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之后,反复地用以绿豆粉为主要原料制成的护肤剂、西域香水,揉面擦身;再用蜂蜜、玫瑰花瓣等原料制成的洗面nǎi涂面,用朝廷大臣都难得一见的高级纸膜,轻轻地擦拭;又用羊脂、白sè素馨香等原料制成的护肤霜,反复涂抹。
最后一道工序是,在脸上扑香粉,画眼线,涂眼影,描青眉,抹红唇;再在两个脸蛋子上,鼓捣出两块“颊红”来。
至于发式,当然要按“件”中规定的几种样子,选择处理。
那是有“级别”的,整得像妃子、贵妃,那就糟了。不管是浪漫的“飞天髻”,还是新颖的“朝天髻”,既要考虑带凤冠的方便,又要适合戚大小姐的脸型。
两绺鬓发,无论如何也要“自然下垂”,有如飘逸的蝉翼,让皇帝妹婿一见,就两眼发光。
说时快,那时慢。
经反复推敲,反复试验,反复论证,反复彩排,直到迎亲的头一天晚上,才最后“定盘子”。
可倒好,这么一捯饬,看上去,戚大小姐像个瓷人儿似的,一点儿活泛气儿都没有了。不过,大家都说好:美丽,最要紧的,是“端庄”。
此刻,戚薇兰全副武装,端坐在绣楼上,耳闻迎亲的鼓乐声越来越近,心里的那面“鼓”,点儿也越敲越急。时刻未到,终不知这副尊容,能否得到“客户”的青睐!
戚光明率全府上下,在大门口跪接迎亲队伍。
迎亲使者高声宣诏。鼓乐声中,锦衣卫轿夫把皇后礼舆、龙亭,抬入前院,再由太监抬到后院的“绣楼”前,按钦天监官员指定的“吉利方位”停放。
戚薇兰着皇后礼服,戴凤冠霞帔,闪亮出场,跪受金册、金宝,回“楼”等待吉时。
吉时一到,新娘子升舆启驾。
大队人马经前门,沿御路,过大明门,入**、端门,到午门,城楼上钟鼓齐鸣。队伍从午门正中门洞进入紫禁城,经太和门,到乾清门。皇后仪仗入乾清门,太监、宫女列队夹道,拍巴掌“热烈欢迎”。
在丹陛下,迎亲使者还节复命。
鼓乐声中,礼部官员奉皇后金册、金宝,交有关人等陈列于乾清宫后面的交泰殿。新娘子坐的礼舆,由诰命夫人、女官、宫女,或引,或抬,或扶,或随,送到坤宁宫去拜天地,行大礼。
合卺宴开。
卺即“瓢”。
古时,把一只葫芦剖成两个瓢,新郎新娘各执其一,喝交杯酒,取“合二而一”之意。看来,古人早就意识到“男人的一半是女人”。
然而,俗话又说:按下葫芦起来瓢。
这东西似乎不大吉利,后来人们多用杯子喝交杯酒。
明末,帝后有了特制的“青玉合卺杯”--两只连体圆筒杯,高约75厘米,外侧有凸雕、镂空的龙、凤,以及两首“打油诗”。
这只专用合卺杯,现存故宫博物院。
那是国家二级物,人家肯定不会出租、外借。再者说,谁都用,容易传染**、爱滋、霍乱、伤寒什么的。
如今人们结婚不惜血本,讲究排场;不妨少花点儿钱,仿造一个,酷它一把。
戚薇兰和朱慈烺在坤宁宫里相对而坐。
新娘斟酒一杯,递给新郎;新郎抿一口,交给新娘,新娘一饮而尽。
新郎斟一杯酒,交给新娘;新娘抿一口,还给新郎,新郎一口喝干。
交杯酒喝完了,作为皇后,戚薇兰在坤宁宫定居下来。
大婚礼成,余波未尽。
朱慈烺偕皇后戚氏,去祭拜列祖列宗;诣皇太后陵宫,行谒见礼;朱慈烺御乾清宫,“诏告”大婚礼成,皇后率妃子等,叩拜丈夫。
朱慈烺御太和殿,接受王公大臣祝贺。
皇上设宴款待皇后家人,赐礼物。
待所有的事情完事以后。
朱慈烺真是累的仿佛骨头散架了,但是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烛夜就要来到了!心中也有些期待!
坤宁宫大婚洞房内!戚薇兰端坐在喜床上心中时而忐忑不安时而娇羞不已,想着等会要做的事情后更是把手中的喜帕蹂躏的不成样子了!
朱慈烺也是心情亢奋的向洞房走去。
洞房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sè,整个房间布置的喜气洋洋,地板上铺着大块的红地毯,墙上贴着大红的囍字,就连垂在地上的纱幔,也换成了喜庆的红sè。
用最热烈的方式,宣告着这是大明皇帝和大明皇后的洞房!
这是他们俩的花烛夜。十二根粗若手臂的龙凤蜡烛爆着灯花,两个紫金sè的暖笼中,堆满了寸长的银炭(六月初的běi jīng晚上还是有些冷的,当时正处于小冰河时期,气温普遍较低),红通通的火光,与屋梁上点下来的几盏红灯笼上下辉映,把整个洞房照亮,红成一片!
床头的青瓷狮子香炉里檀香缭绕,烛火与香雾让屋子里朦朦胧胧,映衬着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端庄的坐在床前,头戴凤冠霞帔,身穿大红sè喜服的新娘子,更显诱人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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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月上柳梢头,房里的宫女们都被赶走了,洞房里只有朱慈烺和戚薇兰两人,“可算是清静了。”朱慈烺长舒口气道:“结婚这种事儿,一辈子一回足够了。”
原本坐在合欢床前作淑女状的戚薇兰。差点没一头栽倒地上,心道:‘难不成你原先还有二婚的打算。’
不过她盖着红盖头,朱慈烺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便走到她面前,自顾自道:“今rì可累坏朕了,酒杯起码端了一个时辰,手都举不起来了。”
隔着盖头,戚薇兰只看到朱慈烺的一双大脚,却不见他任何动作,不由暗暗郁闷道:“怎么还不揭盖头呢?”
正胡思乱想见,戚薇兰听到略微沉重的呼吸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好像弯下了腰,他要干什么呢?
突然,戚薇兰感到盖头微微向上掀起,登时紧张起来,紧闭着双眼,用力抓着手中的鸳鸯喜帕喜帕,连呼吸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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