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着真好。”
太阳光照『射』在他皮肤上,热乎乎的感觉传递到全身,涌起一股别样的力量。
三黑加快了脚步路口拦了辆出租车,稍一犹豫便将那卡片上今朝求职大学生临时公寓的地址报给了司机,司机也不多话,按下计价器,加了油门疾驰而去。
出租车电台里聊的是车友提的问,那主持人很有情绪的告诉听众:这个问题我回答了很多遍,半小时前我还在提醒大家,现在我就是不回答你。
出租车司机脱口而出:“呆『逼』。”
三黑想笑,但胸口便剧痛,只好笑嘻嘻的不敢再有反应。
出租车司机调了个台,正播放的是点歌,有宁婷婷的歌『迷』给偶像点歌,为偶像祈福。
出租车司机又骂道:“呆『逼』。”
三黑不免看了这司机一眼,司机也看了看他解释道:“这鸟女人不知道跟多少人有一腿,现在后台倒了慌不择路,不知死活,还有人信她是生病了。不是呆『逼』是什么?”
三黑尴尬的点点头,岔开话题说道:“她主持的节目收视率挺好的哦,大家都挺喜欢的!”
“嗯,我才不看!据说还和洪门有关系,前两天听说洪门被连锅端了,洪门老大据说也被逮起来了。不过照我看,洪门也不算太出格,他们又不收保护费,加入了洪门的天洪出租车公司,司机租钱每月比别的公司还少八百块呢,而且社保什么的还是最全的,比其他公司都要好,平常家里有事、有个请假条还能有假。”这司机似乎对天洪出租车公司的司机很是羡慕。
他突然嘿嘿一笑道:“有次听说一件事儿,桑拿洗浴中心是都要交保护费的,有次北边有家桑拿被砸了,洪门的人过去,二话没说,退保护费,帮着收拾场子,还贴钱给重新装修,末了找到砸场的人,带到桑拿一顿收拾,那叫一个仗义。”
显然对于洪门,一般老百姓的只是看到这些涉及他们利益的一面,洪门不与百姓正面争利,甚至让利,自然口碑不错,但事实上洪门『操』控宁南房地产市场,控制其他行业,影响到的何止这些出租车司机啊,又有哪一个百姓被避开了,但那些似乎都与普通百姓距离太远了。
三黑思索着,也不说话,到了目的地,付了车钱默默的下了车。
这今朝大学生临时公寓的地址是临街的一栋十几年的商住楼,是由原先的一家小旅馆改建而成,但此刻却是人去楼空,铁将军把门,门口贴了个条“本公寓暂停营业,有任何事宜请与以下电话联系xxxxxxx。”看落款时间足有一个多月了。
三黑看的一愣,便问隔壁邻居,那邻居说是因为有不明身份的人过夜,结果被警局给抄了,『逼』着办特种服务许可证,只好停业了。
三黑下了楼绕着这临时公寓楼下走了一圈,并无什么异常,窗户上都是灰渍,也没有新留下的手印,看来这卡片暗藏的信息并不是那样简单提供了地址。
三黑看着今朝二字,试着将字面拆开,便是今字的人丶フ和十日十月,是说人在十月十日?
这又有什么含义呢?难不成要等到十月十日。
这十月十日肯定不是日期,那就是地址!三黑福临心至,立刻琢磨起来,难道有叫十月的场所吗?
要说城市中对地形、环境最为熟悉的自然还是出租车,他又打了个车,跟司机说道:“我包你的车,两个小时多少钱?”
司机一听他的口气很冲,便甩了个指头道:“四百。”
三黑也不犹豫道:“好,半个钟头算一百块,你帮我找个地方,名字就叫十月,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叫十月。”
司机愣了,半天才道:“我不负责找到哦,只能陪着你找。”
三黑一点头,司机嘀咕了一句,似乎有点不情愿,三黑便递了一百块钱给司机,这出租车司机才发动了车子,又打开电台询问其他同行知不知道一个叫十月的场所,十月餐厅、十月桑拿、十月小区、十月商场、十月超市、十月蛋糕店云云。
电台里同行们对于这个奇怪的客人都充满了好奇,也都帮着分析,但似乎都没有记忆说有个叫十月的地方。
司机拉着三黑在城里转了足有一个小时,忍不住说道:“哥们,我不是不想赚你的钱,可这大海捞针未必能找的到,不如就算了吧。”
三黑这时也觉得有些盲人『摸』象,不得其法,无力的点点头,便又递了一张钞票给了司机,司机也不客气收下,自言自语的说道:“十月,会是什么呢?”
