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战马无力地倒在草丛里,顺着它那痛苦的眼神看过去,前面躺着的正是他的主人,一名回鹘游骑,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声息,这名刚死不久的游骑,双眼不甘地张开着,一支箭矢从他的喉管处穿透过去,不断流淌着的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衣甲。
傍晚时分,正当回鹘人开始准备用夜饭时,纳职城内忽然鼓声大振,当回鹘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队队如同háo水般涌来的汉人士卒已经冲到眼前了,他们弓弩兵骑一同冲了上来,猝不及防的回鹘营地几乎没有任何的防备,所以才一开始前面原本就显得很简陋的营寨门就被冲破了。
“杀!杀光回鹘蛮子!”
“杀!”
数千名归义军士卒,齐齐发出暴喝,势不可挡地想前冲去。
浑鹞子带着康萨罗他们第一个就冲了进去,安永成也冲了进去,近半的左军将士都冲进去了回鹘人的临时营寨,喊杀声四起。
亲自率领一个千人队的张宁,策马走在队伍的前列。天边的最后一丝亮sè照在他的脸上,看不出激动和喜怒,只是他的眼睛里有一丝血红,此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已经开始起火的回鹘营寨。
他的身后,李志光的千人队之外,还有两个千人队也还在等着张宁的最后命令。
“禀报将军!职下的千人队,已经集结妥当,请将军下令!”
“原地待命!”
“是!”
李志光还没有调转马头,已经有几名传令兵,从回鹘的营寨中狂奔而出。
“报行军司马,南门已经夺下!”
“禀告将军,敌人粮仓已成功纵火!”
“报……第四千人队领军十将刘再升战死,副将邓加兴正顶上指挥,东面敌人众多请司马增援!”
张宁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盯着那名传令兵问道:“东面敌人还有多少人?”
“至少还有一千,都是仆固俊本部人马,刘再升将军连砍了数名回鹘蛮子,却被一支冷箭贯穿了胸膛……杨将头邓将头悉数战死……”
张宁手按着刀柄,朝后喊道:“索赞忠、康胜何在!”
“末将在!”很快两名穿着铁甲的十将,齐齐拱手道:“请将军吩咐!”
张宁抽出横刀向前一指,下令道:“你们两位带着本部人马,立即前往东门帮助邓副将将那处地方夺下,并固守,动作要快,一定要赶在敌人增援之前到达!”
“遵令!”
“哈哈,终于轮到我们上场了!”索赞忠和康胜齐齐一笑,又同时喊道:“弟兄们都跟我来,不要让他们队抢了先!”
“杀回鹘蛮子!”
两支千人队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簇拥着各自的十将,嗷嗷叫着突进了回鹘人的营盘。
张宁静静地坐在马背上,直直地看着东面,此时天边的最后一道亮sè都已经消逝,半轮弯月从天的另一角跳出,发出冷冷的亮光。
草原上无数的火把被点亮了,张宁一边听着前面的喊杀声,一边不停地思考着接下来要应对的事情,如今只剩下自己和李志光两支预备队,万一回鹘东寨门要是夺不下来,那就必须自己亲自上阵了。
“将军你看!”
顺着李志光的指示方向看过去,之间纳职城方向也有喊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此时张宁已经无暇顾及那些许多了,很快又有传令兵跑了回来。
“禀报将军,东门已经打下来了!”
“索赞忠将军重伤,总共有八名将头战死,现在剩余的兵马由康胜将军统一指挥固守,待将军下一步指示!“
张宁神sè微变,思考了片刻说道:“立即派人索将军送到后营治疗,亮起火把,击响号角,按照原计划命令浑鹞子,安永成等队伍立刻向东面靠拢!”
又派人将成功撕开回鹘人第一道防线的消息往中军传递后,张宁这才稍稍地松了了一口气,只要闯过这里,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回鹘人庞特勤部兵马了。
“李将军该你们上了!”
这时候已经没有必要留预备队,战事比一开始想象的还要顺利,回鹘人似乎被吓坏了,接连几次想要重新夺回东面通道,都被打退,就这样戌时还未过,张宁带领的左军就已经攻破了回鹘人的两处营寨,朝红柳峡又近了一步。
眼见一路势如破竹,左军的将士们士气已经涨到了极致,很快他们就杀到了由回鹘庞特勤部布下的防线,只要攻破眼前这些回鹘人固守的小山包,那么再往东去就没有任何的敌人,马上就可以到家了,所有人的心中都感到乐观和兴奋,争先抢后地策马朝前奔去。
可是张宁却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打得太顺利了!
仆固俊纠集草原各族至少三万人马,其本部至少有两万人,可是一路打下来,遇到的都是其它部族的兵马,所遇到的仆固俊本部人马不过才三两千人,不对,另外两万七千名仆固俊本部骑兵跑哪里去了?
东面是庞特勤部,他们不可能往东,南面摆明不可能是归义军的突围方向,往北和往西都绝无可能,那么他们去了哪里?
“难道他们早有准备!就等着归义军士兵行动,等汉人队伍展开,而后猛地用本部骑兵,将汉人突围队伍拦腰砍断,最后在与庞特勤各自吃掉前后部分?
这个念头挥之不去地闪现在张宁的脑海中,刷的一下,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是圈套!张宁坚定了自己的判断,然后朝身边的左右执旗还有传令兵大喝道:“即刻下令,全军收缩战线,立刻回兵!”
接着他又挥鞭指着身边的安永成说道:‘老安,你立刻带亲从往回撤,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兵马使罗老将军和yīn凯将军,告诉他们要立马回到纳职城!纳职城一定不能丢!”
安永成刚要动身,忽然有数人冲后面骑马狂奔而来,个个都浑身血迹,其中一名传令兵左腿上还插着一支回鹘人的骨箭,一看到张宁他们便吼叫道:“张宁司马在哪里!兵马使急令!”
张宁知道大事不好,迎上去答道:“我就是张宁!”
“兵马使有令,左军立刻回……回援……”咳咳,传令兵吐出一口血,满口鲜红地嚎叫道:“大军被……回……回鹘截断,纳职被攻破,行营被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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