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摸了摸只剩一锭银子的口袋,心里一阵苦笑。破雲对钱财根本不放在心上,而陈靖更是不知道钱为何物。这一路走来还是破雲在青虾村完成几个任务的积蓄,如今只剩一锭银子,这要如何去第三楼呢,强行上去就是平常之人都能发觉,更何况是荡杞堂的副堂主呢。
“看看情形从外面进入吧,要等我把权势积累到能进三楼的时候,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呢。”破雲暗中做了决定。
“雲哥。给我点银子我去玩两把。”旁边的陈靖抻着破雲道。
“……”
深夜。
阴云遮天,天空黑暗暗的没有一丝光亮。
蓦然。
轰隆隆的一道闪电劈下。闪光中显出一条人影蹲伏在豪阙的屋顶以上。
“天公倒是作美,今夜竟然乌云密布,倒也适合夜探。”破雲等到陈靖沉睡才敢出来,只是没想到今天陈靖的运气极好,竟然赢了十数两银子回来。
破雲轻轻的揭起一块琉瓦,下面一点烛光在漆黑的暗室内尤为显眼。
破雲纵身跳下,发现屋子很大。屋子中间一个大大的圆形桌子,桌子中间一盏夜灯正忽忽闪闪的发着光。桌子旁边摆放着六把宽背大椅,显然平时最多的时候也就六人。
破雲沿桌子绕屋子一圈。屋子四周挂着上好的山水墨画,窗子上挂着波斯毡子做成的窗帘,一派豪华奢侈之派。
破雲轻轻的推动窗子,竟然发现窗子是精钢打造的,窗子的中间是透明坚石做成的。破雲从怀里掏出淼刃在窗子四周轻轻的划动,直到把窗子与墙壁相连之处划得只剩一丝之遥才满意的收回匕首。
“后路留好了。仲辉,明日就是你的死期!”破雲眼中寒光一闪。
翌日。乌云过后一派晴朗的天气。
破雲趁陈靖沉睡早早的就从客栈出来,在街边吃了一张饼两个卤蛋,又去集市逛了半响才不慌不忙的朝豪阙赌场走去。
在赌徒的眼里是不分白天黑夜的。豪阙赌场早就开张了,热闹的程度与昨日一般无二。
破雲在赌场里乱逛了半响,都快到中午了也没见到仲辉身影,心下不禁疑惑,难道仲辉今日不来了?不是说仲辉好赌成性,都快把豪阙赌场当成荡杞堂了吗?
破雲走到一个面露轻浮一身痞色的青年人跟前,掏出一锭银子道,“我想问你点事情。”
青年人正看着桌上的热闹,不想被人打断,张口就要开骂,没想到一锭银子伸到面前,连忙接过道,“不知兄台要问什么事?”
破雲淡淡道,“我久闻豪阙赌场丰州第一,怎么都是如此散乱的赌法。难道我所听为虚吗?”
青年人忙道,“豪阙绝对是丰州第一的赌场。这里只是寻常百姓玩闹的地方,二楼就是豪赌,三楼更是不得了,都是达官贵人有权有势的人消遣的地方。”
“那为何半响不见一人上楼呢?”破雲问道,“难道二楼三楼不是每天都有人吗?”
青年人嘿嘿一笑,“一看兄台就不是豪阙的常客,豪阙的二楼三楼客人都有单独的通道。试想,二楼三楼不是有钱就是有势的主,又怎会从这乌烟瘴气的一楼通过。”
“糟糕。竟然是这样。”破雲心里暗道,表面恍然,“原来如此。如此我便去找管事去二楼看看。兄台自便吧。”说完扭头走入人群绕了绕便走出了赌场。
破雲在赌场旁边无人之处轻声一纵,跳上了房顶,轻轻的揭开琉瓦一看,屋里只有四人正围桌而坐有说有笑着。
一个锦衣老者笑道,“仲辉老弟手气太顺了,再这样下去老朽的银子恐怕不够了。”
旁边的一个肥胖男子苦着脸,“换换别的吧,玩骰子竟然一次没赢。”
肥胖男子对面坐着一个瘦小男子,破雲看去不由一怔,竟然是木门门主陈鸣。而他的保镖李金却没在他身旁,估计这里除了主人以外只有消遣的正主才能进入。
陈鸣微笑道:“李兄只是运气稍差,一会风水轮流定能大开杀戒。倒是仲兄手气正旺,小弟也是输了不少啊。”
最后一个中等身材的白净男子双眼放光,大声笑道:“哈哈。今天定要一雪昨日之耻,杀的你们片甲不留!”
