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路在何方与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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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立走至碎星城外,却是心中越发难受起来,不由向方片、方雪说明自己的出身来历,向二人辞别向外奔去。

    听了方立的话,感受着方立的痛苦,方片与方雪这才知道,一直帮着他们逃脱的方立竟然就是一直在与自己家族作对的孙家的少主,可他竟然真的为了方家叛家而出,两人心里也不由一紧,他们都真切的感受到了方立的难以抉择,这事换作他们,他们又该怎么做?

    方片盯着方立说:“立哥,那你准备怎么做?”

    孙立苦笑着说:“一边是自己家,一边是方家,我还能怎么办,到了这里你们也算是安全了,我就不去碎星城了,少爷、小姐保重。”

    孙立转身向远处奔去,方雪正yu追出,方片却一把抓住妹子,叹了口气方片说:“雪儿啊,别追了,让他一个人静一下吧。”

    二人看着方立远去,虽然担心,但也帮不了方立一点,二人对视一眼,转身向城里行去。

    他走着,心里却十分茫然的,如今他算是已经叛家了的,然而孙家的人正在定堇关内也算是与方家为敌,如果让他真的对上家族的人时,他怎下得了手的?可是如果要他返回孙家,将来他又如何向少爷交待,如何向自己的心交待。

    这里天空中大雨滂沱而下,巨大的雨点打在孙立身上,他却毫无所觉,只深一脚下浅一脚地向前走去。

    前方出现一个人,这人似乎蔑视着世间一切,他看着方立,方立却知道这人心中眼中没有自己。

    孙立这时心里迷茫着,这时,他心里命也不是重要的事,却那里还在意这些,侧身再向前行,这人却仍在正前方挡住去路,如此三番,孙立知道这人的目的就是自己了。

    孙立站定,直视着这人,一拱手说:“前辈,不知你挡住晚辈却是为什么?”

    这人正摩根·卡纳,他也是专门为了孙立来的,他所布下的棋子中,王权是为了祖延真人,这个小子就是为了天剑老人,引来了天剑老人,以肖严真人与明悟真人的xing子,那也是一定会跟着来的。这时摩根·卡纳昂然站在路中,看着这个孙立。这时孙立竟也是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着,仿佛天下没有他回避的事物,摩根·卡纳一下就来了兴趣了。只看这一点,这小子的胆量就远在方天之上,有那么一股不惧一切,一意在我,一心在剑的味道了,看来在王权那里输了得,在这里也就回来了。

    摩根·卡纳心里虽然有点小惊喜,却仍是站着不语、不动,孙立却立得片刻,见这前辈仍是不答,这时孙立心里横亘着一座山,即使负着一座山他也要向前,他是何惜此身的。

    站立等得片刻,孙立就仍抬步直直向前而行,不惧不避的就要绕过去。可摩根·卡纳却始终站立于他前方,脚不动,身不移,就如同天际的星,只在眼前,却永远无法触及。

    孙立不觉已继续向前行了一ri,终于雨收云歇,孙立抬头看看了天,也不管地下湿泥脏了衣物,他席地而坐,掏出干粮就地而食,竟似是早就忘记了前面还站着这个神秘而强大的人。

    摩根·卡纳哈哈大笑,指着这孙立说:“小子,你知道我是谁?”

    方立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说:“不知道。”

    摩根·卡纳说道:“我却知道你是谁,你是方立,也是孙立,孙家破家,你入了方家,如今孙家与方家看着就要斗将起来,一个是你本家,一个是收留你的家族,你要怎么做呢?”

    方立吃着干粮,心内也是十分苦恼,但听得摩根·卡纳这一问,他却随口说:“我啊,该做什么做什么啊。”

    摩根·卡纳大喝一声:“好!”

    喊完,他随手携起孙立直向远处飞去竟不知在何处找得一个山洞直接将孙立丢将进去。

    孙立被丢入洞中,这看似随手的一丢,却早就封住了孙立的全身肌肉灵气,这一扔下去,孙立就被撞得晕天黑地的,等他回过神来,就见洞口一暗,他知道这是洞口被这前辈封住了。

    孙立心下不由恼恨着,这人忒也奇怪,难道要困住他。孙立生气归生气,他竟也不打话,伸掌直向洞口击去。“砰”一掌击出,洞口却有一股剑芒直穿方立的手心里,这一道剑芒透过手心,却如蛇一般刺入了骨髓里,潜劲直透心底。孙立手上一痛,心里也是一痛,好痛啊,从没有感觉过的痛啊,这痛直达心底,这痛稍稍一止,孙立就发觉心里的痛苦似是少得一些,他不由又是一掌全力击出。

