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乾林看了一会，问：“这么磨，轮盘磨坏了我要不要加钱。”
小陈点点头：“当然，石头归石头，轮盘归轮盘。”
“那电费不用付？”方乾林又问了一句。
小陈很郁闷地看着他：“你真是第一次赌石？”
“是啊，别人都说我运气好，所以知道这里有赌石的，就来碰碰运气。”方乾林笑道。
这时，姓王的中年人在远处朝这边打了个手势，估计是调查清楚方乾林的“身份”了，小陈终于松了一口气，暗想：“这下可以真动刀了。都快拖延不下去了。”
当下，切石机不再慢慢磨着，狠狠一下子切了下去。
“呀，真的出绿了，这石头里还真有玉？”旁边就有人出声道。
旁观的人不少都在羡慕方乾林的运气，方乾林只是嘿嘿笑着，暗想：“这不是运气，而是实力。不过，这石头本该用来暗贿别人，却被我硬生生抢过来了，是在这里的老板身上切肉啊，他们心里肯定不爽？希望他们看在我跟那张雨妍一起过来的份上，不要找我麻烦。”
方乾林已打定主意，如果那些人真要找他的麻烦，大不了就把钱退了，再溜得远远的。如果他们不来找麻烦，就是他赚了。
不久，两块石头都切开来，里面都有玉，方乾林当场就卖给那个什么王老板。
想想就知道，那切开来再黏过的原石，玉块上肯定有猫腻，以便跟旁边的石壳配合，看着不碍眼。但那猫腻肯定瞒不过行家们的仔细观察研究，所以，这玉肯定是要收回去的，说不定下回还会继续拿来弄虚作假。
方乾林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没说要带走，也没说要卖给别人。
当下，帐户上就多出了十八万块钱，乐得他嘴巴都有些歪了。
“我要不要再买两块石头呢？”方乾林眯着眼睛盯着那边的石头。
姓王的中年人看过这边，又觉得牙疼了。
因为，方乾林摸的一块，居然又是切开过再黏合起来的。那石头上有暗记，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只有他们这边的极少数人才能看得出。
“这块不好，还是这块好。”方乾林走到一块没被切过又黏合的石头那里摸了摸。
中年人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只是碰运气。”
“嗯，但我觉得，这块和这块也不错。”方乾林伸手就摸了另一块没切开过的和一块已经切开过的石头。
中年人又觉得牙疼了：“这小子运气真那么好？还是装傻？”
切开过再黏合的石头，实际上并不多，大都放在那些价值巨万的原石里。但偏偏，方乾林就硬是摸中了其中的三块？
中年人有些不淡定了。
这时，门外有一名三十多岁的黄衣男子朝这边走来，那姓王的中年人朝他点了点头，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就走到方乾林身边，道：“这块石头不错，我看上了，王老板，多少钱？”
方乾林一愣，因为那是一块切开过又黏合过的，他买两块“废品”就是想要掩饰这块暗中藏料的原石。
“这是我先看上的，我要买。”方乾林道。
那三十多岁的男子笑道：“你刚才不是没喊老板过秤吗？嗯，两百块钱一斤，我开到两百三一斤，虽然说这些石头谢绝讲价，但没说不允许开高价买？买卖买卖，就是价高者得。”
方乾林顿时郁闷了。
于是，那男子搬走了那块石头，到了那边，道：“我留着，等一会再切。”
方乾林更加郁闷了。
“兄弟，你的这两块石头，要不要去秤一秤再开切？”刚才那个小陈笑眯眯地问着他。
方乾林眉头微挑：“不急，我突然觉得，这块石头看着不顺眼了，我只要那块，但是，还要再等一会，我另找两块，凑够三块了再一起买。”
于是，伸手就朝另一块价值五百元一斤的原石摸去。这些石头出玉的可能xìng不少，周围的人看的最多的也都是这五百块钱一斤或八百块钱一斤的那种，更贵更便宜的反而少看。
“这块似乎不错。”方乾林伸手摸到了一块，通过牙刷的透视，他肯定，这块石头也是被切过再黏合的，至于里面的玉质如何，是大是小，他完全不清楚。
于是，那个什么王老板又不淡定了，便在这时，一个笑呵呵的声音传来，又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衣男子从外面走过来，道：“这块石头不错，我也看了，老板，这石头称一称，我要了。”
方乾林差点没噎着。
一次两次都这样？
“我先看上的。”方乾林道。
“千金难买我开心，我就喜欢这块原石，老板，我开五百三一斤。”
方乾林忙道：“我也看上了，我出六百块钱一斤。”
那男子冷笑，比划了个手势：“八百块钱一斤。”
方乾林愣了愣。
他敢肯定，这男的就是个托。还有，刚才那个三十多岁抢了他的石头的黄衣男，也是个托。
“看来，是人不想让我‘赚钱’啊……”
方乾林相当郁闷，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方乾林也不敢强行如何如何？
正当他要打退堂鼓的时侯，厂棚外有人声传来，又有一群人朝这边走来了。
一个个衣冠楚楚，打扮得人模人样的，胡炊跟张雨妍就在里面。
众人一边交谈着一边朝这里走来，远远听去，也是来买原石的。
方乾林有些好奇，这些人，应该都是“贵宾”？买什么原石，在贵宾厅什么的那边不就好了吗？
“难道不仅要买原石，还要买给咱‘老百姓’看看？证明他们这笔钱来历光明正大？他们没必要拐这种弯弯绕绕？就算人知道他们的钱来历不正经，也没人敢查，是不是？”
心念转动间，姓王的中年男子就跟他身边的小年轻们迎了上去，一起招呼这些贵宾。
这些人一过来，刚才的两个“托”就退避了，说好要买的石头也不开了，甚至，那姓王的中年男子还把方乾林“看中”的一块石头推荐给那些贵宾们的身边人。
不久之后，不少“贵宾”都很“随意”地伸手点选了几块石头。
真的是很“随意”，他们是看也不看就乱点，那姓王的中年人就指挥人抢先过去帮忙抱石头了。
抱走的石头里面，有些是切开过再黏合的，有些却不是。但是，每一个贵宾，至少买到一块切开过再黏合的。
方乾林心如明镜，暗暗冷笑：“还要玩好坏掺半这一招？让人不怀疑？或者，贿赂还有多还少补外带找回零钱？那些没有好玉的石头就是找回的零钱？有权还真好啊，不知道这些人哪些是官哪些是官二？”
正想着，胡炊突然挤眉弄眼地走过来：“兄弟，怎么样？刚才买了什么石头了没？”
“买了。”方乾林微微叹了一口气，很郁闷的样子。
胡炊嘿嘿一笑：“赔了？”
“嗯。”方乾林点点头：“才赚了十八万，亏了。”
胡炊一个趔趄，差点没栽倒地上：“你，你你你，你刚才赚了十八万？就刚才那么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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