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梦瑶的眼中露出梦一般迷惘的神色:“我明白这样的形势。我会做好随时出击薛冲的准备,不过我也希望,夏墟城的部队,不要太过让人失望。”她心中当然是雪亮,一旦天狼谷的金梅灵脉起到作用,就有足够的本钱和薛冲周旋。
她心中无数次的感觉后悔,和多灵子一样,也许当初悬浮宫和太上魔门不是真正的两败俱伤,差一点就同归于尽的话,也根本不可能造就薛冲今日的强势。
多灵子肃然道:“仙子请放心,我夏墟会力战至最后一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花梦瑶的眼睛轻轻的闭上,端起了茶杯,这是送客之意。可是多灵子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仙子,您……就真的那样对我不屑一顾?”
多灵子对花梦瑶的喜欢,那是天下所共知的事情。两人的武功相若,地位也是相当,一个英俊潇洒,一个美艳如花* ,早已经在世间有不同的传说。花梦瑶是纯阴之体,一旦得到她的身体,阴阳调和,就会使得男人的功力突飞猛进,当然,女方则势必受到一些损害。花梦瑶的心中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体是一直给一个叫薛白羽的负心人留着的。他既已经殒落,则这世上已经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得到她的垂青。
执念这种东西,乃是道家的壁障,并没有多少人可以彻底的超脱。尤其是对女人,纯阴的女人而言,更容易对男人一生专情。世上无数的男人在追求女人的时候。大多渴望得到处子之身的女子,究其根本原因,乃是在此。
“多灵子,请回吧!”花梦瑶的声音冰冷无情。
多灵气在她的脸上狠狠的看了几眼,终于笑了起来:“你早晚是我的女人,早晚!”
恨恨不已,走出去了。他心中早已经想过无数的方法,想要得到花梦瑶。可是要命的是,花梦瑶的武功足够高。自己不可能用强暴的方法得到她,可是要获得她的芳心,这么多年来,虽然是煞费苦心,可是依然是石沉大海,这女子的心就像是槁木死灰,就算是将整个阳明山的柴草全部烧掉,也不能让它温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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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魔族的深处。信母君的脸色灰败,就像是一只全身长满斑点的鸭子。
昔日出现在她身上的强悍威势不知道怎样的。消失无踪,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根据金冠雕狼探测到的消息,信母君已经十余日没有出现在天骊山的大殿里,这显然是一件十分蹊跷的事情。
薛冲到达距离信母君八千步的地方,果断的停下了脚步,再近一点点。也并不是不可以,可是薛冲依然选择谨慎一点。
这些日子之中,信母君并没有任何的异动,薛冲简直是难以索解。而元璧君的武功突飞猛进,居然爆炸性的提升到长生第四重宙时的境界。这是无法想像的。
薛冲甚至可以断定,这段时间地底魔族之中出现了一些变化。他隐隐的预感到,这种变化,如果能够利用好,对统一天下道门有重要作用。
薛冲在天骊山一个转角处,迎上了一个侍女。这名侍女的年龄非常小,想必是信母君新近提拔的侍女。一道目光射出,这名侍女的记忆立即被薛冲读取。
什么?在这名贴身侍女的记忆中,薛冲读取到信母君居然整日都在咳嗽,而且这十余日之中,根本就没有一次进入蛮荒灵脉之中修行,选择了在静室之中调养。按照这侍女的估计,信母君生的病似乎并不轻。
薛冲的心灵力展开,迅速的将这名侍女刚才被制服的一点点记忆消除,放她离开,根本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外人看来,觉得这个侍女只是突然之间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眩,然后静一下,随即离开而已。在薛冲给她种植的记忆之中,也加上了头晕停留一下的这一个记忆。就算是这个女子回想,也会觉得自己确实是头脑有一点点的晕眩,然后停顿了一下。
心灵力的指数一旦达到30,对付这些修为不高的人物,自是手到擒来。
哼,信母君,我不可能靠近你的静室而不被你发现,可是服侍你的这些侍女,难道不会泄漏一些消息吗?
一个,两个,三个……
薛冲实在有点吃惊,服侍信母君的侍女,居然达到十六人之数。奇怪,她们每一个人进去的时候,都抱着一个大大的罐子。
薛冲的心灵力刺探之下,觉得这些罐子之中都是药物。各种药物混杂在罐子之中。
足足十二个时辰。
薛冲并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一天一夜的观察,薛冲下了一个判断,那就是信母君的确是生了病,而且病情很严重。这些药物之中主要的药物是人参、鹿茸、玛卡、燕窝、田七之类,都是补气培元的药物。
看来信母君受伤的确是不假,可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让信母君受伤?
生病,不过是冠冕堂皇的称谓而已,即使是通玄境界的高手,也极不容易生病,更何况长生第六重天机层次的信母君。
谁能伤得了她?
难道是元璧君?
