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萧煜并未急于返回北地,而是驻留在豫州大营中。闽行向萧煜禀报了关于豫州战事的进展情况,闽行曾亲自写信劝降张海九,同时也加大攻城力度给张海九施压,这几日来,张海九已经有所动摇,再不复先前的坚决姿态,亦曾回信于闽行,不过为了不留痕迹,却是他人代笔。在闽行看来,张海九的顾虑有两点,东都家中妻儿老小的性命为其一,献城投降以后前程仕途如何为其二,偏偏这两点闽行都做不得主,所以劝降一事就这般拖了下来。
现在西北的官职还未彻底确定下来,其中充斥着大量临时官职,如总兵官、总督、掌印官等等,但不管怎么说,张海九在东都的地位与闽行等人在西北的地位相当,他若是投效,即便不能得一个左都督,也要有一个右都督,这样才能有千金买马骨的意思。
如果只给张海九一个虚名,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张海九担着全家老小的风险,若只是一个虚名,他未必会愿意投效西北。
萧煜听完闽行的陈述后,沉默许久,不断在心底斟酌利弊。平心而论,闽行所说的都是实情,而萧煜手上也不是没有官帽子,毕竟随着林寒返回草原,势必会出现一块权利空白,至于用谁来填补这块空白,萧煜还没有做出决定。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退一步来说,随着蓝玉回归官行列,下一步便是搭建一套系统的官班子,这里也有大量的官帽子,而且还是将来握有实权的官帽子。
官和武官必须要形成互相制衡之势,不能以制武,也不能任由武人势大欺压官,两者要形成一种平衡,只靠一个蓝玉是不够的,要建立一整套官体系,势必要将部分可可武的领兵武官转为实权官,这样既可以削弱分化武官的势力,又能让官的腰杆更硬一些,有足够的底气去抗衡武官。
萧煜缓缓开口道:“我们西北入主中原,就要由打天下转为坐天下,打天下靠武人,坐天下就要靠人了,我打算将部分能能武的武将任命为同级官,甚至一些实权武将,也可拔高一级转为官。咱们若是能入主东都,六部九卿,再加上一个内阁,搭起了整个庙堂的框架。九卿先不去说,王相府转为内阁,剩下的六部是重中之重,吏、礼、兵、户、刑、工,六位尚书十二位侍郎,除去有天官之称的礼部尚书高出一级,为从一品,其他尚书为正二品,侍郎从二品,又以兵部最为特殊,我打算以兵部制衡大都督府,大都督府有统兵之权却无调兵之权,而兵部有调兵之权却无统兵之权,整个兵部职责重大,兵部尚书和两位兵部侍郎,非常人难以担任。”
闽行有了几分了然神色,“王爷的意思是要许给张海九一个官官职?不过现在我们还没有入主东都,这些尚书也好,侍郎也罢,都还是镜中花水中月,张海九未必会答应。”
萧煜摇头道:“张海九坐困孤城,眼下已经是被逼到了绝境,他没有太多和我们讨价还价的余地,而且我会亲自给张海九修书一封,利弊尽数言明,若是他归降,日后少不了一个手掌实权的兵部侍郎官位,张海九未必就不会心动。”
闽行沉声道:“话又说回来,若是此人连妻儿老小都可以弃之不顾,那也绝非可以信任重用之辈。”
萧煜点了点头,道:“这点我心中有数。”
闽行不再画蛇添足。
萧煜说道:“若是张海九不降,务必要在年关之前结束豫州战事,到那时候,咱们也能过个安稳年。”
闽行正色道:“诺!”
萧煜提笔写好书信,装入信封,封上火漆,然后再交给闽行,“去吧,派人送给张海九。”
——
洛府城内。
张海九独坐于案前,跳跃的烛火将他的脸色映照的明暗不定。
这几日,西北军越来越猛烈的攻势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或许再过不了多久,自己脚下的这座九朝古都就要失守易主,到那时候自己也要随之万劫不复。
到底该何去何从,是时候做出个决断了。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接着他的心腹走进屋内,手中递上一封书信,轻声道:“大人,西北王亲笔。”
张海九脸色微变,接过书信,小心翼翼地启开火漆,将信纸展开。
“张将军见信如唔,无恙否?久闻将军大名,才为世出,素有鸿鹄之志。昔因机变化,遭遇明主,立功立事,位尊权重,何其幸也。如何一旦为困兽之徒,坐守孤城,内无突围之策,外无援救之兵,又何悲邪!”
“寻君当下之困境,非有他故,直以不能内审诸己,外受流言,沉迷猖獗,以至于此。本王赦罪责功,弃瑕录用,推赤心于天下,安反侧于万物;将军之所知,不再多言也。昔时徐林征伐本王,魏迟以为其谋,今日本王不以徐林为疑,待魏禁如心腹,况将军无昔人之罪,而勋重于当世。夫迷涂知反,往哲是与;不远而复,先典攸高。今西北功臣名将,雁行有序。佩紫怀黄,赞帷幄之谋;乘轺建节,奉疆埸之任。并刑马作誓,传之子孙。将军独腼颜借命,驱萧烈之长,宁不哀哉!”
“当今大势所趋,四方归心,本王当挥师百万,总兹戎重,吊民洛汭,伐罪东都,以清君侧,还社稷之朗朗乾坤,解百姓于危危倒悬。若遂不改,方思仆言,悔之晚矣。若明时势,识时务,愿弃暗投明,归顺于本王麾下,本王则以兵部侍郎官位待之,待本王入主东都之日,即将军就任之时。望君其详之。”
“西北萧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