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郭从虎本是要说,我是在行拜师之礼,话才说出一个字,陡然见到江枫那铁青的脸色,就是吓了一大跳,犹豫了一下,后边的话不敢说出来了。
“给我起来!”江枫疾言厉色的说道。
或许这么一跪,对郭从虎而言,不算什么,就算是被他拒绝了,至多是颜面上有些过不去,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但对江枫而言,师门传承一事,却毋庸置疑是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如果将来他实力强大到足以傲视群雄,或许会考虑收取弟子一事,但以他的要求,门下弟子,不管是天赋还是品性,都必然是极高的。
这郭从虎,在江枫看来,不管天赋还是秉性,都远远无法满足他的要求,他自然是不可能收郭从虎做徒弟的。
江枫的声音太过冷峻,使得郭从虎一阵头皮发麻,呐呐说道:“江大少,给点面子好吗?你看我都向你下跪了,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我面子上多不好看啊。”
江枫冷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愿意跪着的话,就一直跪着好了。”
“难道这样都不足以打动你?”郭从虎很纳闷。
他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差劲啊,怎么江枫就这样的态度呢?
江枫却是不再回话,径直往出租屋方向走去,郭从虎看着江枫离去的身影,很想就此追上去询问自己到底有哪里不好,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毕竟江枫都那么说了,他就算是追上去问也是问不出什么的。但郭从虎也没有起身来,而是一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郭从虎这是在和江枫较劲,他倒是要看看,自己就这么一直跪着的话,就不信江枫一点反应都没有,郭从虎都想好了,江枫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他,连收他做徒弟都不肯,肯定身上有着某种快速修炼的秘法,不然的话,江枫不可能是这样子的反应。
殊不知道的是,江枫就算是有着快速修炼的功法,也是绝对不可能教给他的,以江??以江枫的性情,又如何真会理会他的死活?
……
距离李元柏死亡,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这三天,对李家的人而言,注定是度日如年,对秦君临来说,亦是一种极大的煎熬。
在内心的恐惧以及外界的压力之下,短短三天时间,秦君临变得消瘦憔悴不少,不复当日的意气风发,走起路来,背脊都不再那么的挺拔。
秦家议会厅内,秦老爷子坐在首座,一声不吭,沉默的喝着茶,秦君临看着秦老爷子喝茶,觉得嗓子干哑的难受,很想端起茶杯喝上一口,但见父亲和叔伯都没有喝茶的意思,也就只能端坐着不动。
过了好一会,秦老爷子才放下茶杯,目光扫过厅内四个人的脸庞,缓缓说道:“都说说吧,对李元柏死亡一事,有些什么看法。”
秦国富闻言呵呵一笑,说道:“老爷子,会不会太严肃了点,不说死的是李元柏,就算是李波死了,李家的人全都死绝了,又和我秦家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秦老爷子冷哼一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才和我们秦家有关系?”
秦国富斜睨秦君临一眼,悠悠说道:“老爷子你这么一说,还真提醒了我,我想起来,好像就是在李元柏死的那天,君临和江枫在花田会所见了一面吧?”然后又是朝秦君临问道:“我没记错吧。”
秦君临脸色一阵赤红,那天在花田会所发生的事情,将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这三天时间,他除了调查李元柏的死因之外,剩下的时间一直在打点此事,为的就是封锁消息,不让消息外传。
却是没能想到,秦国富会在此时提起这个话题,秦君临脸色微微一变,如何不懂,这是因为秦仕鸣的死,秦国富对他多多少少忌恨上了,就算是不能拿他怎么样,也不会让他过的太舒坦。
只是,秦国富既然说起此事,那就表示,秦国富肯定是知道三天前发生在花田会所的事情的,秦国富故意说的将信将疑,不过是故意为之,逼迫他亲自承认而已。
偏生秦君临不得不承认,如果他不承认的话,一会秦国富指不定怎么打他的脸,于是僵硬的点了点头,说道:“是见过。”
