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结婚的代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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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越升越高,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早上起得实在是太早,朱小白此时睡意上头,寻摸着一块干净的大石头,就和衣躺了下去。

    朱小白迷迷糊糊地睡了会,被朱老汉拍醒时,已是8点多了。

    “小白哥,你累了,东西给我拿吧。”

    林虎儿望着睡劲仍然十足的朱小白说到,言语中多了一份温情脉脉。

    “嘿嘿,不用。”朱小白用双手搓了搓脸,给了虎儿一个笑容,就又像猴子一样串到了前头。

    三十里山路已经走完了三分之二,估摸着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达采蜜地点了。四周的风景也慢慢起了变化,葱郁的植被林木开始减少,青灰sè的悬崖峭壁多了起来。

    悬崖采蜜,顾名思义,就是从悬崖上把野蜂蜜取下来,由于岩峰的天xìng,它们的巢常常筑在离地十几米甚至几十米上的悬崖峭壁上,一般的馋嘴动物,像爱吃蜂蜜的狗熊是完全吃不到的,只有聪明勤劳的人类才能享受此等鲜甜的美味。

    正因为如此,千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采蜜人坚信,野蜂蜜是上苍的恩赐,以至于悬崖采蜜流传至今,采蜜再不仅仅是为了获取蜂蜜,而更像是一种宗教信仰。

    林旺每次采蜜前,都会向空中抛洒谷物,焚香祈福,采蜜让他就像他的父辈们一样,沿着祖先的的足印去寻找神的恩赐。

    悬崖采蜜的主要工具是绳梯,粗大的绳子由坚韧的竹丝鞣制而成,采蜜时先把绳子泡在溪水里,使其吸饱水分,然后插上木棍,便成了一架绳梯。

    出于对神灵的敬畏,通常采蜜人取蜂蜜时不会斩尽杀绝,而是会留下一小块任其再扩大生长。

    约20年前,林旺的父亲还健在,林旺也还没有瘸,正直壮年的林旺扛起了林家采蜜的大旗,可惜,头次采蜜就出事了,高空跌落,直接断了一条腿,事后,林老爷子把原因全归咎于林旺将整个蜂巢采摘了下来,由此触犯了神灵。

    九点多,四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虽然出身于山沟里,但是悬崖采蜜,朱小白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整个人显得异常兴奋,头高高仰着,睁大着眼睛,仔细地在崖壁上搜寻着蜂巢的影子。

    这面悬崖足足有四五十米高,岩壁光洁,在背阳的地方偶尔覆盖着苔藓类植物。

    “老哥,你看,还在那里,长大了好多,应该能采出不少蜜来。”见到蜂巢,林旺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脸上洋溢着孩童般的笑容。

    顺着林旺手指的方向,朱小白看见,有一个巨大的蜂巢悬挂在一处凹下去的岩壁上,sè泽金黄,上面还有不少的蜜蜂在飞舞忙碌着,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没有路通往岩顶,需要用镰刀现开辟出一条道来,估计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这个巨大的蜂巢才保留至今。

    “朱小白,你先来。”朱老汉递过来一把镰刀,示意朱小白先开道。这是个体力活,朱小白二话没说,拿起镰刀就砍起前面的杂木来。

    在朱小白清路的同时,另外三人自然没有闲着,朱老汉将儿子砍下来的木材清出来,再用藤蔓捆绑一下,这一捆一捆的新鲜湿木材,烧起来烟雾浓郁,一会用来熏蜜蜂是再好不过的了。

    在朱家父子忙碌之时,林家父女两正在进行着祈福仪式。

    虎儿把香烛拿给父亲,一根红烛,三根线香,林旺点后将它们插在地上,之后在香烛下面就地在起一沓黄纸。

    等黄纸尽,林旺放下拐杖,匍伏在地,面向岩壁的方向,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同时,站在林旺身侧的虎儿朝天撒了三把金黄sè的谷子,谷物落在木叶上响起沙沙沙的声音,似乎是神灵传回来的回应。

