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夏天仿似才过,冬天随着一连数十天的雨,便纷纷攘攘而来,此时中原的江南,也只是中秋刚过没多久,人才子或许还沉浸在中秋明月夜的吟诗作对中,哪家的公子又作了一首名诗,哪位才子作了首名词,博得了那家小姐的芳心,那秦淮河上,郁春楼头牌姑娘看上了哪位才子等等。
浑然没有把边境战事放在心上,谁又会想起,在蒙古的大草原上,一位叫铁木真的人即将雄鹰展翅一飞冲天,用他们手中血淋淋的弯刀砍下无数人的脑袋,骑着胯下蒙古马践踏着花花江山呢?
天空中突地飘下了一片雪花,山南的第一场雪也降临了。
“下雪了,下雪了!”
道明兴奋的手舞足蹈,每年的雪落之时,便是清闲之时,那之后,就可以躲在暖暖的房里烤火,打坐念经也会少下来,大师父们的活动便也少了。他们这些侍候人的小僧们,就可以三五的围成一圈,说着不着谱的趣事儿。
阿牧达旺蹲下身子,把那烧水的火堆添加了几根柴火,茶水已经凉了,有心想再煮沸,看了眼被自己挑拨的黯然神色的秋水子,便就此打住。
方丈法师却是兴致盎然,也不知道他今天哪里来的那么大精力,就算他此刻突然吟上那么一首诗词,阿牧达旺也不会意外的。
随着雪花的飘落,秋水子收回了惆怅的心情,继而便被雪花吸引了。她依在亭阁的栏杆上,探出芊芊身体,伸出双手去接那飘落的雪花,露出一节藕白的手臂,比之那雪花,也不过如此啊。
他想起先前自己想要问她的那句话,“为什么她的皮肤会那样的白呢?李青鸾,雪衣,彤萱,还有红豆那丫头,莫说藏人,就是比那苏杭江南女子,也可以对比。#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8#”现下里想想,所幸没问,问一个女子,你的皮肤为什么那样好呀?要是平常之人也就罢了,偏偏对方是个女道士,这话可是透着不妥呀。有点轻薄之意。
不过,阿牧达旺是真像弄清楚,不是靠药物保养的话,那就是和练习的武功有关了。
雪花落在她白皙的手心里,随即便化成水滴,那晶莹剔透的水滴在她手心里滚动着,隐隐倒影着她一张仙子飘飘的脸庞,而后扫兴的是,那美颜的脸庞头上却盘着道士的发饰,顿时一颗悸动的心凉了下来。惶然间觉得不妥,是了,自己怎能在几个和尚面前表露女子的天真情愫呢?
她忙回头看去,径直看到的就是阿牧达旺瞪大眼睛满眼惊艳的神情,秋水子本能的心升怒意,却又见那小和尚伸手摸了下他自己的头,那窘态透着丝丝憨憨,秋水子绷紧的神情松了下来,一笑,他还是个孩子。
“这茶也饮了。词也作了。倒是献丑了。方丈法师、佛爷可不能笑话呀。”
方丈法师睁开眼睛,刚想说话,那边阿牧达旺却说道,“茶香,词好,人也美。这良辰美景如果能有些酒,那就更好了。”
秋水子听他嘴里胡乱说着,却是不计较他的口花花,笑而不语,倒是方丈法师越发的看他气恼。孺子不可教也。如此玩儿,又怎能一心修佛呢!
不用阿牧达旺回头看,便知那老和尚在摇头不迭,倒是在眼神余光间,见经师从回廊内侧悄无声息地经过。
方丈法师暗想,此子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怎样出丑,定会丢进了寺院的名声,“佛爷刚才又是烽火阑珊,又是武之说,定是知晓不少道理。”
他本意说出这样的话,好让阿牧达旺知难而退,就此散了,却不料那厮却故露哀愁,一番感慨万千之容,一手指着那天空飘雪,一手端起矮几上的茶杯,故作清雅地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他撩起僧袍,骚包地朝前面走了几步,“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最后深情地看了眼秋水子,“――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从他说出那明月几时有时,秋水子和了悟就顿时一愣,同时朝天空看去,雪花飘零,哪里有明月呢?
两人在听着词的时候,意境却是不同,秋水子想到自己本欲协助皇帝,重振大禹,无奈女儿之身,满朝武痛骂桑指,只得退了政治,失意地循入空门,本欲乘风而去,然而天上不胜寒意,再则人间牵挂颇多,生活美好,虽有悲、欢、离、合。即使那月亮都有月阴,晴,圆、缺之时。人生的无奈,世事的缺憾,循入空门后这才洞悉人生的潇洒与自慰,而此时却又开始对远方皇帝的思怀。
了悟的震惊却是在词的整个意境上,这样高的意境,这样彻悟的思想,自己万万是做不到的。看着那个年轻人不羁表情,仿佛隐隐转世的佛祖,就应该是这样的。他那里是想不开,放不下呢?
了悟还是回头朝秋水子问道,“秋水子真人才学深斗,又自中原来。可曾听过此词?”
秋水子还沉浸在词中,摇着头,“不曾听过。”
了悟重重一叹,“自此词出,余词尽废!”
也不知道他是叹息这种旷世名词怎会出自这脚都没迈出过山南小和尚之手,还是感叹自己今生有幸能听到这样的词句。
自此,便再也不说佛爷无才,打心里对他的才学另眼相看了。
阿牧达旺见秋水子摇头,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他真怕这个空间的大禹朝会出来个苏东坡来。好在他没出现,第一次剽窃,把这个苏大豪的绝佳词拿出来,有点可惜了吧。
想起秋水子颜容,却是在心底暗赞着,“值得!值得!”
和尚泡尼姑,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何况是位美的让所有男人见了她都想犯错的相貌呢。
了悟方丈当即让道明找来笔墨纸砚,当着阿牧达旺的面,核对了一番,末里又让阿牧达旺签名,还拉着秋水子一起,说是要做个见证人。而后把上好的宣纸写就的《水调歌头》收藏到了自己的方丈楼内。
待得众人离去,秋水子也把《水调歌头》写了一遍,看着案几上的墨字,秋水子再次念了一遍,而后赞道:“此词传到中原后,那些自称才子士们,定会汗颜至死。正如了悟方丈所说,“自此词出,余词尽废!”,真想不到,在这偏僻的山南,竟然有如此大才。反正在此还许呆上数些时日。明日里,找他来多叙。不妨多多观察,兴许可以把他带到汴梁,说不定能帮皇帝的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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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牧达旺回到自己的房间,暗思本来要去找那经师的,却是在亭阁耽误了。时间不早了,只得明日再去了。他随手拿过矮几上的一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看了几页,心情不但没有静下来,反而又烦躁起来。于是放下《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又在那一堆经书中翻找着,最后拿过一本《时轮经》,“这本书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我记得没有这部呀?”
他又朝那堆佛经看去,却又看到另一本《俱舍论》,“这本原来也没有的。难道是那经师刚才送来的?”
反正都是经书,那就看吧。
PS:这章应该要写的好些的。无奈突然没状态了。修改了几次,删删减减。只能这样了。新的一周。阿牧达旺求推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