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想做我本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秦雨将那大红的请柬狠狠的丢在她的脸上。
那丫鬟诚惶诚恐的蹲下身子,双手捡起请柬跑了。
秦冰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冷笑着,心中骂着秦雨是笨蛋,这么私密的事情,竟然让一个看门丫鬟去做,如果事情败露……不过就算败露了,也是这个傻瓜做的,与她无干!
她站起身来,取了红布包裹的首饰,径直出了房间,秦雨想要追上去,却被她的眸光瞪了回来。
两个女人在一起,说的是私密话,三个女人,那就是嚼舌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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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绮鸢将那包首饰放在秦风的书桌之上。上好的碧玉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只是再好的玉也不及烛光下读书的男子,那绝丽的眉眼闪耀着夺目的光辉。
见男子始终没有将目光转过来,洛绮鸢低低的开口:“是二小姐送来的,说是送给你我成亲的贺礼!”
烛光下的人影微微的晃动,修长浓密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再然后,照旧归于平静。
“到现在我还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真的好怕张开眼,面前还是那些如狼似虎男人的脸……风,你真的会与我成亲吗?”女人喃喃的说着,手臂伸出,似乎想要抚摸男子那绝丽的眉眼。
冷冷的别开脸,秦风合上手中的书籍,秀丽的眉头紧紧的锁着。
洛绮鸢眨眨眼睛,白皙的手臂凝在半空之中,许久,她缓缓的垂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黯然转身。
男子一直僵坐在桌前,眼光,恍若有淡淡的白雾渲染开,看不清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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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姐,这是八王爷派人送来的请柬,说是参加皇宫女儿节晚宴的!”那丫鬟,终究是没有那个胆量,在秦清的门外喊了一嗓子,就做贼心虚的将请柬丢在门外,散开腿跑了。秦清顶着一张敷了面膜的脸探出来头来,不见那丫鬟的踪影,地上只孤零零的躺着一张红的刺眼的请柬。打开,秦清嘟囔了两声就将它丢在一旁,照旧美美的做着自己的面膜,“九九女儿节?这些古人真是好笑,九九是重阳节,是老人节好不好,我要是大肆庆祝我就是傻瓜!”
面壁思过的第一天,时间过得很快,做做面膜,修修指甲,修改一下时机堂的堂服,一天过去了,中间除了月影给她送来了三顿饭,她没见过任何人。
第二天,照旧很平静,饭还是月影送的,只是她有很多工作要做,也并不能与秦清聊很久。晚饭时间,接过饭盒,秦清一身素淡的衣衫,散着发丝,懒懒的将身子倚在窗上对月影说:“不如你跟着我吧,做我的助手,也有个人陪我聊天!”
月影咬着唇有些为难,丫鬟的调配虽然是她爷爷说了算,但是秦陌曾经说过,让秦清自生自灭,要想做她的丫鬟,恐怕要通过秦陌。
“你不用为难,只要你愿意就好,我会想办法让他同意的!”秦清狡黠的眨眨眼睛,将饭盒拿了进去。
“小姐,您可以去求九爷,九爷一向那么疼您,虽然九爷现在……”月影有些黯然伤神,秦风俊美如天神,是整个神捕门所有女人心中的梦想,她虽然不像有些丫鬟那般大胆,光明正大的围在秦风的院落瞧他,但是偶尔也会痴痴的跟在他的后面,陪他走很远很远的路。只是现在,他的身旁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女人。
月影走了,秦清却许久不曾回神,秦风,那个拥有着如天空一般美丽双瞳的男子,真的要成亲了吗?
三天的面壁时间一满,秦清就迫不及待的步出了她的房间。以前的花痴小五很少会与大家一起吃饭,因为没人瞧得起她,桌上,也不会有她的位子。所以当秦清出现在大厅的时候,围着一桌吃饭的人都有些发愣,尤其是刘玉凤,一双眼睛几乎瞪出来。
秦清一身浅绿的衣衫将她衬的宛若风中青柳,黑色发丝被随意的梳成两个麻花辫,仿似水晶的黑色眼眸闪耀着阳光的光泽,她不施粉黛,丹凤眼掩了娇媚,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儿,清新如邻家女孩,从骨子里透出一份大家闺秀的矜持与高贵。
秦清从来没有以这样的装束与气质呈现在人前过,以前,更多的时候,她就像醉红楼里的头牌,穿着花枝招展,婀娜多姿。
秦风给身旁女人夹菜的手有些颤抖,但是最终,他还是缓缓的垂下那美丽的眼,将菜放在了洛绮鸢的碗中。
“父亲大人,清儿给您请安!”秦清站在大厅中,远远的给秦陌行礼。
秦陌看也不看她,只是抬眼吩咐站在身后的丫鬟,“给小姐准备一副碗筷!”
那丫鬟赶紧应了,但是在摆放碗筷之时却有些犯难,按照大小,秦清为最小,应该在末席,但是秦清却是正宗的嫡出,如果将位子摆在最末……
“就放这吧!”秦陌淡淡的开口,指了刘玉凤身旁的一个位子,她的下首是秦凝。
秦陌此话一出,刘玉凤与秦凝的脸色皆都一沉,秦雨面上的表情更是明显,双额已经气呼呼的鼓了起来,只有秦冰,照旧静静的,吃着她的饭。
秦陌的这一安排无意在形式上承认了秦清嫡出的身份。
秦清缓步走向位子,举手投足之间乖巧的像是一名大家闺秀。她又向在座的各位道过早安之后才在位子上坐下来。她的对面,秦风照旧一脸清渺中淡然的笑容,给身旁的女子夹菜,动作是那么的温柔。他甚至都没有抬眼看她一眼。
“今天怎么不睡懒觉了?舍得这么早起床?”刘玉凤淡淡的放下筷子,阴阳怪气的问道。
秦清笑懿如花:“我怕再睡下去,这个家就忘记还有我这个人存在了!”
刘玉凤眸光一暗,正待还要说什么,就见秦陌忽然朝秦风道:“明日便是九九女儿节,皇上每年都会在宫中大摆宴席,王孙公子,名媛淑女都会参加,小九,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应该寻一门好亲事了?”
秦风夹菜的手微微的一僵,他抬眸,眸光似有似无的瞥过秦清故作镇静的脸:“大哥,我要娶的人就在身旁,何必去参加什么女儿宴那么费事?”
他的身旁,洛绮鸢猛然涨红了脸,娇羞的低下头去。
秦陌不赞同的皱皱眉,“她出身青楼,怎么能做你的正室?小九,你要娶她,大哥不反对,但是只能是个妾!”
洛绮鸢突地咬紧了唇,无措的望着秦风。
不待秦风开口,秦陌再次说道:“这次的女儿节,我会请皇上赐婚,冰儿、雨儿都大了,也该找婆家了!至于凝儿么,南玉公主尸骨未寒,凝儿你还是不要去了!”他叹口气。
此话一出,秦冰皱眉,秦雨欢喜,秦凝则一脸黯然。
只有秦清云淡风轻的享受着美味的早餐。
湖畔石亭,那抹霜白成了眼前最美丽的风景,飘飘渺渺,远远近近,清丽的不真实。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成亲?”慵懒中带着几分魅惑,秦清从亭顶上落下来,拦住他。
秦风连眼睛都没有抬,飘渺的声音:“你也不小了……”
“是啊,我也会在女儿节的晚宴上寻到如意郎君的!”秦清冷冷的笑,反身离开,轻的象是夜风,来无影去无踪。
男子抬起眼,幽幽扬起一片萧索寂寥的冷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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