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晚霞拖着余辉勉强着映红了一丝天边。大地慢慢的暗了下来。
蒯煌镇外的山峰上火光闪闪。
一个容貌丑陋的青年坐在火堆旁。
丑陋青年一手拿着一只木棍。木棍上面穿着什么东西,来回的火焰上转动,阵阵肉香四散开来。另一只手拿着一张信条,借着火光翻来翻去的观看。
“夜影陈家与王家已经剑拔弩张了。”青年喃喃自语。
火光闪动,映出信条的字迹。
“蒯煌镇发现手持陈家金令牌之人,正前往徐州。”
“看来,要走的快些了。”青年咬了一口烤肉,“恩…没想到这信鸽肉还蛮香的。”
破雲在暗庄内便觉得掌柜眼光闪烁,出了暗庄便藏身再一旁了。果然见掌柜没一会就出来打探,更是放了只信鸽。
破雲当然不会让鸽子飞走,一个小小的石子就把信鸽打了下来。破雲怕在客栈中埋伏,干脆先把信鸽收起,直接出城赶路了。
破雲三口两口的把烤鸽子吃个精光,意犹未尽的吮吮手指喃喃,“只可惜这肉也太少了。早知道管他多要两只也好。”说的好像鸽子是人家心甘情愿给他的一般。
破雲懒懒的躺在地上,看着空中蒙蒙的月色,脸上一副满意的样子。
“既然还要放信鸽通报,说明还没到王家一手遮天的地步,不然也不会让自己这么容易就出来。不知道静儿在干什么。”破雲心中乱想,体内却有丝丝热流顺着身体乱钻。
破雲皱皱眉,“这都是第三次了,虽然每次运功后都会有提升,可如此运功竟然还没化解它,也是够霸道的。看来徐州之行完了,要快些去看看。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猜的那样。”
破雲起身盘膝坐下,默运内力打坐起来。
清晨。
一缕阳光照在破雲的脸上。
破雲双眼一睁,两道精光子眼中射出。破雲伸个懒腰,运功一周发现功力又精进了不少。
破雲满意一笑,纵身消失在茫茫树丛中。
徐州。
东襟淮海,西接中原,南屏江淮,北扼齐鲁,素有“五省通衢”之称。
城中交通发达,居民数以万计,是一座非常繁荣的大型城池。
破雲一脸风尘,懒懒的躺在客栈的床上发懒。
祁连山脉距徐州万里之遥,一路疾奔而来,破雲着实有些累了。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徐州,第一件事就是找间客栈休息一下。
叫了些吃喝,破雲一通大吃之后,方觉得徐州原来如此美好。
破雲踱步走出客栈,在徐州人流人涌的大街上随意的溜达着,走到一个小胡同前突然钻了进去。
夜影的暗庄。
破雲环视了一下屋子。不愧是徐州,城镇大,连夜影暗庄也比其他地方要大上很多。屋子很宽敞,东西两面墙上都挂着悬赏榜,悬赏榜旁接任务的人也非常多。只是大家都非常的安静,或者说人与人之间只有戒备,根本没有交流。
所以虽然人多,但屋子里还是显得很安静。
破雲走到掌柜面前。
掌柜是一个黑衣老者,正在一本账册上写写画画,根本没有注意破雲。
破雲一言不发,只是手中捏着陈豪的令牌,递到黑衣老者面前。
黑衣老者蓦然看见眼前出现的金牌,慌忙起身就要施礼。
破雲挥手做个噤声的手势,黑衣老者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眼睛一刻不敢离开破雲的脸庞,惟恐错过破雲的说话。
破雲压低声音,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想来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办。我不喜欢与人打交道,我问你答,想来你知道怎么做。”
黑衣老者连忙点头。性格孤僻的高层高手数之不尽,是以破雲如是说倒也不觉得很特殊,只不过丝毫不敢怠慢了破雲,越是孤僻的高手越是动不动的就杀人,丝毫不需要理由。
破雲继续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听说水门门主在徐州办事。此事可有?”
黑衣老者恭敬答道,“回大人,确有此事。”
破雲点点头,道,“水门门主可离开了徐州没有?”
黑衣老者答道,“水门门主前日层来此交待事情,说不日便走。属下不知现今水门门主是否还在徐州。”
破雲微微皱眉道,“交待什么事情?”
黑衣老者微一犹豫,道,“交待属下全力寻找一个叫‘破雲’的男子。”
破雲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怜静果然还在为自己担心,沉声问道,“水门门主来此之前,曾在哪里落脚?”
