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翔常听老妈念叨这个道理,他也不清楚宁远村这片土地上,能否养出品质优良的野鸭,所以他此时养这一千多只野鸭子,也只是一个尝试,养殖过程中也只能谨守一个原则:尽力而为。
十一月底,残秋将逝,冬季已然开始入侵,空气中多了几分萧索的寒意。
中午时分,阳光灿烂。
方翔与铃铛端着饭碗,坐在池塘边,笑呵呵的看着池塘内欢快戏水的野鸭子。
野鸭又叫水鸭,天xìng喜水。有水可使其长势更佳,野味更好。方翔在野鸭子十rì龄的时候,就在池塘边的田地里,挖了一块三十公分的土坑,将池塘内的水引到坑内,天气晴朗,温度较高的时候,就赶着野鸭子出来游水。
此时的野鸭子已经有32rì龄,进入了大雏鸭期。翼羽已经生长,翼尖也出现了硬管毛,个头都超过一斤,浑然不像小时候那般怕冷怕热,对水的需求也越发急切。方翔早中晚,分三次领野鸭子出来到大池塘内戏水,中午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基本是放水时间最长的一次。
野鸭子在池塘内尽情嬉戏,个个都是游泳健将,钻上钻下,追逐着小鱼小虾,忙的不亦乐乎。
方翔与铃铛吃完饭后,开始去调和饲料。30rì龄后的野鸭子,胃口大开,由之前的平均每rì给料40克,变成了现在的每rì给料100克。而大雏鸭期,要促使野鸭生长骨架、推迟发育,非但要降低饲料中的蛋白质含量,还要适当减少鱼粉跟豆饼的比例,多增加一些粗饲料,每天还得喂足菜叶之类的青绿饲料。
方翔与铃铛忙活着配料,每种配料的比例,都有着严格的要求,不能出差错。
“配好了。”方翔擦擦手上的饲料,拍拍铃铛的小脑袋,笑呵呵的道,“走了,铃铛,去把野鸭子赶回来吃食。”
铃铛笑嘻嘻的点头,拿起放在育雏室门口的小鞭子,朝着鸭群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去。
‘啪啪!’站在池塘边,铃铛举起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用力挥舞了几下,发出清脆的爆鸣声,下一刻,鸭群开始争先恐后的走上池塘,扑棱着羽毛甩干身上的水珠,就好似迎接首长检阅似的,在铃铛眼前一溜儿排好,虽不敢说队伍整齐,可也很是规矩。
铃铛再甩了几下鞭子,然后将小鞭子扛在肩上,转过身来,昂首挺胸的朝着方翔走来。粉雕玉琢洋娃娃般可爱的脸蛋上,满是得意的笑容,野鸭群也紧随铃铛身后,齐刷刷的迈步,就像是大片的彩云在飘然移动。
“铃铛,好样的。”方翔毫不吝啬褒奖之语,大声的夸赞换来铃铛清脆悦耳环佩般动听的开心笑声。
铃铛的小鞭子是刘大壮做的,起初做鸭司令,方翔与铃铛都不在行。野鸭子压根不听命令,带出来戏水容易,带回去可就很困难了。野鸭子经常跟二人玩躲猫猫,二人时常要归拢很久、喉咙都喊哑了,才能将队伍全部带回育雏室。
后来,刘大壮出了个招,将家里闲置不用的马鞭改了改,做成一大一小两根鞭子,教二人如何甩鞭,希冀用清脆而慑人的鞭声,来控制野鸭群。一试之下,居然大为奏效,估计野鸭有野xìng更有灵xìng,知道二人手中的这鞭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东西,生怕身上挨上一家伙,变得听话多了。
二人手上有了这个甩鞭,好处也是多多,比如时常有野猫跟家猫闻见了野鸭子的味道,三三两两的通过祖屋门旁的大柳树爬进院子,垂涎yù滴的瞄着这些鲜美的野鸭子,更是试图接近后捕食。这个时候,鞭子的好处就显示出来:二人朝着贼猫用力一甩鞭,登时就能把这些贼眉鼠眼的馋猫吓得抱头鼠窜。
说起驱赶鸭群,方翔还真是比不上铃铛,一来铃铛甩鞭的手法比方翔娴熟,二来,怕是因为她那hūn天似的笑容,容易让野鸭子产生亲近心理,当然这仅仅是方翔的臆断罢了。
“啪啪啪”,两长一短的鞭声响起,野鸭齐刷刷的停住,在太阳底下晒干身上的水迹。
野鸭子羽毛晒干后,方翔站在鸭群里,开始喂食。洒出饲料后,野鸭争相哄抢,你抢我夺的架势,真个是活力十足。
方翔洒饲料的过程中,却发现位于边缘的一只野鸭出现几分异常,没有像同伴那样来抢食,反倒是快步踱开,渐渐的远离鸭群。
“奇怪,这只鸭子看起来没什么胃口,这可不太妙。”方翔嘟囔着,这倒不是他小题大做,而是担心这只鸭子患上什么病才导致没胃口进餐,要知道禽类养殖这行当,病害防治很重要,毕竟是群养的玩意,一只患病,如果不加以防治,很容易大面积的传染开来,一旦这样,将是一场灾难。
“铃铛,帮我喂鸭子,叔叔过去看看。”
“嗯嗯。”铃铛乖巧的点头,方翔将手中的食料递给铃铛,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这便走出野鸭群,尾随着那只离群独处的野鸭。
这只野鸭没有走远,而是来到了十几米外的食鼠藤身旁,探头探脑的,好像在端详着什么。
‘该不会野鸭子也对食鼠藤分泌的香油汁感兴趣吧?’
方翔心头大为紧张,只是认真观察之下,方才轻轻松了一口气。野鸭子对食鼠藤茎块处分泌的金黄sè汁液不屑一顾,吸引它注意力的,是地上一根食鼠藤的藤蔓。
这根藤蔓看样子是齐根折断的,一米多长的藤条像是死蛇一样躺在地上,原本碧绿yù滴的身体,变成了诡异的墨绿sè,表皮上还有点点红sè,像是斑斑血迹,瞧来有几分妖艳的美丽。
‘这食鼠藤的藤条可是强韧的很,怎么说断就断了?’方翔暗自犯着嘀咕,他原本以为这青翠诱人的藤条就像是脆生生的芹菜一样容易折断,前几天出于好奇,戴上手套试着拽了一下,藤条却是纹丝不动,韧xìng惊人的很。眼下这藤条居然不声不响的折断了,而且还是如此一副诡异的颜sè,着实让方翔有些吃惊。
方翔无意间望临侧瞅了一眼,却是吓了一跳,原来非独这一株食鼠藤的藤条折断,大多数的食鼠藤都断了一根藤条。
‘这是怎么回事?’
方翔暗自纳闷,他绕着屋子检查食鼠藤的时候,那只离群的野鸭子试探着啄了一下那根折断的藤蔓,然后敏捷的退了开来,见藤蔓没有半点的反应,又上前啄了一下后再次退开,如此反复几次,野鸭子大概认定这藤蔓对自己没有威胁力,这才放心上前,开始啄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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