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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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在此时,那圈毒焰已缩得无可再缩,“轰”地一声,冒起了一股六尺高下的火柱来,那火势猛烈之极,虽是立即熄灭,声威仍是骇人。

    丁春秋厉声道:“本应由你被毒焰烧成飞灰,如今饶你不死,还不叩谢大恩?”游坦之见那火柱冒起的威势,心中如何不惧?连忙拜了下去,道:“多谢师父不杀之恩。”丁春秋趁游坦之下拜之际,陡地伸手,扣了他的脉门。

    游坦之大吃一惊,道:“师父,你……”丁春秋抓住了他,他本是不敢挣扎,但他一个错愕间脉门已被扣住,手背本能地一缩,一股真气立即向脉门冲去。

    丁春秋只觉得掌心中陡地一凉,似乎已有一股毒质钻进了体内,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松手,向后退出。

    游坦之此时却已吓得双腿一软,跪了下去。丁春秋早在和游坦之初遇之际,便已觉出游坦之体内积蓄的毒质比自己还多。

    这时,他刚和慕容复、段延庆两大高人动过手,接连使用“化功**”,这化功**运一次,便损耗一次元气,减弱了积贮的毒质,是以他此际体内积蓄的毒质更加比不上游坦之。他立即松手,也是出于心中害怕。

    游坦之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叫道:“师父饶命,师父饶命!”丁春秋心计沉稳,虽有所惧,丝毫不动声色,左足一点,飘身到了游坦之身前,道:“你拜师之时曾立誓言。如今非但背师逃走,而且诱拐师妹,还敢求我饶命么?”游坦之只是叩头。

    丁春秋又道:“好,你求我饶命,未尝不可,却要你从此忠心不变。”

    游坦之听言,连忙说道:“弟子不敢了。”

    丁春秋沉吟了片刻问道:“你说,阿紫在哪里?”若是丁春秋问别的事,游坦之一定实话实说,可是问及阿紫的下落,却教他如何肯说?低著头并不出声。

    丁春秋怒道:“你还想我烧命?”

    一抬腿。单脚踏在游坦之的铁头上。游坦之被他踏得直低下头去。口中仍是一声不出。

    叶二娘远远地看著,发现丁春秋的“毒焰搜形”并不曾逼出什么怪物,却出来了一个奇形怪状的铁头人,心中不胜骇异。

    她未曾看到丁春秋一击不中便立即后退的狼狈之状。只看到游坦之跪地叩头。哀求饶命。便走向前去,道:“春秋哥哥啊,你什么时候收了这样一个铁头徒弟?”丁春秋干咳两声。并不理睬。

    叶二娘已到了游坦之的身前,伸指在铁头之上,凿了两下,发出“卜卜”的声音。

    游坦之头顶被踏,犹如顶了一座数百斤重的小山,压得背骨几欲折断,又被叶二娘凿了两下,眼前金星乱冒,不由真气上涌。

    叶二娘还不知死活,伸手向游坦之的铁头摸来,不想这时铁面具上满布真气,已结了一层薄冰,她的手才按了上去,只觉得严寒无比,立即缩手时,“嗤”的一声响,手心上的皮肤已被极冷的铁面具黏脱了一大片。

    叶二娘奇痛攻心,勃然大怒,喝道:“铁头小子,你在使什么邪法?”翻手一掌,斜拍而出。丁春秋见叶二娘动手,正中下怀,立时缩脚退开。游坦之头上的重压突然消失,身子陡地一仰,背脊著地,铁头“当”的一声撞在石上,翻了一个跟斗,无巧不巧地避开了叶二娘的这一掌。叶二娘一掌不中,踏前一步,第二掌又已击到。

    游坦之见她妖媚狠辣,又称师父为“春秋哥哥”,也是不敢还手,只用双手护住要害,叫道:“师父,我真的不知道阿紫在什么地方,真的不知道!”

    他一句话刚说完,已被叶二娘击中了三掌,身子像葫芦般向外滚出。叶二娘只觉这铁头人的身子其冷若冰,掌力击了上去,刹时便无影无踪。

    叶二娘三掌一过,陡地想起,这铁头人是丁春秋的徒弟,自己的掌力消失得这样离奇,莫不是著了他“化功**”的道儿?

    她心中又惊又怒,不敢再行动手。游坦之喘著气道:“师父,阿紫的下落,我实是不知。”

    丁春秋冷笑一声,道:“阿紫是被你带走的,她的下落,你如何不知?”游坦之被丁春秋问得哑口无言,只见师父的手掌又已缓缓扬起来。

    眼看丁春秋的手掌一寸寸地压了下来,游坦之心胆俱寒,忙道:“师父饶命,弟子确是不知阿紫的下落。”丁春秋的手掌缓缓压下,直到离游坦之的头项三四寸处,才陡地一翻手腕,那一掌变为向外拍出,“呼”地一声,掌风过后,七八尺开外的一株树竟被掌力生生震断,丁春秋喝道:“我这一掌,若是击在你的头顶,却又如何?”

