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羽好不容易总算定了定神,又想到一个问题:“徐君,这般神器动静太大,似乎不太适合那个吧?”
徐子桢把火铳收回腰间:“谁说我要用这个去杀你爷爷?”
鸟羽顾不得这话有多别扭,追问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子桢道:“这只是让我的人全身而退的,至于刺杀……”说到这里他拍了拍手叫道,“罗吉。”
黑影闪动,罗吉已出现在徐子桢面前,单膝跪地:“主子。”
鸟羽吓了一跳,看向徐子桢的眼神又起了些变化,他没料到徐子桢以一个学院先生的身份,居然身边还有这样的隐形高手。
徐子桢摆手让他起身,又对鸟羽说道:“杀你爷爷的事非同小可,须得不动声色,我这个属下至少精通十种这样的暗杀之法。”他这话就有点吹牛的成分了,罗吉向来在暗中,只负责给他打探消息,从没见过他真正出手,更别提杀人了,不过现在要的就是先唬住鸟羽,至于到时候派谁去再说。
罗吉却忽然插嘴道:“回主子,属下其实会三十七种。”
“我靠,这么多?”徐子桢刚说了半句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顿时又惊又喜地道,“你懂日语?”
罗吉没有半分得意之色,依旧恭敬地回道:“属下精通契丹女真日本语。”
徐子桢喜出望外,这可算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他原本打算派罗吉跑一趟日本干这活,只是需要去鸿胪寺把今天那日本通译也借来,可这事需要保密,而且很是危险,加个不会功夫的通译到时候很可能拖累罗吉,现在好了,罗吉的日语听起来虽不如他那么娴熟,但看来沟通是没问题的了。
“好,看来得辛苦你出趟苦差了。”
“是!”
罗吉没有多说半句,刚才徐子桢和鸟羽的对话他都听在了耳朵里,自然知道要去日本干些什么,对他来说知道任务是什么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徐子桢却又对鸟羽说道:“上皇阁下什么时候回日本?能稍晚几天么?”
鸟羽迟疑了一下:“本该是明日就回,徐君还有什么事么?”
徐子桢笑着拍了拍罗吉的肩:“三天后我成亲,我这兄弟是必须来喝喜酒的,所以跟你商量一下晚几天再回,到时他能跟你一起走。”
鸟羽一愣之后大笑道:“那当然可以,徐君的婚事是大事,那我就在应天府多留几日,权当游玩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罗吉在旁虽然默然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感动,他是雍爷养大的,但他向来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徐子桢是他的主子,可却把他当成了兄弟,而且罗吉看得出来,徐子桢说的是真的,不含半分做作。
回去的路上徐子桢找了个无人之处,将火铳交给了罗吉,神情凝重地道:“此事事关重大,但是不管怎样安全第一,这火铳留着防身,以备不测,另外也能给鸟羽一个震慑,省得他事成后对你动歪脑筋。”
罗吉扑的又单膝跪倒,一字一顿地道:“属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徐子桢慌忙搀扶他起身:“快起快起,这两天你先休息着养养精神,把十七换过来吧,等喝了我喜酒你跟着鸟羽去日本,早去早回,记得,有危险就放弃,明白么?”
“是!”罗吉应是应了,但眼中却闪过一道坚毅之色。
徐子桢今天的心情特别好,完颜昌和他的走狗们白跑一趟不说,还丢了那么大个脸,反给他平白赚了不少金子,最后屁都不敢放一个就灰溜溜地跑了,而且他无意中还跟日本勾搭上了,鸟羽不是什么好货色,但他的目的只是要让日本内乱起来,以后能不能做生意更是另说。
他接着又想,没记错的话日本的幕府时代就是在鸟羽死之后才出现的,如果因为自己的插手而导致这个混乱的年代早些到来的话,那么日本就将在未来陷入内乱,中国东部沿海会太平好一阵子。
徐子桢越想越得意,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当他回到家时却发现门口有个衙役在等着,不由得一愣。
那衙役一见徐子桢赶紧迎了上来:“徐先生您可回来了,康王殿下在府衙等您多时了。”
徐子桢一拍脑门:“是我不对,该先去和七爷照个面的。”话音刚落他已掉转马头疾驰而去,小白菜脚下快,不多时就到了应天府衙门。
赵构独自在书房等着他,徐子桢发现他的神情竟然有些凝重。
“七爷,您怎么了?啥事不高兴?”
赵构开门见山地问道:“子桢,今日你如此羞辱那完颜昌,莫非故意为之?”
徐子桢赞道:“还是七爷你了解我。”
赵构有些急道:“如今圣上正与金人和谈,你如此做法必让那完颜昌恼羞成怒,到时……”
徐子桢打断他的话:“七爷,和谈神马都是虚的,就算没我徐子桢惹毛他,该发生的事也总会发生,至于我这么做是为什么,现在先不方便告诉你,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认真地道,“七爷,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都绝不会害你。”
赵构哑然,确实,徐子桢从和他相识以来无不在帮他,甚至连昔日的太子当今的圣上都不屑一顾,更是为了保他差点命丧真定府,要说徐子桢会害他绝无可能。
徐子桢确实是故意激怒完颜昌的,所为的不是其他,而正是要让完颜昌恼羞成怒,到时候回去添油加醋跟斡离不以及兀术一说,必将影响赵桓和金人的和谈,反正汴京早晚都得破,还浪费那么多金子银子干嘛?或者换个说法,汴京早晚都会被破,现在有机会当然得好好气气完颜昌。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慌张地敲门:“殿下,圣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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