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两声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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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中午,骄阳璀璨。

    方翔准备做饭,却发现酱油所剩无几,这就出门到村东头的小卖部去打酱油。

    冬天的乡村,由于没有了绿树如荫的点缀,沧桑中透着几分破败。中午时分,大家都在家里忙着做饭,坑洼的路面上空荡荡的,显得异常冷清。

    方翔哼着小曲行在路上,不经意间,整个人却呆了一呆:斜前方有一个女子,确切的说,是一个身穿jǐng服的女jǐng。一身浅蓝sè的jǐng服下是那丘峦起伏的高挑身躯,双腿笔直修长,腰肢盈盈如柳,线条曲线极为优美。

    女jǐng走路速度不慢,甚至还有几分迅疾,抬腿举步异常端庄,只是却给人一抹极具冲击感的赏心悦目,只觉得即便是T型台那些顶级模特迈出的专业步伐,也没有这女jǐng来的优雅惑人。

    路面坑洼不平,女jǐng不时的避开一些大坑,那腰肢轻轻扭动,真有几分莲步姗姗柳摇花摆的美态。

    方翔差点看直了眼,反应过来忙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去受这女jǐng的迷惑,心中却是大为感叹,单单是背影就让人心háo澎湃,真不知道这正面究竟是如何的诱人癫狂。

    方翔到底是血气方刚,虽说不愿去做无礼的偷窥,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朝女jǐng的方向瞄了几眼,心头暗自猜测这女jǐng的来历。

    ‘嘘!’

    蓦的,一道口哨声自方翔的后方响起,清脆中带着几分挑逗意味十足的轻佻,在这条寂静的路上,听来尤为刺耳。

    ‘靠,这谁啊?光天化rì之下吹这种流氓口哨,也太没品了吧。’

    方翔心头不悦的骂了一句,扭头朝身后望去,面上却登时惊愕一片:他的身后空空如也,哪有半个人影。

    方翔茫然转过身来,可巧那女jǐng也在扭头,四目相对,方翔瞧清了女jǐng的相貌。

    这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jǐng,年约二十三四岁,女jǐng五官清雅,一双美眸像是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而美丽,眸子不经意的一眨,自然流露出一种极美的风情。女jǐng唇瓣sè淡如水娇嫩如花,却是微微向下抿着,带出一丝倔强的味道,更使得那本清丽雅致的面庞瞧来刚毅而坚强。

    这女jǐng美则美矣,奈何太冷,冷的就像是万载雪山上永不融化的冰雕,让人多瞧一眼,血管都要冻裂,真个是只敢远观绝不敢近前亵玩。

    女jǐng望着方翔,好看的纤眉皱了皱,微微有些不悦,却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继续前行。

    ‘这女人真是漂亮的离谱。’方翔暗自赞叹,只是想起适才那怪异的口哨跟女jǐng那不悦的皱眉,心中却蓦地jǐng醒,‘不会吧,这女jǐng一定认为这口哨是我吹的,不行不行,我得解释解释。’

    方翔虽不太在乎旁人对自己的评价,可不代表他愿意替人背黑锅,心头骂着那吹口哨的家伙,就要快步上前,拦下那女jǐng解释一下,蓦地…

    “嘘!”

    又是一道挑逗的口哨声,比起先前的更为嘹亮,而且方翔听得清清楚楚,这吹口哨的家伙就在自己身后,绝对不会超过十米的距离。

    方翔条件反shè似的猛然回头,想要抓个现行,只是身后空空如也,除了那一排排光秃秃的大树,就了无半个人影。

    ‘靠,活见鬼了!’饶是方翔胆sè豪迈,却也不由的头皮发麻,路旁的杨树只有碗口粗细,即便是孩童也无法藏匿其后,那这口哨的来源,还真是诡异。

    方翔只觉得眼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此刻就听得那女jǐng开口了:“你非得这么无聊吗?”

    女jǐng嗓音珠圆玉润,就如环佩撞击声声悦耳,她的语调不像她的人那般冷酷,平淡中带着几分暖意,只是其中的责怪与不快之意却也盎然流露。

    “不是我吹的,真的不是我吹的。”方翔赶忙辩解。

    女jǐng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道:“那这条路还有别人吗?”

    轻描淡写的反诘,却让方翔哑口无言,女jǐng没有继续开口,望了方翔一眼,转身而去。

    女jǐng这临去时的一瞥,方翔瞧得清楚,七分不悦三分奚落,好像是在嘲笑方翔敢做不敢当。

    “靠,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方翔气恼的嘟囔着,郁闷透顶,平白无故遭人陷害,任是谁的心情也好不了。方翔也顾不得打酱油,在几株杨树旁一顿搜寻,希冀能找到那个陷害自己的家伙,只是哪怕他掘地三尺,却是连老鼠都没找到一只,到最后只能自叹倒霉。怀揣着一肚子的疑惑,继续赶路。

    打完酱油,方翔郁郁不乐的返回祖宅,勤快的铃铛早已准备好了玉米秸,在锅里添水放上篦子,准备蒸馒头。

    望着乖巧的铃铛,方翔yīn霾的心头登时开朗了很多,收拾心情正待做菜,不料祖宅的大门被人推开,下一刻,刘大壮一溜儿小跑进屋来,身后跟着刘大婶。

    刘大壮进屋来,拉着方翔的胳膊,急急的嚷嚷着:“玉娃,别做饭了,中午有人请你吃饭。”

    “谁?”方翔一愣,好奇的问道。

    “柳寒山。”刘大壮面sè有些凝重。

    方翔一皱眉,讶道:“柳书记?他请我?”

    方翔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与柳寒山素无交情,眼下柳寒山这堂堂书记莫名其妙的邀请自己这个无名小卒,这唱的是哪一出?

    “为什么请我?还请了谁?”方翔追问道。

    “还有我。”刘大壮沉着张脸,冷哼道,“这姓柳的平rì里在村委见了我,吆五喝六的,净装大尾巴狼。今儿个倒反常啦,客气的不行,笑眯眯的非要请咱俩吃午饭,哼,不知道这家伙玩什么花样。”

    刘大壮没好气的嘀咕着,继而拍着方翔的肩膀,道:“玉娃,不管怎么说,他柳寒山开了口,咱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就让你婶子跟铃铛给你看家,咱爷俩走一趟。对了,你赶紧的,洗把脸换套体面的衣裳,别在人前堕了面子。”

    方翔点点头,洗了把脸,换了一套衣服,与刘大壮快步出门而去。

    急匆匆的行在路上,刘大壮一拍脑门,恍悟似的道:“玉娃,你说柳寒山会不会是看到你的野鸭子养的很成功,想要靠你捣腾点升官的资本?”

    方翔思忖半晌后,微微摇头,“我现在规模这么小,在市场上也是一没名气二没牌子,这点小小成绩怎么能入他的眼。”

    “也对,这柳寒山整天就想着开发大奇山、搞旅游业,好赚大钱捞资本,野鸭子养殖这点小来来,估摸着他不能瞅上眼。”刘大壮也想不透柳寒山葫芦里的药,索xìng不去费脑子,在方翔耳畔嘀咕着支招:“总之呢,柳寒山不是啥好鸟,你心里面有点数,他求你做啥,你也别搭理他。今儿个咱到他家,就是纯吃饭,千万记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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