    游组之吓得舌头打结,道:“弟子……受不起师父的……这一掌。”

    丁春秋冷笑道:“只怕连你的铁头都要被掌力压扁!”

    游坦之道:“多谢师父手下开恩。”丁春秋道:“你不肯说阿紫的下落,我如何肯饶你性命?”

    游坦之叹了一口气,道:“师父,看来我注定要死在你手,我……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丁春秋一怔,随即笑道:“你这铁头十分老实,想来不会骗我!”

    游坦之听出有一线生机,叩头道:“弟子怎敢?”

    丁春秋道:“在你拜师之时,我说过将阿紫给你做媳妇,如今她瞎了眼,你还要不要她?”游坦之忙道:“阿紫是神仙般的人物,弟子不敢妄想。”

    丁春秋笑道:“你别假惺惺了。你虽曾对我不忠,仍可恕你无罪。你带我去见阿紫,我定然将她许配给你。”

    游坦之明白,阿紫只喜欢慕容复那样的翩翩公子。

    若是让她知道救她的人便是供她打骂驱使的铁丑,一定大失所望,怎会甘心嫁与自己?他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却道:“弟子确是不知阿紫的下落,师父再逼问也是无用。”丁春秋怒不可遏,若不是为了要在阿紫身上找出那支碧玉王鼎,这时真会对游坦之立下毒手。

    他面色阴沉,转瞬之间便又转怒为笑,道:“你站起身来!”游坦之抬头望著师父,迟疑不敢起立。丁春秋又道:“我叫你起来!”游坦之便站了起来。

    丁春秋衣袖一拂,转过身去,道:“去吧!你不忠于我,我不要你这个徒弟了。”话未讲完,人已飘然而去,转眼便不见了踪影。游坦之呆呆地站著,好一会,才使劲地摇了摇头,睁大了眼睛,向前看去。丁春秋确是不在了,连叶二娘也没有了踪影。游坦之心想:我一定是在做梦,他一侧头,向附近的一块大石撞去,“砰”地一声响,却又撞得好生疼痛,显见得不是做梦。

    他向前走动了几步,叫道:“师父!师父!”只见空林寂寂,哪里有人?他明知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又道:“师父,弟子禀告你阿紫的下落。”他心忖:师父若是还在,听到这句话,定会现身出来的。他自以为得计,将那句话连说了几次,却仍听不到什么回音。他想了一会,突然身形展动,奔出了大半里,四面一看仍是没有人,这才放下心来。

    暗想:也许上天见自己可怜,所以丁春秋发了善心,使自己能和阿紫长在一起。他只求快些奔到镇甸之上,设法将头上所戴的的铁面具除去,不停地又奔出了四五里,已隐隐可以看到前面的市镇。

    游坦之脱下了身上衣服,将头脸完全包住,只露出一对眼睛。又奔出了半里许,忽见两人迎面而来。游坦之记得那两人正是慕容复公子手下的风波恶和包不同,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停了脚步,风、包两人已一溜烟也似在他身旁掠过。

    游坦之刚松了一口气,忽然肩头上被人拍了一下,道:“喂!你为什么将头包住?”

    游坦之道:“我……生了病,不能吹风。”

    风波恶听言说道:“三哥,理他作甚?我们快快追上去才是正经。”

    包不同淡淡一笑说道:“非也,非也,他以衫包头,去势如此之急,哪里是个病人,一定就是那个铁头小子!”

    游坦之一听,不禁身子发软,双手乱摇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铁头小子!”

    游坦之双手乱摇,包在他头上的衣服便散了开来,露出了那个铁面具。

    包不同呵呵大笑,拍手道:“四弟,三哥的眼力如何?”

    风波恶一探手,把包不同拉开,道:“三哥小心!”

    包不同虽是不怕事,但被游坦之毒掌击中之后的苦楚,却是想起犹有余悸,也就顺势向后退出。

    游坦之还想遮掩,包不同叫道:“铁头小子,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游坦之苦笑道:“两位大爷,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你们何苦又来找我消遣?”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你的毒掌功夫连少林玄痛大师也著了道儿,我们弟兄两人对你钦佩得紧。算来丁春秋武功虽高,也不足以做到你的师父,不知你究竟是何来历?”游坦之道:“我没有什么来历。”(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