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随着这匆忙的脚印,一步步向着前方走去,在云燕的紧张气氛中,他终于在山腰的一处丛林前停下。
“脚印从这里消失。”
白石微皱了一下眉头,看向这片丛林时,内心喃喃间,他再次展开神识,在此次神识的探视中,他能察觉到,这丛林之后存在了一个山洞,且在这山洞之内,似乎有一个死去的人。
身子一怔,白石扒开丛林,小心翼翼的钻进山洞。
此洞极为隐蔽,洞口并不算大,刚好够两个人同时进去,此洞并不算深,点起篝火,当白石和云燕前进了二十来米之后,就已经到了尽头,而此刻出现在他们眼帘内的,便是一个小孩的尸体,而且,这小孩的死相,与之前白石们看到的那女子尸体一模一样。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小孩便是你之前所说的那个吧。”
白石望着这小孩的尸体,轻声说道。
云燕的神色显得异常的复杂,她盯着这小孩的尸体,一阵心酸再次涌现出来。缓缓走了过去,她伸出颤抖的双手,将这小孩还未闭上的眼睛,轻轻的将其闭上。
白石举着篝火,向着这山洞内扫视了一番之后,会不难发现,这山洞的一些阴暗角落,有一些森白骷髅,甚至一些骷髅已经化为了碎末……
“你之前知道有这个山洞的存在吗?”白石将目光收回,投到了云燕的身上。
云燕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恶臭与血腥味道顿时刺入她的鼻腔,令得她的脸上顿时涌现出难受之意,回答道:“在这之前,我完全不知道有这个山洞的存在。”
白石大致推断出,那些已经成为骷髅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人所杀。旋即再三观察了一番之后,他迎着云燕的话语,再次将目光投向这小孩的身上,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注意到,这小孩紧握的拳头有些微微的张开,在那指缝中,似乎有一根红色的线。
白石蹲了下去,小心的将小孩的拳头打开,看见了一个系着红线的牌子,这牌子绝非是今天族长给白石的那种令牌,这令牌看上去,要比白石的令牌华丽一些,上面刻着一个令字,在这令字的下方,还镶着一个并不算大的‘古’字!
白石端详了片刻之后,将此牌递给了云燕,让她辨别下。
云燕接过令牌,其神色再次变得凝重起来,但旋即便如失声般的说出话语:“这,是我们云鹤部落里面的长老令牌!且这个令牌,是二长老古云的,怎么会在他的手中。”
白石淡然一笑,道:“那我大概知道,杀害他们的,究竟是谁了。”
“这绝不可能!”随着白石的话语落下,云燕说道:“古云长老绝不会杀害他们。”
白石皱了皱眉头,他完全没有想到古云这个人的名字竟然会给云燕带来这么强烈的反应。
“你为什么说古云不可能杀害他们?”白石疑惑。
云燕不愿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但她还是努力给白石解说:“古云长老在我们云鹤部落是出了名的慈祥,待部落之人,个个犹如亲人,从不歧视。平时更是乐于助人,云鹤部落里面的每一个人尊敬他犹如尊敬族长,他,怎么可能杀害他们?”
听得云燕的话语,白石忽然想到今天在举行仪式之时,除了尔魂和京鸿两个长老之外,还有那个夹在他们中央,那个甚是低调的白发老者。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们现在也不用下这样的结论,他日有机会了,一切都会揭晓。今日之事,你我就当作不知道,时机成熟了之后。再说不迟,毕竟,就目前的情势来看,倘若此事传出去之后,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白石很清楚,若真像云燕说的那样,古云在这云鹤部落深得人心,将此事说出去的话,且不说不能得到别人的信任,还可能会引来部落之人的不满,此事,还是暗中查探为妙。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云燕也着实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是答应了白石之后,与白石一起走出了山洞,向着云鹤部落回去。
……
回到云鹤部落之后,白石很快就睡去,但云燕迟迟不能入睡,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让她不愿去相信,直到黎明时分,她方才迷迷糊糊的小睡得一会。
清晨,当阳光再次穿透云层,洒向木屋之时,沉重中的白石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呼吸着清新空气,迎接着新一天的到来,最后,站起了身,走到了窗台边,懒散的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将目光投向了窗外面的世界,看到了那一朵朵流动的浮云,嘴角露出了一个自足的笑容。
云鹤部落的人基本上都起得很早,此刻已经是人来人往。即便是昨晚大醉的陆克这时也是拿着弓箭,正欲出门的样子,见得白石推开了木门,他顿住了脚步。
“你起了。”陆克微笑着说到。
白石点了点头,道:“陆伯伯这样准备,是要去那里啊?”
陆克释然一笑,说道:“嘿,叫我陆大哥就行了。叫陆伯伯有些不适应……”
白石僵持一笑,回答道:“云燕叫你陆伯伯,我与她年纪相当,称呼一声伯伯理所当然。”
听得白石的话语,陆克耸了耸身子,道:“既然如此,那便随你吧。今天部落里面当我站岗,我此次前去,就是去矿脉,就一名执事换下来。”
白石听闻,脑海中浮现出了昨天在矿脉见到的那四名壮汉,与那些壮汉相比起来,陆克的身板的确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不仅如此,听着陆克的话语,白石还知道,那四名壮汉乃是这云鹤部落里面的四个执事。这样一来,据白石所知,自己没有见过的,也就只有三名执事了。
“对了,有人刚传来族长的口讯,说是叫你去族长那里一趟。”在离开之即,陆克说道。
看着陆克的离去,白石在原地顿了转瞬之后,便洗漱了一番,向着族长的所住走去。
族长房间的房门依旧是半掩着的,仿佛这房门从来就不会完全的关闭,白石站在房门外,轻敲了两下门之后,房间内便传来了族长的声音,示意让他进去。
白石走了进去,族长此刻望着窗外,不知道在观察着什么,还未等白石开口,他负手站立,沧桑的声音泛起:“昨天之试,你为何不杀了尔海?”
白石身子一怔,并不知道族长心里所打的是什么算盘,思索了转瞬后,回答道:“你明知道我不会杀尔海,所以你闭着的眼睛,迟迟没有睁开,仿佛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而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不会杀尔海,又何必问起原因呢?”
闻言,族长的身子轻怔了一下,回过头来,看向白石,露出一个慈祥之笑,道:“你仿佛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白石摇头,向前走了两步,看向族长苍老的面孔,道:“我并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我不会冒然回答。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族长淡然一笑,道:“你果然不是一般之人,看样子,你的伤势比昨天又要好上许多。你,随我来……”
说完,族长拿着法杖,迈步走出了房间,白石随着他的步伐,一同跃过了几间木屋,向前走了五十米左右的样子,白石就能闻到,一股扩散着虚空中的药香,扑面而来。
白石将目光投向一处木屋的所在,这木屋的屋顶有一个烟囱,那烟囱内有丝丝白雾散发开来,木屋前方是几个石罐,那石罐里面装着一些东西,细心看去,会不难发现,那里面装着的,都是一些被碾碎的药材。
“奶奶的,又失败了!”
就在此刻,那木屋的房门忽然被一个人推开,一阵白烟散发出来的同时,一个头发蓬乱且脸上被黑烟遮挡了五官的男子,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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