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远一点!”
未等江枫出手,唐佐就是祭出一剑,将那人给瞬杀。
“这些家伙都疯了。”看那些剑修,一个个双眼发红,杀气腾腾,唐佐哭笑不得的说道。
“是都疯了。”江枫淡漠说道。
每一个人都疯了,唯一的区别,就是有人是真疯,而有人是在装疯。
真疯之人,是为了获取剑塔传承,不择手段,而装疯之人,则是浑水摸鱼,要将自身的利益最大化。
不过因为,剑塔具有不可抗拒的排他性,此次进入剑塔之人,一律是那元婴剑修的缘故,是以,每一个人,都是修为仿佛,在那伯仲之间。
当然,薛长青不在此列,他来自鼎剑宗,有着与生俱来的莫大优势,同境界一战,足以横推绝大多数的人。
那般获取进入剑塔资格的修士,一共就数十人而已,这时候,杀戮四起,转眼之间,就是死去了一小半。
杀戮继续,时间推移,大半剑修死去,他们都是惨死,往往被人围攻,群起而杀之,连反抗之力都是没有。
渐渐的,此地修士数量锐减,变成十几人。
这十几人都是强者,他们活了下来,不过,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付出了一定程度的代价,就是薛长青,都是未能避免。
“你们两个,这是打算,坐收渔翁之利不成?”终于,有人盯上了江枫。
杀伐四起,至始至终,除了唐佐杀掉一人之外,江枫与唐佐,都是无动于衷,此前,人数众多,场面混乱,却也是算不上多么的起眼。
但是这时,二者便是变得,分外之显目,被那十几人给盯上了。
“坐收渔翁之利,却是不错的算计,可试问一句,世上岂有如此便宜之事?”又是有人冷幽幽的说道,那样看向江枫与唐佐的眼神,赫然与看死人无异。
“你们两个自我了断吧,留一具全尸。”亦是有人说道,无比之霸道,因为,一旦十几人围攻的话,江枫与唐佐的下场,将会无比凄惨。
“薛长青,我问你,所谓择一剑杀一人,是真还是假?”唐佐沉声说道。
“等你死了,你自然明白。”薛长青漫不经心的说道,正眼都是不曾看唐佐一眼。
“因为一个谎言,导致如此之多的人死去,你的良心会安吗?”唐佐寒声说道。
“何为谎言?”薛长青冷笑,他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唐佐,说道,“或者,你是在告诉我,你是有多幼稚多童真未泯?”
说着说着,薛长青大笑出声,讥诮不已的说道:“道理谁人都懂,看样子,唯独就你不懂!”
“所以,那样的一句话,不过是投石问路,你的目的,就是引发冲突,光明正大的杀人,对吗?”唐佐说道。
“总算不至于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薛长青不置可否的说道。
“那么,真相究竟是什么?”唐佐追问道。
“你?”
薛长青脸色随之一变,他发觉,被自己当成是白痴的唐佐,竟是被唐佐给绕了进去。
因为,他等于间接承认,自己是知道真相的。
“真相是什么?”唐佐戏笑说道。
薛长青自以为是,将他当成是白痴,殊不知,他也是这样认为的,将薛长青当成了白痴,就看双方之间,谁更技高一筹。
“小子,你以为如此,就能免除一死吗?”薛长青怒声说道。
“我仅仅是需要知道真相,大可不必恼羞成怒,否则,诸人尽皆会认为,被你利用,你将难以,洗脱干系。”唐佐悠悠说道。
相对于薛长青的愤怒,他很淡定,极其悠然,二者形成鲜明对比。
唐佐的存在,先前并不起眼,随后才是被人所注意到,但这时,听唐佐侃侃而谈,不可避免,引人重视,情知唐佐必不是简单易与之辈。
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若是唐佐是简单之辈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拥有与薛长青对峙的底气的。
“满嘴胡言,现在就送你去死!”薛长青眉目阴森,他出手了,一剑撕裂虚空,袭杀而来。
唐佐毫不避退,祭剑冲出,就是与薛长青一战。
“此人,当真不俗!”一会之后,有修士点评道。
两道身影纵横交错,薛长青打出了真火,但唐佐始终不徐不疾,任由薛长青出手如何狂暴,都是轻易化解,见招拆招。
这等情况落入眼中,焉能让人不为之惊叹。
他们自然并不知道,唐佐走出了一条属于他自身的剑道之路,他的剑道造诣,由此一点,比较于薛长青,便是高下立判。
唐佐出剑,几无破绽。
反观薛长青,尽管修炼那鼎剑宗的传承剑技,却也是不可避免的,或多或少,存在破绽。
那样的破绽,未必致命,但一旦被抓住,进而利用的话,就是注定让唐佐徒劳无功。
“给我去死!”薛长青厉喝,满面狰狞。