三黑下了车沿着护城河往南城走,心中有点颓废,想着难道这点谜题自己都解决不了吗?
陈雪晴现在安好吗?他想起赵晓岚那血淋淋血腥的照片,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她会不会也遇到那个变态的连环碎尸杀手?
他感觉好像有人抓住了他的喉咙,气息变得艰难起来,仿佛全身的血都被人抽干了,浑身冰冷的似卧在冰块搭的冰床上,手脚似乎都失去了感应,步履像栓了铅块沉重无比。
这种感觉是那样的无力,即便他在与狗娃生死刹那,他也未曾有这种感觉。
他告诉自己:如果陈雪晴真的出事,那就全是你的责任。都是你害的。
他的脸庞瞬间狰狞起来,惊的两旁的路人急忙闪避,生怕他撒起野来。
“唉,哥们。”有人一搭他的肩膀,喊住他。
三黑下意识的甩开这人,一回头是刚才的那个司机,那司机被他的动作也是吓了一跳。
三黑记得车钱结清了啊。那司机连忙摇头说道:“嗨,刚才一路喊你,你愣是没听见。”司机喘了口气又道:“十月,宁南大学那边有个奥克图西餐厅,我有个同事说十月在英语里就是念奥克图。”
三黑听的眼前一亮,一把抓住这出租车司机的手腕急吼吼的说道:“快带我去。”
司机哎呀一声,只觉得手腕好像被铁钳夹住,惨叫了出来。三黑这才想起自己的力量这些普通人那里能承担,便连忙道歉,坐了这司机的车直奔奥克图餐厅。
他一上车就将一张红票递上,司机看在眼里,虽然手腕被捏的生疼,但看在红票面前一切都是浮云了。
所以红票是很重要的。
奥克图餐厅就在宁南大学不远的那个酒吧一条街,但让三黑有些惊讶的是,刚拐进路口便被警察们拦住了,整条通道都被封锁了起来,两旁聚集了许多记者,还有大量的围观人群。
三黑连忙下车,难道有情况,难道陈雪晴遭遇了变故?他心中便沉了下去。
那些记者拉开摄像机,竟然已经开始现场直播了起来。
三黑一把拉住旁边的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追问起来,那大学生情绪亢奋,道:“不知道,好像是说和那个变态杀人狂有关,发现一个女的。”
三黑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沉入冰窖,他害怕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整个天空都昏暗了下来,他转身想进去,但警察死死的拦住了他。
旁边涌过来个拿着话筒的记者,那只是个小警察,那里敢接受采访,连连摆手,那记者只得回头对着镜头说道:“目前我们只能在外围,大家可以看到四周有许多围观的大学生,各种传言都有,有人说被发现的女『性』是大学生,也有说不是,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活着,这是四一六案件发生以来重大的突破。”
三黑离她不远,听的清楚,那活着两字好像就是个福音一样飘入他的耳朵,但旋即他又想,她还活着,是生命垂危还是安然无恙?
万一残疾了怎么办?嗯,我要照顾她,是我害她成这样的,反正王凯旋的遗产多,漏一点下来,照顾她绰绰有余。
正想着,一辆豪华的商务车疾驰而来,车子还未停稳便冲下来几个领导模样的人物,那两人一前一后,那些记者看见了都嚷道:“市府的新闻官。”于是便都围拢过去,手里的话筒都往那两人面前塞。
但只听得那前头梳着大背头的领导勃然大怒,斥道:“谁让你们过来的,哪个让你们采访的,哪个让你们搞直播的?”他一连几个斥责让记者们顿时鸦雀无声。
那大背头又道:“关了机器,关了机器,让你们负责人过来找我。太不成体统了。”
说罢这两人一前一后往里走,迎面过来个警察老远的打着招呼将两人当成爷爷般往里面迎。
三黑一闪身落在这两人的随从最后,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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