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也上前阻止他。
当下里是没什么事情。事后,你一个人再猛,又顶的过家丁们的群起攻之么?
何况,土司本就有募兵统兵的权限的。
就在家丁们冲过去时,阿牧达旺身体一纵,飞身跃下了池子。一把抓起扎玛古录扛在肩膀上。而他自己的脚也落在了池子底部。
村民们惊恐慌乱,顾不上去看池子中阿牧达旺会被那些蛇怎么撕咬。只是长匍匐于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了。
雪衣脸上苍白,失声尖叫着。
现场万籁静溢,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天空中回荡着雪衣的尖叫声。撞击到云彩,然后又反弹回来。隆隆地响着,回荡着。
次旺拉姆飞奔到池子边上,却被一个女子一把拉住了,正是他那个背叛了的妻子琶玛。自从次旺拉姆被阿牧达旺甩上来,再看到扎玛古录的表情后,琶玛就感觉到不妙。很是识时务地选择又回到了次旺拉姆身边。
“你拉我作什么?”次旺拉姆呵斥道。
琶玛却装着很是可怜的模样,怜兮兮地盯着次旺拉姆:“你是我男人,你不能下去呀。”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次旺拉姆叹息一声,便任由他的女人拽着他的衣服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两人很快就会葬身在那些饥饿的毒蛇口中不敢抬头看时,却有个魁梧壮实的少年郎大声叫道:“快看,蛇游开了。”
听到叫声,众人抬头看去,一幕让人惊讶诧异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蛇不但没冲上去袭击阿牧达旺,并且还渐渐的游开了。那样子看起来。像碰到了什么东西那样,不敢靠近过去。
阿牧达旺瘦弱的身体抗着扎玛古录一步一步地朝池子的那头走去。神情淡然,闲庭信步,不说他十二岁少年郎怎么举的动一个成年汉子吧,光那副淡定的表情就让人匪夷所思。
不知道谁带头磕头念叨;“地狱来的恶魔,看吧,连蛇都怕他了。”
雪衣寻声看去,却不是她那个贪得无厌的嫂子还有谁?
次旺拉姆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村民们最是淳朴,也最相信神灵了。先前就有阿牧达旺地狱来的恶魔传言。他的父母亲在他一出生,就不见了,而含辛茹苦带他养他长大的哥哥也去世了。这样一个病痨子。这十二年来都没人敢踏进他家里的门。
一走到他家门口,看到插在那里带刺的树枝,谁也不敢踏前一步。
只是为了钱财,次旺拉姆受到他女人的蛊惑才强逼着雪衣‘嫁给了’次仁达旺。
琶玛的这一声喊,无疑是把那个传言让人更加相信了。惊慌的人们开始慌乱地念叨着,比刚才磕头更诚恳更用力了。连额头都捣破了。依然不顾。
被阿牧达旺扛在肩膀上的扎玛古录明显吓傻了,一动不动地老老实实。万一这个家伙狠下心来,把自己朝池子里一丢,那些蛇不咬阿牧达旺,并不保证不咬自己。
想着万蛇蠕动,群蛇攻击,他不禁更加的胆战心惊,内心波澜,表面却故意装着吓傻了的样子。目光呆滞。
终于,阿牧达旺走到了池子的那一头,当扎玛古录脚着地的一刹那,他更恨这个少年人了。
阿牧达旺把鞭子朝地上一丢,伸手拉过满脸惊慌的雪衣,两人在众人长揖于地,扎玛古录愤怒的眼神下,然然而去。
只是,他这个地狱恶魔的臭名,更加的让人相信,深深的烙在淳朴的村民心头。任谁在见到他时,都低头惊恐地快速绕行。生怕招惹了他,带来厄运。
而这样,反到让阿牧达旺、雪衣清静下来。连她嫂子、哥哥也不再来打雪衣的注意了。
人群中,一个魁梧壮实的少年人从桌子上抓过羊皮袋子,然后牵着那条藏獒在后面追赶着阿牧达旺。
“你的银子,你的藏獒。”
这本就是赌资,金花帽先前说好了的,谁能从池子这边走过去,谁就能拿走银子,牵走藏獒。
没人说话,少年的声音有气的雄厚。
阿牧达旺接过银子,笑着问道;“你不怕我吗?我是地狱的恶魔。”
“不,你是英雄,你应该得到这些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
“岗脚,我阿妈说生我的时候,脚是先出来的。”叫岗脚的魁梧少年憨厚地笑着。
阿牧达旺从袋子里拿出几钱银子递给岗脚,他却摇手不接,“我能去找你玩吗?”
阿牧达旺看了眼村民,他们慌忙的低头下去,不禁负气道;“如果你不怕死的话,那就来找我玩吧!”
少年岗脚笑了。捏着拳头;“你是勇士,是我们山南的勇士,我为什么要怕呢!”
两个少年郎击掌为誓,灿烂的笑着。
雪衣的手依旧被阿牧达旺紧紧的握着,她羞涩难掩,低头不语。今天的一切都让她震撼,是的,他说过的要保护自己了。他做到了。
男子汉,他已经是小小男子汉了。
偷眼朝他看去,刚毅的脸上已经恢复平常,不再像刚才那样骇人冷漠。他的睫毛是那样的长,他的眼睛是那样的大,雪衣深心里细细的想着,却果然找不出一个男子可以和他对比的。
至少整个乌林坚是没有的。
却在这个时候,阿牧达旺扭头朝她看来,慌乱间,她羞红满面的低头下去,看着自己的脚,脸上一阵阵燥热传来。
丈夫吗?
是了,他是自己真正的丈夫。
而后,她的脚踏上了一块小石头,那石头摇晃着,她用力不稳,身子一歪,朝旁边倒去。幸好,那只瘦弱却有力的手适时的抓紧了她,另一只手穿过自己的后背,搭在了她的腰上。
于是,腰间,那股绵绵热度再次传来。滚烫,滚烫,烫的她不由自主地没了力气,倒在他的怀里。
她想起了那天,他唱给自己听的歌:在那东山顶上,升起皎洁月亮。未嫁少女的面容,渐渐浮现在心上。
一时间竟然是痴了。
我对你眉目传情,你对我暗送秋波,目光交汇的地方,命运打了个死结。
谁曾从谁的青春里走过,留下了笑靥?
谁曾在谁的花季里停留,温暖了想念?
谁又从谁的雨季里消失,泛滥了眼泪?
一个回眸,烟雨迷蒙里,我仿佛听到那来自遥远年代的古老歌声,缥缈而绝望,瞬间便穿透三百年的光阴,滑过天际,一直飘落在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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