    祭物奉上,三个响头磕完,拜神祈福的仪式就算是完成了。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只有朱小白的工作,看上去并不算轻松,尤其是靠近山脚下,灌木荆棘生长茂盛,一丛连着一丛,密密匝匝的。朱小白目测了一下,大约有30几米这样的道路需要砍伐清理,按照目前的进度来算,还需要半小时左右。

    朱老汉在备好足够的柴捆后,就和林旺去附近的小溪浸泡绳子去了,本来这份工作是不用拄拐的林旺去的,为了给两位年轻人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两位老人可谓是用心良苦。

    随着老人的离开,现场只剩下了朱小白与林虎儿,虎妞跟在挥舞着镰刀的朱小白屁股后面,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一条近一米宽的小路在慢慢往前延伸,朱小白干起农家活的爽快麻利倒是出乎了虎儿的意料。眼前这位弯腰流汗的男人,身影顿然在虎儿心中又高大了几分。

    “小白哥,喝口水吧。”

    虎妞拿出毛巾与水壶,喊着前面隐没在灌木中的朱小白。

    “一会再喝吧,现在不渴。”朱小白并没有停止手里的工作,甚至连头也没抬一下,他只想赶在朱老汉与林旺回来之前,尽快把路开出来。

    朱小白的回应,让林虎儿心里有点失落,转头瞅了一眼路上,父亲们的身影仍然没有出现,就在林虎儿转头的刹那,朱小白却挥舞着镰刀,大喊大叫地朝她冲过来。

    “虎妞,快跑,有条蛇。”

    朱小白话音未落,林虎儿非但没跑,反而朝着朱小白冲了过去。

    只见林虎儿身轻如燕,一个俯身,再一探手,眨眼功夫,一条花青sè的蛇已被她死死地捏住了头,捉了上来。

    “小白哥,这是菜花蛇,没毒的。”林虎儿喊到,不喊朱小白可听不见,就这么一会功夫,他已经逃出了差不多半里地。

    望着嬉皮笑脸,似在嘲笑自己的虎妞,朱小白有种回到小时候的亲切感觉,眼前的这位姑娘,样子虽然变美了,可这捉蛇摸虾的犀利功夫却与小时候一般无二。

    “小白哥,愣什么呢!给我找个袋子装下蛇。”虎妞望着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朱小白,接着喊到。

    “来了。”应了一声,朱小白边走边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编织袋,小时候上学路上养成的习惯,二十里山路,蘑菇野果捡来,就是装在这种随身携带的袋子里。

    “小白哥,这蛇,你说是抹上蜜烤着吃,还是火炖着吃呢?”虎妞把蛇扔进袋子,然后把袋口扎紧。

    这条胖胖的菜花蛇,估计有三斤多,小时候跟着虎妞吃过多少蛇,朱小白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烤着吃的要多些,而且每次虎妞都骗他,说是鸡肉,不过烤出来的肉,一段一段的,嘎嘣脆,确实鸡肉味。

    “虎妞,蛇胆泡酒是不是可以治风湿骨痛啊。”朱小白对蛇肉没兴趣,想起宋伊人的爸爸腿有点风湿,就禁不住问到。

    “嗯,是有点效果,小白哥,我家里有现成的蛇胆酒,你要我给你拿一瓶。”林虎儿闪着大眼睛回答到。

    “嗯,谢谢。”望着热情的虎妞,朱小白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只道了一声谢谢。

    “小白哥,快清路吧,你看,我爹他们回来了。”朱老汉与林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路上,被浸泡过的绳子朱老汉扛着,看起来有点沉。

    朱小白嗯了一声,挥舞着镰刀再次扎进了灌木丛中,最后需要花大力气开辟的距离只剩下了不到十米,而且比起之前来,硬木少了些许,所以朱小白清路的速度要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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