    孙立一掌掌地击出,不觉就忘记了一切,这时《青木诀》、《伏虎劲》本身的一点隔膜却正在消失,孙立犹自不知,只是一掌掌地击出,任凭这剑芒不停透过手心直向身体击来,每一道剑芒,就如同是一把剔骨刀,一寸寸地刮着孙立的骨肉,但孙立却在骨肉被剑芒纷纷剔过之后,他感受到心里的负担却也被剔去一丝,他是宁可身压万重山,不愿心中有一粒沙的xing子,这一发现这剑芒能削去心里的痛,他那里还有心旁顾,只忘记一切,击打的越发有劲了。

    他要击去孙家被毁时的恨,

    他要击去进入方家学习时的孤,

    他要击去孙、方争斗渐起之际心中的犹豫不决,

    他要击去凡俗万物;

    他要做到的是心不生尘;

    他要做到的是心无旁骛;

    他要做到的是心清如水;

    那怕是身碎,那怕是家毁,那怕是生命终止;

    这些年来他的一直清明无比的心里已经堆满了太多杂念,让他找不到方向,让他在每一次走上正确的路是都会犹豫不决。

    方立一边享受着痛苦,一边拷问着自己,这那里还是他的心啊,那里还是他能受得住的啊。

    孙立就是这个xing子,他看着话不多,但心中却不可有一丝儿事,只有一念通达,才是孙立。也许有的人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大肚能容容天下之事,万物于心而不乱,但方立却是个此心可共ri月昭的人,心里唯有一念不起,一尘不染才是真正他。

    这些年的隐入方家已经让他的心早已经不堪重负,他虽只透漏给方天一人知晓,却也是在心中打开了一扇小窗透出了一丝光,然而他的心是要完全敞在天地之间,要能透明地一尘不沾,片影不留他方能自在,他正是这样的人啊。

    痛啊,敞快啊,在一座深洞里,他挥着掌,他要击开心里的一切桎梏,还他的心一个自在,一片清静。

    洞外摩根·卡纳点头,这小子际遇不凡,心xing通达,一念即生而忘我,一念不生唯真我,果然是个人才,点点头转身而去。

    茫茫的沙海中留下了一串串踏实而清晰的脚印,炙热的沙海将热气透过双脚沁人心脾,无边的黄沙蔓延在这片无边的土地上,凭你耗尽眼力寻啊,也看不到一丝绿意,没有潺潺流水,没有巍巍高山。

    大自然给这里铺上了一张黄sè的地毯。风一吹,好像有人提起地毯在抖动,满天扬起尘烟。

    ri已近黄昏,这几ri方天身体也已经恢复了一些,看着这无垠砂海,他心里也生出些豪气来,于是他直接从朵儿与方平所抬的担子上跳下,自行走了起来。

    朵儿与方平看着方天下地行走,也是一脸喜sè,直直跟上。方天抬头向前看去,就见眼前的沙漠呈现一派金sè,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凝固的浪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sè的地平线。

    如今肖严真人、天剑老人、明悟真人经过十余ri的修养,也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只有玉仙子的伤势还很沉重,但也可以自行运气调息了,众人也都松下口气,这一次是真的脱离危险了。

    碎星城内,有一座巨大的仙观“明月观”,明月观亭台林立,香火鼎盛,此处因常有仙迹发生,红月百姓婚丧嫁娶,都要前来求仙人指点迷津,虽是边关大城,城内百姓却那里知道如今已经危在旦夕,仍然如平常一样,来来去去的,这观里也是人头涌动的非常热闹了。

    这时明月观内,却有几名玄月门打扮的弟子正坐在观内一座小林中的阁楼上一脸紧张的交谈着。

    观主舒慧皱着眉说:“师兄,不可妄动,我已派出数名弟子去定堇关,却都没有消息,众弟子如今也是生不见人的,不如师兄在此候着,师弟我再去走一趟。”

    对面坐着的师兄舒成却剑眉一展,朗声说:“师弟这碎星城内一切都是师弟经营了数年的,师兄初来此处,这打探一事,师弟就不要和我争了。”

    舒慧知道这一番定堇关是十分危险的所在,他也只是个筑基期弟子,本身资质就不高,只是世代是玄月门弟子,才有幸在玄月门修习了几年,这几年里,一直是师兄舒成教习众师弟,舒成教习时却从不厌烦,对众弟子一视同仁,这才会有了舒慧如今的成就,他那肯让这个如师如父的师兄独自去冒险。

    这一次听得舒成才来就要去定堇关打探,知道危险重重,舒慧那里还能坐得住。

    舒慧见师兄执意要亲去打探,不由再次一揖道:“师兄不如这样,这碎星城暂时无忧,定堇关却是险难重重,这一次我是定要与师兄一道去的。”

    舒成见师弟执意同往,只有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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