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船到了郑泽仁认为可以撒网的时候,他把驾船的任务交给孙子郑宇,可是郑宇根本就没有什么经验,但是又不能说,只能是赶鸭子上架,于是舢板在海里像条蛇一样跑的是歪七扭八的,此时的郑泽仁把注意力全部都用在堆积在船上的渔网。
郑泽仁首先将系有红旗的浮标丢下去,接着开始放网,他将网按折叠的顺序往下放,这样渔网在往海里放的时候不会缠在一起,船上的渔网有四五百米长的样子,他花了七八分钟,才全部放完了。
“臭小子,把关掉发动机,让船顺水漂流。”把网全部放倒海里后郑泽仁坐在船帮上对郑宇喊道。
听了爷爷的话后,郑宇根本不知道怎么把发动机给关了,对着发动机左看右看。郑泽仁看着孙子的样子,身子挪到船尾,“你小子,怎么这次回来什么都不会了!”一边说着一边把发动机给关了。
郑宇知道这时候什么也不能解释,最后的方法就是傻笑了一下。在等着收网的这段时间里,郑泽仁又开始传授郑宇一些中医知识,这反而让刚才傻笑的郑宇找着感觉了。
“小子你这海上的活倒是忘得差不多了,可是你这医术倒是有了不少的进步呀!”郑泽仁高兴地说道。就这样祖孙两个坐在穿帮上讨论了能有四十多分钟。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收网回家!”郑泽仁走到船尾发动挂机,然后还是让孙子郑宇驾驶,然后自己开始收网。
郑宇在船尾看着爷爷渔网一节节地收上来,网上的鱼不是很多,郑宇期待地爬虾倒也没有多少。“爷爷,怎么东西这么少,是不是我们错过时间了!”
听着孙子的问话,郑泽仁一边收着网一边叹息道:“现在海是越来越瘦了,这些年我们这里增加了多少渔船,而且渔网的网目却是越来越小,你说这样连小鱼小虾都给拉上来,海里的东西能不少嘛!”
郑宇对着又不懂,所以他只是在那里默默地听着爷爷的担心。“爷爷年轻那会刚从部队回来,当时跟着出去的船是大集体的大船,一群人一起出去,可热闹了,随便一网下去,就捞了近3000斤鱼。一斤半重的鲐鱼、刀鱼、鲅鱼多了去了。捞上螃蟹、爬虾都没人稀罕,直接倒进海里。”郑泽仁一边比划一边说,“那时候如果家里来客人,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招待,就直接摇着小船拿着耙钩到海里去捞点海货,一斤多重的刀鱼,一个小时就能钓上二三十斤”。
郑宇好奇问道:“爷爷,那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听了爷爷的话后,郑宇简直不敢相信。既然海里这么多东西,就是再怎么的也不能短短几十年就变得无鱼可打了。难道海里的鱼都不繁殖吗!
听着孙子问及的话后,郑泽仁皱着眉头说:“都让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地笼网’‘三斜网’给拉没了,这些网网眼细,小鱼苗都给拉上来了。现在市场上卖的基本上都是些没长大的鱼,大船出海一次就捕上几百斤。你说要是不用这样的网,等小鲅鱼长大了,这几百斤就变成几千斤了。而且鱼长大了也可以自己繁衍。虽然好几年前已经开始施行休渔期,但是休渔期的时间太短了,要是渔期再延后一个月,这样鱼长得好,我们渔民捕来的海货也就能够多些了”。
其实那时候海边的渔民过能很穷,出海捕的鱼不让自己卖,他们打回来的鱼自家吃不了,卖又卖不了,所以最后只能堆在门口沤粪,留着种地当肥料来用。直到上世纪仈jiǔ十年代改革开放,渔民开始以家庭为单位,自己购买渔船捕鱼,他们才能把鱼运到镇上、县里和市里去卖。
郑宇的小叔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先买了一条不到五米的小渔船和父亲出海打渔,那时候由于船小他们只是在近海二十里的范围之内活动。船小成本低,除去成本还能剩下不少钱。没过几年就换了大船。大船就可以去远洋了,从此以后郑泽仁就再也不跟船了。
郑宇看着爷爷收网收的满头大汗,心想自己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怎么能让七十多岁的老人干这么重的活,“爷爷,我看你也累了,要不我来收网你掌舵!”
听着孙子的话,郑泽仁知道这是孙子心疼他,这些年随着年纪一年年变大,体力大不如前了,要是在年轻几岁,一个大小伙子也不够干什么的!所以他没有坚持就和孙子换过来的同时叮嘱道:“小子,注意别掉到海里去,现在的海水还有点凉!”
“爷爷,你就放心吧,没事!”说完郑宇就开始收网了,刚开始还有些生疏,可是慢慢地就熟练起来,在经过近半个小时的努力,终于把网全部收上来了。
本次撒网的收获是仅仅虾爬和十几只对虾,大部分还不大,只有三只十几厘米的,鱼一条也没有捕到,看着今天的收获郑泽仁苦笑着说,“小子,看来今天我们爷孙俩还是运气不太好,不过还算有收获!至少没有让我们一无所获!”
在返航的途中郑宇蹲在船舱里忙着收拾整理渔网上的杂物,刚收拾没有多久,他看到一个像是皮一样的小包裹,于是他把这个包裹从网中拿出来用手捏了捏,感觉到里面可能是个瓶子之类的东西。这让他的脑海中想到了成龙和舒淇主演的电影《玻璃樽》,心说难道我也能遇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一段恋情。
就在郑宇蹲在船舱里做着他的hūn秋大梦的时候,郑泽仁坐在船帮上看着孙子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包着的包裹在那里发愣,“小子,我们很快就回去了,你不赶快地清理渔网,蹲在那里发什么愣呢!”
被爷爷郑泽仁这么一吆喝,郑宇从遐想中清醒过来,“爷爷,您看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您觉得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今天没有什么收获,龙王爷给我们爷孙送来的宝贝!”说着把手里的包裹举起来给郑泽仁看。
“臭小子,想什么呢!你爷爷和大海打了一辈子的交道,我们渔民能够在大海里打渔生活,已经是龙王爷给我们最大的宝贝了。”郑泽仁看着郑宇笑骂道。
“不是龙王爷给的,说不定是古代沉船留下的宝藏也说不定呢!离我们这里不远的长湾港不是在隋唐时期就成为东部沿海的重要商埠;明末清初,更是商贾云集。而且我们这里曾经也闹过倭寇!”郑宇辩驳道,其实这话说出来就是郑宇自己也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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