黑衣人刚要回话,一名精壮汉子走了过来,把一个方盒放在柜台上,满脸嬉笑的朝黑衣老者道,“于掌柜,我来领赏了。”
黑衣老者眉头一皱,道,“你先等一下。我现在有事,一会再为你办理手续。”
精壮汉子平日素与黑衣老者熟悉,听闻黑衣老者这么一说,不由惊奇的看着破雲对黑衣老者道,“怎么了,于掌柜。这丑小子找你有事?”
黑衣老者怒目圆睁,怒叱道,“胡说什么!赶快滚到一旁去!”
精壮汉子虽然与黑衣老者熟稔,但见黑衣老者动了怒也不敢再逞强,憋着一肚子的怒气狠狠的瞪了一眼破雲,喃喃道,“娘的。哪来的野种,耽误大爷买卖。大爷还等着去找小红姑娘快活去呢。”
破雲正问到怜静下落却让人打断,心中本来就不快,听闻精壮汉子口露脏话,微眯的双眼突然睁开,全身的杀气不再遮掩。
霎时一股浓浓的冰冷杀意遍布整个房间!
屋里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被冰冷杀意的侵蚀,想动动手指头都不能。精壮汉子更是吓得脸色煞白,嘴中牙齿直抖。
黑衣老者也是心中大惊,本来还对破雲不太在意。以为以破雲这般年纪就能达到令牌的地位,不是高官的亲戚就是以什么条件换取的地位。没想到破雲只是放出杀气就令整个暗庄的杀手们动弹不得。这时才知道,破雲是的的确确的高手,如此冰冷的杀意不是寻常之人就能发出的。
精壮汉子忽然觉得裆下一阵湿湿凉凉的感觉,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流下。精壮汉子顾不得羞耻了,如果能说话,第一件事就是求饶。他已经知道自己与破雲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精壮汉子忽然觉得身上的冰冷杀意消失不见了。
“滚!”一声冰冷的声音响起,精壮汉子拔腿就跑,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这个煞星。
“继续说!”破雲的声调有些不耐烦。
黑衣老者慌忙道,“在城西的安阳客栈。”
破雲点点头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什么,一脸冰霜的看着黑衣老者,冷冷道,“我不管你是王家的还是陈家的人,我只是让你知道,有些事是不能乱说的。”说着拿起柜台上毛笔,竖着朝台面戳下。
一根细细的毛笔,竟然连柔软的笔头都完完全全的插进了桌子。
黑衣老者额头冒汗,颤声道,“属…属下没见过大人!根…根本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破雲满意的点点头,走出暗庄。
破雲走出暗庄。屋里的杀手们你看我,我看你,眼中尽是惊惧。
这才是杀手,什么样的人在人家眼里,都不过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且不说黑衣老者如何暗中侥幸没有惹怒破雲。
话说破雲听闻怜静在城西的安阳客栈,心中犹如长了草一样,一路疾走来到城西。
安阳客栈是城西最大的客栈,所以找起来根本不费力气,离老远就能看见。
破雲走进客栈掌柜面前,急声问道,“掌柜的,你店里住的一位美貌少女可走了?”
掌柜一愣,见破雲的容貌丑陋,再加上一脸急切更是可恶,心中说不出的厌恶,不耐烦道,“去去去。别在这里捣乱,没有给你的。”
破雲心头火起,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重重的砸在桌上,银锭深深的镶进了桌子,冷冷的问道,“到底有没有一位美貌少女住店!在那间房间!”
掌柜的是老江湖了,见破雲这么一手哪还敢逞强,一脸笑容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公子问对了,小店正是住了一位美貌女子。不过不是一位,是两位。在二楼的甲一号房间,方才刚回房的。”掌柜不敢隐瞒,统统交待了清楚。
破雲一怔,转念醒悟,怜静必定是与陈怜茗一起的。随手扔给掌柜一锭银子,快步上了二楼。
到了怜静的门前,破雲却迟迟不敢伸手敲门,自己这副容貌如何面对心中所爱之人。
犹豫半天,破雲终于伸手在房门上敲了几下。“哪怕只是遥望一眼,让我见怜静一面就行。”破雲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谁呀。不是说没事不要来打扰我们吗?”怜茗的声音从屋中传来,话语中对破雲这不速之客有些不耐。
“在下有事找陈怜静姑娘。”破雲沙哑着嗓子答道。
门‘吱呀’一声打开,怜茗一脸惊讶的站在门口看着破雲。
“你?你是谁?有什么事?”怜茗毕竟不是一般之人,转眼便冷静的看着破雲问道。
破雲不答却向屋里张望。
屋里桌边坐着一人,粉面蹙眉,清秀丽人,可不正是怜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