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过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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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灶后,这年底岁末的rì子就过的快了,时间流水似的自指缝间溜走。

    腊月二十七,宰年鸡、赶大集,锦华镇上也迎来了年底最后一个大集,大家买卖年节物品:鞭炮、hūn联、香烛…;腊月二十九,俗称小除夕,家家户户将祖宗宗谱请出来,焚香礼拜、供奉祭品,俗语云:‘请老爹老妈’;腊月三十,除夕已至,贴对联、置家宴、看hūn晚,忙碌了一年的宁远村,终于在除夕夜迸发出最大的欢声笑语。

    正月初一,顶着满天星斗,家家户户起了个大早。自凌晨起,鞭炮声不绝于耳,缤纷迷人五颜六sè的焰火,将宁远村的天空映照的绚烂一片。

    方翔起床后,先跟父亲一起、在院内放鞭炮。一万响‘大地红’噼里啪啦的炸响,只见那碎红满地、灿若云锦,院内烟气升腾、瑞气拥人。

    放过鞭炮后,就该吃饺子了。

    初一吃饺子,是北方亘古不变的习俗。而在这一天,流行说吉祥话,比如说:饺子皮破了不能说破了,必须说‘挣了’;饺子捞出来尝尝生熟,不熟就说不熟,要是熟了,你却得说‘生’。别奇怪,因为‘生’与‘升’谐音,正月初一求的就是一个口彩。

    吃过饺子后,家家户户穿戴好置办的新衣裳,开始拜年。照着习俗,初一先给爷爷nǎinǎi拜年,拜完爷爷nǎinǎi后,本家的亲戚就会组队、挨家挨户的给同宗亲戚拜年。正所谓长幼有序,所以拜年也是很讲究的,无一例外都是先给同宗的长者拜。

    作为拜年的点缀,压岁钱是必不可少,小孩子们都眼巴巴的盼盼着哪。一般分发压岁钱的都是老辈,有些儿女有钱的,给每个上门的孩子分个五块十块,那些家境拮据的,就一块两块的。多或少都是老人的一点心意,谁也不会挑剔。小孩子拿到压岁钱,欢天喜地的藏在贴身口袋里,只是往往还没热乎上一天,就被爹妈搜去。

    方翔与父母出门给老人拜年,天蒙蒙亮的时候,方才折返回祖屋。还没坐稳,门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嘈杂人语。接下来大宅门被推开,一堆人络绎不绝的涌入。

    “方爷爷过年好,方nǎinǎi过年好,翔叔叔过年好。”首当其冲的是一群小孩子,七嘴八舌的拜年,红扑扑的小脸洋溢着hūn节的喜庆。

    “好好,都好,你们过年好啊。”望着眼前这一群小萝卜头,顾雪娟欢喜的合不拢嘴,开始挨个分发压岁钱。即便是严肃的方庆,嘴角也露出了几分欢畅的笑容。

    拜年的人走一波来一波,方家祖屋热闹的就跟赶集似的。很快的,刘大壮夫妇领着儿子儿媳还有铃铛前来拜年。

    铃铛穿着顾雪娟买给她的公主裙,长长的裙摆像是蛋糕似的一层层的落下来,是一种极具冲击力的雍容,头上戴着谢玉音买的粉红sè的小圆顶毡帽,帽子侧面还斜插一根五彩缤纷的孔雀尾羽,平添几分华贵气息。配合着铃铛那纯真的脸庞跟糯米般甜美的笑容,活脱脱就是偶落人间的小天使。

    蒜头站在铃铛的肩头,睥睨四顾神气非凡。它的身上穿着顾雪娟为它缝制的大红袍,头上居然还歪戴着一顶迷你型的绅士礼帽。铃铛朝着方翔一家乖巧的鞠躬,蒜头这个铃铛的小跟班就一本正经的喊道:“方爷爷过年好,方nǎinǎi过年好,翔叔叔过年好。”

    “好,好,铃铛过年好,蒜头过年好。”顾雪娟将铃铛抱在怀里,又摸摸蒜头的小脑袋瓜,喜滋滋的连连点头。

    方翔给蒜头端来一大盘它最爱吃的榛子,蒜头小眼一亮,高呼‘万岁’,一个猛子扎进榛子堆里,兴高采烈的在榛子里打着滚,这一刻,它一定认为自己是一只最幸福的鹦鹉。

    大家被蒜头逗得忍俊不禁,顾雪娟给铃铛两百块压岁钱,方翔也将谢玉音临走时留给铃铛的红包取出:“铃铛,这是你玉音姐姐给你的压岁钱。”

    “嘻嘻…”铃铛欢天喜地的接过来,她才只有五虚岁,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只是喜欢这种被人记挂的感觉。

    铃铛迫不及待的拆开红包,里面放着八百块钱,还有一张粉红的小卡片,卡片是双层的,轻轻掀开,登时就传出欢快的歌声。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过几天,漓漓拉拉二十三。二十三、糖瓜黏…”

    nǎi声nǎi气的童谣响起,稚嫩的童音荡漾在屋内院落中,铃铛欢快的拍着小手,和着节拍蹦着跳着,眼前的一切,透着说不出的喜庆祥和与温馨…

    ……

    正月初一过后,家家户户开始走亲戚。宁远村习俗,初一拜爷爷,初二拜姑姑,初三小媳妇回娘家,初四给舅老爷拜年,初五拜姨姥姥,到了初七八,一些个重要亲戚逐一拜访完毕,接下来就是穷乡亲在一起乐呵了。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设酒宴,请亲戚好友聚餐。纵然酒菜不甚丰富,可表达的是个心意。方翔一家成了乡亲们的座上贵宾,流连于酒桌之间,方翔为大家伙儿的热情劲所感染,心中也不禁暗自思忖:当年陆放翁游山西村,曾作诗云:‘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而接下来那一千古名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怕也是受了农村人热情的熏陶,方才思如泉涌,妙手偶得之吧。

    正月里,别的村里都有秧歌队与民间剧团进村,给老少爷们送上欢乐。只是宁远村相对闭塞、山路难行,秧歌队也好,民间剧团也罢,都畏惧这山遥路远不愿进村。宁远村的乡亲们就自娱自乐,倒也热闹的很。往往酒宴完毕,女的凑在热炕上,盘着腿打着牌;男的在客厅里搓着麻将;上了年纪的老人围着火炉有滋有味的喝着茶,慢悠悠的下着象棋。

    大人们聚在一起玩上了,也就没有闲暇去约束孩子,孩子们算是彻底解放了,将一挂挂的鞭炮拆开,捏在手中用香点后扔出,有些胆大的孩子甚至会等到药捻子快到根部方才扔出,瞧来让人捏了一把汗,可孩子们不怕危险,玩的就是个心跳。

    热热闹闹的景象,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晚上,吃完汤圆放完烟花,这hūn节就算是过去了,新的一年即将开始:孩子们恋恋不舍的放下鞭炮,整理着书包准备返校。而方翔,也着手准备新一轮的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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