他此刻很是不耐烦,原本以为对付唐佐不过手到擒来之事,却是出乎意料,唐佐比他想象中的更不简单,有宗师气度。
这样的一份气度,薛长青自知,远远不如。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让他为之忌惮就是了,充其量,是多了几分重视。
“斩!”薛长青狞声说道。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与薛长青周旋,否则的话,损耗自身精血气神,却是便宜了他人。
这时候,薛长青施展万象元气斩。
一道剑光彷如化作天幕,遮天蔽日,螺旋劲衍生而出,撕裂一切。
这就是万象元气斩,御天地之间的灵气,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碾碎一切。
“想要杀我,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唐佐摇了摇头,在这一刻,他出剑的速度陡然变快。
一息之间,就是接连十几剑出手。
万象元气斩是为鼎剑宗的传承剑技,面对此剑,哪怕是唐佐,都是不敢有半点小觑,他面色严峻,倾力出剑。
“轰隆隆……”
爆炸之声传出,虚空炸裂了,坍塌湮灭。
一道身影,往后方激射而去,那不是别人,正是薛长青,他受伤了,衣裳碎裂,肌体破碎,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该死啊!”低低咆哮,薛长青仿佛是那困兽。“薛长青,你是逼我杀你吗?”闻声,唐佐阴森森的说道。
薛长青呼吸随之一窒,旋即面色,就是涨的通红,哪里还有半点的高傲之意,浑然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江兄,让你见笑了。”收起长剑,不再理会薛长青,唐佐略有几分自嘲的说道。
“唐兄的剑法,当真令人叹为观止。”江枫说道。
这话却是实话,并非是虚情假意的奉承,且以江枫的性格而言,却也是不可能,奉承任何人就是了。
走上一条属于自己的剑道之路,本身就是意味着不俗,不同流派的剑法,具象呈现,剑法即自身意志的体现。
某一阶段而言,这是剑法的终极。
无尽剑修,终其一生,却也是难以,触及到这一高度,显见,何等之不凡。
薛长青的失败,在其余之人看来,或多或少,有着意外的成分,说不定是大意了的缘故。
毕竟,薛长青的起点太高了,高起点往往意味着高成就,若是唐佐失败的话,诸人都是会认为理所当然,而薛长青的失败,则是令人,略感错愕。
但江枫不同,从一开始,江枫就是知道,薛长青必败无疑,唯一不确定的因素,就是薛长青败到怎样的程度罢了。
最终结果出来了,唐佐证明了他自己。
“江兄过誉了,当之有愧。”唐佐羞愧说道,颇为谦虚。
可是这样的话,听在薛长青耳中,却是给他的感觉,这是唐佐在打他的脸。
“此事没完!”薛长青在心中恶狠狠的说道。
不管是在剑塔之内,还是走出剑塔之后,一旦有机会,他必杀唐佐无疑,定是要让唐佐知道,得罪他薛长青,会是何等下场。
唐佐与江枫之间的对话,让一些人将目光,落在了江枫的身上。
听着好像是江枫在点评唐佐的剑法,而唐佐是在虚心请教,难免就是让人好奇,江枫是何等身份或者何等强大,才是会让唐佐变得,如此之谦逊。
因为,他等自认,对于唐佐的剑法,毫无点评的资格,但似乎,唐佐认为江枫有着这样的资格,如此一来,江枫就算不想瞩目,也是不行。
“此人是谁?”皱眉,薛长青暗暗想着,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
唐佐的谦逊,并非伪装,他对江枫很客气,但并不是忌惮,又是有惺惺相惜的欣赏之意。
与其说是让江枫点评剑法,倒不如说,二者是在切磋印证。
“此人莫非比唐佐更强?”薛长青暗自说道,他眼神闪烁不定,忽然意识到,要想在剑塔之内,寻找杀掉唐佐的机会的话,只怕是不太可能了。
面对那般探究的目光,江枫一无所动,他随口与唐佐说着话,忽然之间,江枫心中,一阵悸动。
“嗯?”神色之间,流露出些许讶然之色。
唐佐等人,都是有所感知,他们纷纷抬起头来,往前方看过去,在那里,光与影交织,缓缓的,衍化出画面。
一道高大而健硕的身影,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之内,挥汗如雨,那是在炼器……确切的说,是在锻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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