想到这里的时候,薛冲飞一样的离开了天骊山。更近一步窥视信母君,薛冲当然不敢。自己发明的天香剧毒虽然厉害,可是没有参悟大天魔术,依然无法轻易破解真正地底魔族的无极魔香。一个人修炼到长生第六重洞彻天机的境界,有时候机缘巧合之下是可以发现自己的。所以薛冲一点也不能大意。其实。以薛冲现在仅仅是通玄第九重身外化身境界的身体,一旦被信母君或者是多灵子等人的道器收取,纵然有照妖眼,也几乎无法出来,也许就会一直的被困死,所以薛冲最应当要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就在薛冲离开天骊山一刻钟之后,信母君的身形鬼魅一般的出现在薛冲曾经呆过的地方,鼻端狠狠的呼吸,神色大变:“有人来过这里,似乎是薛冲的气息。”
咳嗽。当她咳嗽的时候,难免会使人感觉到心痛,因为此时的她,看起来就是一只被烧好的虾,蜷缩在一起。脸色通红。
信母君的确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纵然是在受伤的情形下,依然无法掩饰她的绝顶美丽。她的脸色有点可怕,喃喃的叫了起来:“想不到,薛冲最忌惮的人,居然是我。他在进攻夏墟的时候,居然抽得出时间来窥视我,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此时的薛冲。已经前往夏墟。
现在的夏墟城,想必已经是戒备森严。可是这显然难不倒薛冲。薛冲驾驭照妖眼轻盈的冲了进去。事实上,在无数大军精气的压制下,在多灵子等人经营的结界的防护下,任何道术高手,都无法轻易的进入阳明镇之中。况且,大帐之中还有多灵子这样的高手在窥视着一切异动。不管是血衣长老还是其余的长老。想要进入其中探查信息,都可谓是九死一生,一旦被察觉的后果,往往就是死亡。
只有薛冲的心灵力可以完美的突破。可是薛冲的心灵力实在是有限,根本不具备靠近风悬羽这样的高手而不被察觉的可能性。
按照设想。薛冲的心灵力如果有一天达到恐怖的地步,是可以靠近敌手三百步的距离而不被对手察觉的,可是事实上这不大可能。按照老龙给薛冲的心灵力进行的定位,人的身体本身的感知能力,最少都在三百步的距离,即使一个人不运用道术,他也可以轻易的察觉三百步之内一切事务的变化,因此,想要做到这一点,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可是在老龙的设想中,在敌手一百步距离之内不被对手发现,也是可能的。
此时的薛冲,在距离元璧君三千步之外的地方。以薛冲对元璧君的深厚了解,在这样的距离窥视她,可以说是没有丝毫危险。
果然是长生第四重宙时的境界,果然是真正的境界,没有丝毫取巧的成分。这是为什么?
她是怎么做到的?
看起来她和狼天仇的关系不错。因为就在这个时候,祖黄泉到了,满脸堆笑:“陛下要我代他传递消息,说陛下对您是十分的仰慕。”
元璧君的笑容十分甜蜜:“祖公公,实在是抱歉,这样的区区小事,传递一个符信,奴婢过去伺候陛下就是了,怎么还要劳驾您呢?”
祖黄泉大为惶恐:“陛下说啦,若不是母亲阻挠,则陛下愿意将您立为皇后,母仪天下,还请多多担待。”
“请回去告诉陛下,奴婢对陛下也是心仪已久,只是师傅之命不能违背,错爱之情,永远不忘。”元璧君叹息,狼天仇也真的是小心谨慎,居然连表达个心意都要靠祖黄泉来传递。
这真的可以说是杯弓蛇影。
薛冲的心灵力探测之下,这一切自然不能逃过薛冲的耳目:想不到,元璧君此女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居然公然和狼天仇有来往。她如此聪明的人,应该不会犯下低级的错误,相信狼天仇真的是派人对她传话。几乎所有地底魔族的人都知道,祖黄泉只不过是信母君的一条狗而已,传递消息,也就意味着狼天仇的心思信母君很快就会知道。
哦,薛冲很快就明白了元璧君的心思。她是在试探。祖黄泉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而且,元璧君刚才的话之中,也并没有表达什么效忠之意,显然也有敷衍的成分。此女对人道的理解,果然已经到了一种出神入化的境界。
不过,从刚才元璧君的表现看来,她现在似乎并不是十分的惧怕信母君。作为元璧君的首席弟子,她其实应该处处站稳脚跟,和狼天仇划清界限,可是她显然不愿意开罪狼天仇。
在权力的斗争中,有时候一个态度的改变,都会蕴含很多的意思,一旦不能合理的应对,势必陷入被动。
处在权力漩涡之中的人,需要一双明亮的眼睛,否则一个应对不当,肯定会被碰得头破血流。
如此看来,元璧君的武功,的确是提升到了宙时的境界,否则她一定不能独当一面。飘香君命令她前来增援夏墟城,则足可以看出今日元璧君的分量。
可是这短短的时间,元璧君是如何从一个长生第一重万寿万年的高手,突然之间连升三级,达到这种恐怖的地步,实在是耐人寻味。
薛冲的心中却反而冷静下来,我就不信,我花时间探测你,找不到你的漏洞。
血衣长老所在之处的大军虽然厉害,但是选择在这样的时候进攻,势必遭受最重大的伤亡。现在另外三大势力基本上已经联盟,若是硬碰硬的进攻,占不了什么便宜,恐怕反而会在对方绝顶高手的冲击下,遭受溃败的命运。
薛冲心中曾经做过一个设想,那就是假如风悬羽、狼天仇、清冥子以及众多的敌方高手都不怕死,前赴后继的带领手下冲击本军阵营,那么即使神兽宫的实力更胜一筹,则可以肯定的是,薛冲也没有把握可以抵挡得住。
况且,多灵子的手中还有两枚天雷。自己的三十三天自曝神器虽然厉害,可是加上自己最后获得的近四十枚活金丹才锻造而成的。
四枚三十三天自曝神器,薛冲已经给了血衣长老一枚,自己身上只有三枚,这样的战力,算得上是恐怖,但是想要完全的压制主敌手,却也未必。
何况,多灵子十分狡猾,根本就没有出城和神兽宫部队决一死战的意思,他一直就在等着薛冲进攻。
可是薛冲显然并没有立即进攻的打算,若没有找到敌手的漏洞,薛冲实在并无把握一举击溃敌手。(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