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外攘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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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爷和宗泽押着石雪河走了。徐子桢拍了拍手也起身回去了。苏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眉头轻皱。怎么都想不通徐子桢说的石雪河有钱跟他有什么关系。

    苏三素來自诩是徐子桢的贴身护卫。再加上她本就心思单纯。最不喜欢动脑子使招。因此怎么都猜不透徐子桢的用意。

    “我还是不明白。石雪河有钱沒钱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徐子桢笑了:“当然有关系。因为很快他的钱就会变成我的钱。”

    苏三愈发茫然了。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石雪河的酒劲已经彻底醒了。但是他也不会想到自己的那点财产已经被人惦记上了。更不会想到自己会被无端陷害。而当赵桓得知这件事后不出意外的大怒。这回连大理寺都不用去。直接给石雪河一个斩立决。家财查沒。而负责此事的正是张邦昌。

    一桩大快人心的天大冤案就此产生。石雪河到死也沒明白那块金牌是怎么來的。又怎么会巧得正好掉在宗泽脚边。这一切自然都是张邦昌府中的那两个轿夫所为。

    其实兀术哪曾要拉拢他石雪河。或许连他这个人都压根不知道。那封书信自然是假的。真正执笔的是一个他绝不会想到的人。。秦桧。

    秦桧虽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奸臣。但他的才学却是不可否认的。那封书信就是徐子桢暗中托他仿照着兀术的笔迹写的。而兀术的笔迹不正好有梁师成家里搜來的信作参考么。模仿几个字对秦大学士來说简直易如反掌。

    至于那块金牌的來历就更简单了。徐子桢在送罗吉的那天“偶遇”莫景下和他的赤堂。一不小心灭了个干净。别说一个赤三的牌子。就是把整个赤堂的牌子都收集起來也沒什么难度。

    徐子桢心情大好。一路上边走边跟苏三低声说着。苏三也终于明白石雪河死得有多窝囊。可还是有一件事想不通。

    “可他家银子再多又与你何干。他又沒得罪你。官家也不会让他赔你什么吧。”

    徐子桢神秘一笑:“我不用管。张邦昌会帮我拿的。”

    苏三哪肯相信。只当徐子桢在逗她。她知道张邦昌在真定大营时被徐子桢忽悠过。可那老头好歹也是首相太宰。不至于傻到这份上吧。

    徐子桢也不解释。带着苏三回了住处。朵琪卓玛一干人等都在。那几个搬银子的护卫却到现在还沒回來。可见徐子桢那一把面粉撒得水准有多高。

    段琛一见他就兴高采烈地道:“徐兄。梁师成一案已判了。你猜怎么着。老贼倒是留了一命。被贬去彰化当节度副使了。不日便要启程。”

    “彰化。嗯。看來我还是沒记错……”徐子桢摸着下巴喃喃地道。

    众人大奇:“沒记错。”

    “咳咳……我是说沒猜错。老王八蛋不会那么容易被砍头。最多就是个贬谪。”徐子桢说完暗中抹了把汗。好家伙。险些说漏嘴。他拉过地图假模假样的研究着。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他记得六贼基本都是被贬谪的。沒一个当即砍脑袋。不过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一个都不会放过。就象王黼那样。死也死得谁都找不到。梁师成当然也不能放过。曾经暗中指使要杀老子。何况老子还黑了他那么多金子银子……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那五个吐蕃护卫终于回來了。三辆牛车被装了个满满当当。车轱辘碾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声吱扭吱扭的声音。显然是到了承载的极限了。徐子桢让他们把三车货物拉进院子。然后屏退下人。将箱盖一个个打开。顿时满院金光流动。照得眼睛都几乎睁不开。

    朵琪卓玛等都是见过世面的。可也都被震惊得无法自己。徐子桢果然够黑。这一坑估计都不下五百万两银子。也不知雍爷宗泽到时怎么跟赵桓交代。

    苏三在当场就见过。总算还好些。可到了半夜时分又有两辆车悄悄來到。车夫沒有多话。只将车径直赶进了院子。和那三辆牛车并排。当车帘掀开时苏三愣住了。因为车里摆满了一口口箱子。打开看时里边同样都是晃眼的金银珠宝。而车夫在见到徐子桢时只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话。。

    “相爷说石雪河家的钱财大抵就这么多。一分不缺全在这儿了。”

    苏三到这时才知道徐子桢原來沒骗她。张邦昌真的把石雪河的钱送來了。可这一切太让人震惊了。惊得她张口结舌。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直到徐子桢拉着她进了一间空屋后才猛然惊醒。

    “你……你想干嘛。”苏三下意识地捏起拳头挡在身前。俏脸上满是警惕之色。

    徐子桢一个爆栗凿在她脑袋上。沒好气地道:“外头那么多人。你说我能干嘛。轻点声。给我办件事去。”

    苏三哎哟一声捧住脑袋。疼是不怎么疼。就是太尴尬。假意揉了几下后问道:“办什么事。”

    徐子桢勾了勾手指。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苏三的眼睛忽然一亮。脸上也挂起了兴奋之色。

    第二天的早朝上。百官们惊闻了两个事情。一是石雪河已被斩。家产查沒。二是梁师成被贬至彰化节度副使。只是在昨夜于府中自缢身亡。想必从高位摔下后心理难以承受。才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他们谁都不会想到。石雪河所谓的家产全都查沒到了徐子桢手中。梁师成也不是自缢。而是苏三趁夜潜入他府中帮了他一把。以她的力气挂个老太监上房梁太简单了。

    可是满朝官员却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赵桓这个刚上任沒多久的皇帝要开始动手清除旧臣了。梁师成和石雪河只是一个开头而已。

    果然。当早朝才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赵桓又发威了。这次倒霉的是梁师成的另一个走狗。徐子桢曾经的“同学”朱时阳的叔父。天章阁学士朱从龙。

    赵桓端坐在龙椅上。心中意气风发。他终于感受到了皇权。感受到了那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而这些不过是徐子桢跟他说了一句话而造成的。

    “外攘不必担心。内忧才需速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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