“原来是真的见过,我还以为外边的人胡说八道呢,这样看来,江枫扇了你一个耳光的事情,也是真的了。”说着说着,秦国富变得气愤起来:“这个小畜生,还真是无法无天,以为谁都治不了他,我们秦家的人都敢打,迟早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秦国富这话,看似是在为秦君临打抱不平,秦君临感觉上却是如同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吞下去不是,吐出来也不是,顺势说道:“三叔说的没错,江枫的确是太嚣张了。而且他还杀了仕鸣,这笔账,迟早是要好好清算清算的。”
因为秦仕鸣的死,和秦君临有着一定关联的缘故,秦君临从来没有提起过秦仕鸣,这时提起,让秦国富无比刺耳,同时也明白,这是秦君临在借由此事提醒他,江枫扇了他一个耳光没错,但比之杀了秦仕鸣来说,这等小小的挫折,又算得了什么。
秦国富本就在秦仕鸣的事情上,对秦君临非常的不满,在他看来,秦仕鸣之所以会死在江枫的手上,就是秦君临暗中捣的鬼。
秦仕鸣能收拾江枫自然是好,收拾不了反被江枫给收拾了,对秦君临而言,正是一箭双雕,将来他旗下的产业,自然而然的,就全部被划归到了秦君临的旗下。
这话让秦国富怒气横生,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就要怒斥秦君临没大没小,话还没说出口,就听秦管业说道:“好了,这些事情暂且不提,江枫欠我们秦家的,又岂止是这么一桩两桩的事情,今天要谈的是李元柏死亡一事,大家还是多谈点看法吧,反正我是觉得此事大有蹊跷。”
“有什么蹊跷,大哥不妨直说。”秦问天轻声说道,秦问天声音不高,可作为自秦老爷子以下,秦家最具权势也最具声望的人之一,他的话,注定分量不低。
“是啊,有什么话就说,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打哑谜。”秦国富说道,声音中还是有着几分怨气。
秦国富会说出这话,也是没办法,毕竟秦管业和秦问天先后开口,嘴上说的是李元柏的事情,可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在为秦君临解围了,这个面子他必须给,不然在秦管业和秦问天的夹击之下,他的做法很有可能会引起秦老爷子的不满。
秦管业说道:“真要我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对李元柏不熟悉,他是个什么人都不知道,只是有一点,难道你们没觉得他死的时间很有问题吗?为什么李元柏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江枫在李家闹了一场之后,没过几天,就以一种令人费解的方式死去了。”
“大哥,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这样的死,虽说可笑,但要知道,并不罕见。”秦国富说道。
秦管业苦笑,问秦君临:“那你来说说。”
秦君临知道秦管业是在给他说话的机会,好让他在老爷子面前表现表现,同时化解秦国富对他的敌意,感激的看了秦管业一眼,说道:“三叔,不仅是大伯认为李元柏死的蹊跷,我一样有这样的感觉,在李元柏死后,我第一时间,就派人着手调查了李元柏私生活方面的一些资料,资料上证实李元柏有一个妻子,同时还养了三个情人,作风绝对算不上多么的端正,但要说多么的滥~欲,却也绝对不至于。”
秦君临这话是看着秦国富说的,秦国富以为他是在隐射自己,老脸暗暗发红,他是商人,常年混迹于酒色场所,身边的女人不知道换了多少,比之李元柏只有四个女人而言,可谓是劣迹斑斑。
然后又是有些愤怒,就算他在私生活方面不够检点,作为后辈,秦君临也没任何资格拿这事来说他,不由对秦君临的不满,更是加深了几分。
秦君临对着秦国富说话,并非是在隐射秦国富,而是加重自己话语的分量,不让秦国富在一些小事上胡搅蛮缠,哪会知晓让秦国富产生了这样的联想,接着说道:“而且我还打听过,李元柏就算是平素再怎么忙,每个星期都会进两次健身房,根据他的私人医生给我的一份资料,基本可以断定,李元柏的身体非常的健康,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是不可能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的。”
“那在你看来,会是什么意外,才导致出现这样的情况?”秦问天随口问道。
“因为李元柏身体的主观因素导致死亡的概率极低的缘故,这一点基本上可以排除,那么就只有是被人陷害了。”秦君临回道。
“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们,李元柏其实是被江枫给害死的吧?”秦国富不阴不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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