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睁开双眼,他看到自己正身处一冰晶寒洞之中!
这洞中寒意四溢,白色的寒气随处可见。洞顶倒挂下长短不一的冰晶,地面铺就一层厚厚的冰层。整个洞都是白茫茫的透亮,全都是冰!
千夜挪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动弹不了,这才惊醒!原来他已经被封在了一个透明的冰棺之中!那冰棺立于冰冻的山体边上,所以虽然千夜的身体无法动弹,但是却能看到整个山洞的情形。
他看到妹妹千暮被捆绑在一根冰柱上面,倒是也醒了。只是面色苍白,虚弱无力,低垂着头。彩衣站在旁边,一脸关切之情,满目关心之色。大祭司善衣面无表情地站在彩衣的身后,冷着眼看着这冰晶寒洞中央之处。
千夜将视线也转到寒洞中央处,他看到那里有一个冰晶平台,平台上横躺着一个人。那人正是呼兰笑雪!
那美若天仙的少女,微闭双唇,身体仰面躺在冰晶平台之上,双手相搭放于腹部。那玲珑起伏,凹凸有致的身形,即便是躺着的也如此挺拔,跟随者缓慢的呼吸,她的胸部也跟着微微起伏。油然而生的高贵气质从头贯穿到她的双脚,让这躺着的身形也别具一格。
那胜雪的肌肤被这冰晶一衬托,显得更加如玉脂般光滑,甚至有些透明。紧闭的双眼让她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卷翘着向上,浓黑密集。小巧的鼻子耸立在一张小巧的红润双唇之上。那双唇更是仿佛沾了水的樱桃一般。想来这世上再没比这个少女更漂亮的女子了!
笑雪就那样躺着,白色纱裙顺着平台耷拉下来,微微有点风动也就随着风飘动两下。她就这样躺着,仿佛世间一切已与她无关。她就这样躺着,又仿佛这天地间洁白的六棱雪花都是她的泪幻化而成,那苍穹之下的冰花都是她舞弄而出的附属品。
“笑雪!!”千夜几乎要喊出声来。他的心揪在了一起!“笑雪!居然是笑雪!”
千夜感觉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笑雪了。而事实上,他确实也有很久没有见到笑雪。这一路上的奔波都是为了见到笑雪,知道她的行踪,知道她的安危。
如今,笑雪就在千夜的面前,但他却被困在冰棺之中。尽管两人尽在咫尺,却仍然无法双手相牵,也无法彼此相拥。甚至千夜此时想用言语说说自己的思念,也办不到。
“笑雪!”千夜只觉得内心的情感澎湃难耐,他在心中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希望能够让只有几步之遥,躺在冰晶平台上的她有所感应。
就在这时,善衣开口说话了,“好了,现在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如今,我们只需要等待时辰的来到。彩衣你就可以施破灵蛊了。”
彩衣听了善衣的话,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双眼冒着仇恨之火!这个几乎灭了她全族的人,她恨不能立刻将他千刀万剐!
奈何彩衣如今受制于他,再加上她口不能言,所以只能狠狠地瞪着他。
千暮低垂着头,气若游丝地说,“善衣,你不要这么得意,彩衣之所以受制于你,还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这个贼人,几乎灭了彩衣全族,你觉得彩衣会饶得了你吗?我们现在只不过欠缺的是一个机会。你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其实,若我们有了这个机会,你认为自己还能有活路吗?”
善衣听了她的话,并不以为意,只是冷笑了一声没有搭理。
千暮虚弱地继续说道,“更何况,你真的以为能够困住哥哥?是你天真还是你老了?等哥哥醒来,你以为你们这些人能会有好果子吃吗?!”
善衣再也忍不住,他转过身来,眯着眼恶狠狠地看着千暮,“你这个丫头,平日里不声不响,肚子里竟有如此多的废话!你和你那个废物哥哥连我一招都抵挡不住,哼!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能醒来又有什么用?”
善衣看了看被困在冰棺中无能为力的千夜,哈哈大笑起来。但他却不知道,此时千夜已经醒来,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
可也确实如善衣而言,现在的千夜被困,除了看着,似乎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善衣环顾了一下躺在平台之上的笑雪,也不禁感叹一声,“此女子果真是美女!可惜,可惜了……”
说完他看了看自己的权杖。他将权杖伸向笑雪,轻轻触碰着她的额头,就见那权杖发出微微带着星芒的银色光晕。
善衣见到此状,嘴角一扬,乐上眉梢。“哈哈!太好了!时机终于到了!彩衣!快!布阵破灵蛊!”
他一个跃身窜到彩衣的身边,拉着彩衣的胳膊往平台方向拉扯。彩衣本就站在千暮身边,此时她一手拉着冰柱,一手拉着千暮的衣服,摇着头不肯走!她咬着唇,满脸眼泪,已经哭红了双眼,嘴里无法言语,只能喉咙处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千暮竭力地抬起头,可以看到她的脸几乎已经全然没有了血色,嘴唇也已经发乌。千暮对彩衣说,“彩衣!不要去!不要管我!不要去,你去了会害了笑雪的!不要去!”
彩衣看着千暮的样子更是心疼万分,此时她的心里百感交集,五味陈杂。她知道自己若听了善衣的话会害了笑雪,但若不听善衣的话千暮必死无疑!
“我的族人几乎被灭,现在我唯独和暮儿姐姐亲近,不行,我不要暮儿姐姐死。不要!可是……笑雪……笑雪姐姐怎么办……”彩衣的心里如此犹豫着,眼泪如河流一般从眼中流出来,她不能言语的喉咙里发出的“呜呜”声已是她的千言万语。
彩衣仍然一手抓住冰柱,一手拉着千暮的衣服,身体被善衣拉扯着往后。她还在那里僵持着,哭泣着。
“彩衣,不要去……”千暮虚弱地叮嘱道。
这一边,善衣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大声地喝道,“你们这几个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不愿意乖乖行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他见权杖往旁侧一挥,一道黑色光线从权杖中喷出,集中一侧山壁上挂着的一面鼓,“咚!”
“啊!!!”随着鼓响,千暮痛苦地身体一挺,头往后一扬,痛晕了过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