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都已经三天了,静静,你为何仍不愿醒来,劫难已过,你为何却长睡不起。
求你……
醒来看我一眼
求你……
不要这样悄无声息
求你……
再喊一次我的名
我不敢再痴心妄想能伴你地久天长,只要你好好的,能让我偶尔见上一眼,不……就算再也不能相见,只要能知道你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将倪可塌边的手执起,拢在双手掌心,安玉近乎虔诚的将唇印了上去。
温润的唇触及那冰冷的肌肤,蓦的,倪可的食指微微动弹了下。
安玉顿时瞪圆了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根小小的指头。
仿若等过了千万年之久,食指终于又微微的动弹了下。
欣喜得想要狂喊,却又怕惊着了好不容易才有了反应的人,安玉按奈住激动的情绪,在倪可耳畔轻柔的呼唤:“静静,静静,我是恩恩,是你的恩恩,你听见了没有?睁开眼睛看看,我是恩恩,你的恩恩!”
有晶莹的液体自那紧阖的眼角溢出,缓缓滑落鬓发间。原本安详的面容渐渐露出痛楚之色,象是在强抑着什么,身体微微轻颤起来。
“静静,你怎么了?静静!静静!”安玉焦急呼唤着,伸手拭去那眼角的泪珠。眼泪却越发不可遏抑起来,若绵延的秋雨,擦不干拭不净,揪得安玉心里一阵阵的疼。
他的静静这是怎么了,究竟梦见了什么,令她如此悲伤。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望着那颤抖得越发厉害的倪可,安玉大喊起来:“来人哪,淡菊,淡菊,快来人哪!”
连喊几声,却无人应答,安玉蓦的醒悟了过来。啊!是了,淡菊刚去熬药去了,哪能这么快就回来。
大夫,对了找大夫。啊……不,阿玛,先找阿玛。
安玉跌跌撞撞的方冲至门边,手刚触及门帘儿,只听得身后传来悲怆的呐喊声:“安玉!不……”
骇然回头,只见榻上的人猛的坐了起来,双手在虚空中挥舞着,仿佛试图抓住什么,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涣散,神情凄楚,泪痕布满了那丑丑的小脸。
“在,我在!”欣喜若狂的冲过去一把将倪可搂入怀里,安玉不停的在她耳畔说道:“我在这里,安玉在这里,你的恩恩在这里!”
“安玉!”倪可终是被安玉的声音拉回了神来。目光开始聚焦起来,熟悉的味道扑入鼻端,令她的心安下了几分。
望着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脸,倪可使劲眨了眨朦胧的泪眼,安玉,真的是她的小安玉,没有消失,还是好端端的就在她跟前儿。
伸手试探般触向安玉的脸,没有,没有了那层无法看见的隔阻,当手触碰到那温暖的体温,倪可鼻子一酸,眼泪又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真好,她的小安玉好端端的,真好,全胳膊全腿的,没有少了什么,真好,那不过是个梦而已。
猛力抱住安玉,倪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噎着辩解道:“我没有要抛弃你,真的,你相信我。阿哞不知道怎么发疯了,我拉不住它,我好害怕,怕再也不能见到你了。你今年才十二岁,还这么小,我怎么舍得丢下你。我不是故意要放手的,我手上没了力气,那时候还能再见到你一眼,我真的很满足了,我不要你为了我出什么危险,你若出了事情你叫我怎么活下去……”
记忆,若潮水般迅速涌了上来。最后画面定格在安玉自马背扑向下坠的她那一刹那。
怔了一怔,使劲推开安玉,倪可愤怒的瞪视着他,斥责着。“你……你……你下次若再敢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来见我!”
安玉被推得倒在了榻上,唇角却扬起一丝笑意,随即敛了去,坐起身半眯起了眼,身子一点点的朝倪可探过去:“是谁答应的我,会一辈子陪着我的,嗯?”
“我,我是答应过,可这天灾**岂是我能控制的,你……你怎么可以……那你也……你也不能……就算我,我食……言……”望着安玉黝黑深邃极具压迫力的眼神,倪可嚅嚅的反驳着,向后挪着屁屁,眼睛开始心虚的四处乱瞟起来。
背后轻微的“砰”一声,竟然是抵到了帐篷了,退已然无可再退。
鼻尖对上了鼻尖,气息交织在了一起。
”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我,你若食言,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定把你找出来!”
安玉那坚定得不可违抗般的声音令倪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除了拼命点头,什么也再不敢辩解。
柔软的唇偶尔轻触,黝黑的眸子越发的深邃起来。
人的脚步声清晰传来,随即帘子被掀开。
安玉蓦的直起了腰。
“姑娘醒了!”见着帐内的情形,淡菊微微一怔,旋即喜得直眉开眼笑的,放下了手里的托盘,“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双手合十拜着天地,嘴里念念有词儿:“哦弥陀佛!谢天谢地,老天爷总算是开眼了。”
”姑娘怎么就这样起了。”抬头发现倪可仅穿着件单衣就坐了起来,淡菊赶紧的上前将她塞回被窝里去,絮絮叨叨的道:“玉哥儿也忒不仔细了,夜里凉,等下冻着了可怎么得了。”
“成了成了,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老妈子,嘴真是越来越碎了。”倪可在被窝里不安份的扭来扭去。
淡菊正待继续念叨,只听得被子里一阵“咕噜噜”的轰鸣声。轻笑了声,给倪可掖好被角,道:“奴婢这就给您做吃的去,很快就能回来。姑娘可莫贪嘴,胡乱拿些糕点充饥,仔细伤着了肠胃。”
眼瞅着淡菊出了门,倪可“哧溜”一下就钻出了被窝,扭胳膊伸腿的活动起颇为不得劲的四肢来,随口问安玉道:“恩恩,我睡了多久了啊,怎么觉得直睡得腰酸背痛的。”
不待安玉回答,倪可的视线被放置在榻前小几上的一小簇花吸引了去。浅紫色喇叭状的小花儿,点缀在那鹅掌似的青翠间,靓丽非常。
“吖~恩恩,是你采来的么?”倪可兴奋的扑了过去,将花儿托在手上看了又看,冲安玉展开甜甜的笑颜:“我今天还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花儿,见它漂亮又稀罕,本来想带回来给你瞧瞧的,谁知道阿哞那坏家伙竟然把花给我吃了。”
倪可气鼓鼓的哼哼了两声儿,最终却仍是询问了安玉她的杂毛小母马后来安份下来了没有,在得知马儿摔下了断崖之后,很是难过了一阵子。
“待回去了,我再给你找匹好的。”安玉拿了件外衣揽过倪可裹住她,柔声安抚着。
黝黑的眸子,盯着倪可手里把玩着的紫色花儿,却冷得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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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脑袋里一片糨糊,码不出字来。呜呜~~~~~~~~今年的天气为虾米这么BT,到今天还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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