蓦然。
屋顶轰隆一声,瓦石纷纷落下。在灰尘中走出一个长发青衣的年轻人,正是破雲。
陈鸣吃了一惊,抬头看是破雲不由一怔。
锦衣老者和肥胖男子都一脸惊疑的看着破雲。
只有仲辉双眼放光紧紧地盯住破雲,冷冷喝道,“你是什么人!敢来这里捣乱!”
锦衣老者和肥胖男子恍然大悟,连忙急声高喊外面的守卫。锦衣老者更是连忙跑向门口。
一阵人影晃动,破雲抢在锦衣老者前面到了门口,手抬起将门闩好。回头冷冷道:“我是来找仲辉的。但是谁敢坏我好事,我是绝不会手软的。”说着侧掌击向锦衣老者后颈,后者立时昏倒在地。
陈鸣脸色一变,怒道:“恶徒敢来我的地盘撒野!”身形一晃直奔破雲而来。破雲迎面而上与陈鸣近身肉搏起来。
两人交会,陈鸣低声道:“破雲。你来这里干什么?”
破雲低声回道,“不想在此地偶遇门主。破雲是要取仲辉人头,完成任务。”说话间连连晃动身形与陈鸣相互交错,旁人看来两人战的正酣,哪知两人在演戏。
陈鸣有些意外,一掌拍去低声道:“如此任务怎么不找我商量一番。你可知道,这里是我木门资产,如被人怀疑将受很大损失。”
破雲皱了皱眉,没想到这所赌场竟然是木门门下的产业,低声道:“放心。我不会让人怀疑你的,等我下一招你就装作晕倒。”说完跳出数步,沉声道,“既然你如此维护仲辉,你也去死吧!海爆!”双掌平推,一阵巨大的劲风直奔陈鸣。
陈鸣应声击飞丈许,口吐鲜血跌倒地上,喃喃道,“好厉害…”头一歪,也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破雲一阵暗笑,这个陈鸣还真能演戏。自己的天清月明功虽然运到了六成,但是用的是巧劲,只是把他送出去一点伤都受不了,他倒是运用内力自己震伤自己好像破雲把他打的口吐鲜血一样。
破雲一步一步走向肥胖男子,不理门外的狂暴的砸门呼喝声。肥胖男子吓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只是连声的对仲辉道,“仲兄快杀了他。快杀了他。”
破雲手刀起落,肥胖男子倒在地上。破雲转头冷冷的看着仲辉。
仲辉双眼一睁,冷声道,“你倒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破雲掏出夜影铜牌,淡然道,“夜影杀手。来取你性命。”
仲辉仰头大笑,恶狠狠的说道:“别隐藏了!以你的身手怎么可能只是铜牌杀手。刚才你出招不自觉喊出的明明是水隐门的武功。难道是水隐门派你来的?不可能。我雷殃门素来与水隐门交好,不可能是水隐门。你倒底是谁?”
破雲淡然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今日我必取你性命。”
仲辉脸色一变,怒喝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柄月牙砍刀,刀锋如闪电般就到了破雲面前。
破雲手中寒光一闪,叮的一声淼刃镗开了砍刀。
仲辉手中长刀猛劈猛砍,一把长刀舞得滴水不漏。
破雲脚踏天龙步法,根本不进攻只是躲闪,只是偶尔淼刃挡开砍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仲辉紧绷着脸,竖起的眉毛下,一双被怒火灼红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干裂的嘴不住的抖动着,下唇已被咬出一道血丝。他现在完全明白自己绝非破雲的对手,破雲不过是在戏耍他而已。愤怒,惊恐,无助与不甘充斥着他的脑海,仲辉如疯了般完全不顾要害,只攻不守。
“原来只有这点武功,不陪你玩了。上路吧!”破雲脚踏天龙步手中淼刃连刺三下,人影一闪到了仲辉的身旁,淼刃如死神的弯刀一样割向了仲辉。
鲜血飞溅,仲辉人头落在地上滚出老远,手中长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破雲拿出油布裹上仲辉人头,撞开割好的窗子,三纵两纵就消失不见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