦的回答显得很轻松:“放心,白天我是非常安全的,我只是害怕晚上会出什么意外。所以,你每天按时回来睡觉,就算是完成了我的一大半嘱托。”“那我每天的工作如何安排?”“上上课,逛逛街或者泡泡妞?最重要的是手机二十四小时保持开机,等我电话。”“……”

    每天睡觉就算完成任务?韩如梅一手托着脸,一手抽着烟,想着Z大让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上学机会,想着元伦宿舍的舒适待遇,想着聘请自己所需要花费的大笔报酬……有钱人的世界真是难以理解。

    突然有大笔的时候能让自己去挥霍,韩如梅觉得很不习惯,他想着自己是否应该认真学习大学的知识,又想着该先从哪些学科入手……突然感到一阵不安,这样轻松的生活真的是任务时应有的状态吗。从小到大他的人生就是充满压力的成长过程,不努力就会有人打败他,不努力教官的嘶吼就会在耳边响起,每时每刻都被各种枯燥重复的安排挤满,上课、训练、学习各种战斗技巧和专业知识。他似乎从未有闲暇去享受生活,偶尔的出勤任务也是生活难得的调剂。

    怀着各种杂乱的想法,韩如梅竟然睡着了。他平躺在冰冷的水泥上,摆着并不舒适的睡姿——双手垫在后脑勺下。徐徐的暖风吹得他一阵放松,这一觉睡得格外绵长。

    轻松的rì子总过得很快,转眼逝去的一个月里每天过得都是平平静静,所谓的危险至今没发现半点苗头,李萱的痘痘也已经消了,依旧天天腻缠着元伦。韩如梅除了第一天因为在阳台上睡过头而成为今年第一个逃课的新生外,其余时候都是按时上课,不提前也不早退。虽然课上老师所讲的内容,在他听来大半都像在坐飞机,但坚持那么长时间好歹也有点收获——熟悉了Z大的环境和氛围。

    班上的同学除了刘诗儿能每天和他打个招呼,其余的人都在他冷漠的眼神孤傲的作风下收起了结交的念头。同学间的聚餐活动从来没出现过他的身影,久而久之班上的人选择xìng无视了这个总爱坐角落,xìng格很独的同学。

    不过韩如梅也不算完全孤僻,至少他和元伦相处的还不错。元伦偶然得知他会打篮球后,就常带着他一起去运动。韩如梅擅长的位置是小前锋,元伦原本是得分后卫,但是搭档上韩如梅后渐渐就转成控球后卫。两人经过几场磨合竟然给打出了默契感,这对组合于某rì横空出世,很快便纵横Z大篮场无敌。韩如梅一向在投掷方面极有天赋,而篮球又恰巧是青训营里最受欢迎的运动。三分,上篮,任意时间,任意位置,只要对手漏出一点空隙,他就能瞄准机会把球送入篮筐,堪称得分机器。而元伦则长于抢断,控球,他总能在对手的包夹下,稳稳的将球舒服的送到韩如梅手中,还能帮韩如梅阻碍对手,制造机会,可谓最佳球场导演。这两人的篮场杀手组合,在每天rì落的时候,无情的出没于Z大各处篮球场,疯狂制造惨案,终于引来Z大校队慕名挑战。

    这场业余挑战赛虽未引发轰动,但也着实吸引了不少学生前来观战,其中女生占了大半。因为早有一则流言在Z大暗暗传播:

    经济系大一的冰山新生韩某,平常谁也不理但成天只和经济系大四知名帅哥元某出双入对,据说还同住一室。之所以打篮球配合那么默契,原因就在于他们是对好基友。

    不过好在当事人并不知道这条流言,元伦的女朋友李萱也未听说。所以生活还可以照常,比赛也会继续。

    Z大校队专用的篮球馆内,在裁判哨声吹响后,挑战赛正式开始。一边是Z大的半职业球员,一边是以元伦、韩如梅为首的Z大业余球王。两边都各自坚持的骄傲和必胜的信念,所以这场业余比赛从一开始就十分激烈,场上不停爆发身体间的凶狠碰撞。在普遍身高180m~200m的球员中,韩如梅显得十分娇小。他也确实不擅长硬碰硬的较量,对方球员一个碰触,就让他被迫移出所站的有利位置。往往这时候就靠元伦来一次野蛮冲撞,强行隔开他和对手的接触,吸引对方注意力的同时,用自己宽大的身躯将韩如梅保护在背后,任他如游鱼般找到合适的落点,从容投出篮球。

    这个肤sè雪白,相貌清秀的瘦弱青年,在球场上爆发着超乎想象强悍的战斗力,一次次攻破对手防御,改变着计数器上的得分。而每当对手夹死韩如梅,让他没办法投篮时,他总会以一种没人能想到的方式把球传给元伦,而元伦总能及时接住球,从而得分或是发动新一场进攻。这种传球可能是莫名的朝背后一抛或者是从对手胯下空挡突然传出,观众们以为球会传空把心提到嗓子眼时,元伦却能神一般的反应过来,或是突然转身正好接到球,或者瞬间抛下对手朝相反的方向冲去移动中接球……

    Z大校队毕竟是经常打职业比赛,他们的反击也非常凶猛,业余队脆弱的防御线根本难以抵挡。韩如梅和元伦疯狂进球的同时,自家篮框也被对手猛灌,比赛成了一场进球大战。时间到了最后一秒,场上比分仍然持平,韩如梅的投篮被对方阻碍,球打在篮框上。突然间元伦如猛虎般跃起,在对方中锋和前锋的夹击下将球拍往韩如梅所站的方向。韩如梅的跳跃力也非常惊人,他抢在对方控卫反应之前高高跳起接到篮球,不等落下身体就在空中一扭,强行投篮,“啪!”球进了!裁判吹响口哨,全场结束,最终比分128比126,凭借韩如梅绝杀一球,业余球王队险胜Z大校队,场边爆发起激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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