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跟随老爹聂岩进行格斗修行已经有六个年头了,但聂盘的身板与其他修行的孩子相比,却显得有些过于单薄,而且他的皮肤白皙,筋肉匀称,以至整个人看起来太过清秀,没有半点少年格斗家的特征。
然而,只有聂岩父子和几位内门弟子才清楚地知道,这个外表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一旦进入格斗状态,可以爆发出何等惊人的实力。
因为没有实力跟聂盘对等的内门弟子,而聂岩又否定了让聂盘与外围弟子对练的提议,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由聂远来和他进行实战对练,聂远为此没少跟聂岩抱怨过,虽然他年长聂盘五岁,在格斗上的造诣也比聂盘要强悍不少,但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想在格斗场上面对弟弟这样的家伙。
因为,在弟弟那看似平伏的筋肉之下,隐藏着令人寒毛倒竖的爆发力,不仅如此,因为没有过分发达的肌肉,弟弟身体的柔韧度与灵活xìng几乎达到了人类的极限,各种近乎不可能的动作他都可以信手拈来,用父亲的话来说,那简直就是力与速的完美契合。
当然,如果只有力量与速度的话,聂远其实倒并不会太过头痛,因为他本身所具备的格斗能力和格斗技巧,仍然可以全面压制弟弟,他之所以不愿意跟弟弟进行实战对练,主要还是缘于弟弟那无比执着的格斗jīng神以及令人不可思议的超强直觉。
诸多的因素纠结到一起,随着弟弟的rì益成长,聂远每次与其对战都会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不过在聂岩看来,这其实是一件好事,因为聂远感觉到的强大压迫力,正不断地激励着他飞速成长。
聂远今年十三岁,在几个月前顺利地升入了高中一年级,凭借着老虎一般健美的身材与阳光般随和的xìng子,不到半年的时间里,竟然已经收获了无比厚实地一大沓情书,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就像一群见了火的飞蛾,奋不顾身地将稚嫩的爱意表达了出来。
距离十六岁的héng rén礼还有两年多的时间,这令高中生活才刚刚开始的聂远多少有些崩溃,被如此多的女生同时仰慕,很是有点痛并快乐着地滋味,于是,他非常难得的羡慕起了弟弟来。
从去年年初开始,聂盘跟着同龄的孩子们一起,进入了城东区的公立六小,正式开启了他的校园学习生涯。
与哥哥聂远完全相反,聂盘在学校里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虽然他在学习方面的表现不错,但他独来独往的行为方式,少言寡语的xìng情,让他很难与周围的同学们打成一片。
这似乎是聂盘的问题,但似乎又不能完全责怪聂盘,xìng格的培养,毕竟与家庭教育也有很大的关联。
必须承认,擅长指导格斗的聂岩是一位不错的父亲,他在培养两个儿子向男子汉迈进的道路上,煞费苦心,不但充分地挖掘了他们的格斗天赋,而且也教会了他们为人处事的基本原则。
然而他终究无法代替去世的妻子,去履行本应由她来承担的家庭职责,而天生便有些孤僻的聂盘,恰恰正缺少来自母xìng温柔的照拂,这使他看起来有些冰冷,难以令人接近……
……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很受同学们欢迎的社会指导课,天气不错,按照以往的惯例,多半还是会在室外进行。
主题早就布置下来了,是如何与陌生人打交道,所采用的教学方式,依然是孩子们喜欢的角sè扮演,因为共有三个演出场景,所以有三个活动小组参与其中,而聂盘则在最后一组。
为了保证稍后的演出效果,组长希洛克坚持要趁着课间的休息多排演一遍,虽然聂盘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但另一位组员曲菲儿也极力赞成,他便也无所谓的答应下来,反正他的台词本来就只有八句,其中还有六句是“嗯”。
排演完毕,效果不错,希洛克拍了拍聂盘瘦弱的肩膀说道:“你真应该多吃点,这么瘦弱,没有女孩子会看得上的。”
希洛克的身形非常健美,深受女生们的欢迎,听说他的父亲是一名健身教练。
“嗯。”聂盘随口应付着,心里却对这种孩子式的幼稚话题,感到十分的无趣和无奈,大家都只不过才八岁,谈论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曲菲儿是个火爆脾气,看着他与排练中一般无二的敷衍,心里就有火气上冲:“你嗯什么啊,希洛克说得不对吗?成天跟个闷葫芦似的,傻瓜才会看上你哩。”
这下聂盘连敷衍的兴趣都没有,他索xìng从口袋中摸出一本《人类进化史》,目不转睛地看了起来。
曲菲儿见他竟然直接无视自己,顿时怒火更盛,口不择言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看书,书有什么好看的啊?难不成你长以后,会娶一本书做老婆吗?”
曲菲儿的声音有些大,把周围不少同学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火爆女教训木头男,似乎挺有意思呢。
聂盘把书页合拢,对曲菲儿冷冷地说道:“开卷有益,娶了书当老婆,起码还能增长见识,娶了像你这样只会聒噪的女人,有什么好处?”
唔……
围观的男孩子们一听,顿时都觉得聂盘说得挺有道理,于是纷纷点头表示支持,想不到这个一向沉默的家伙,竟然有如此jīng辟的谈吐。
曲菲儿被聂盘呛得小脸发红,想了老半天,终于想到一个男人娶女人的大好处,连忙反击道:“你胡说!如果娶了我,我可以为你生孩子!”
噢……
围观的孩子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生,生孩子?”
“天啊,她这算是表白吗?”
“佩服!她绝对是我见过的最猛的女生!没有之一!”
“曲菲儿,我们支持你……”
……
曲菲儿傻了眼,聂盘也傻了眼,这怎么突然就扯到生孩子上去了呢?
然而聂盘的心神是何等坚毅,他转眼间就回过神来,心中暗道果然不应该跟小屁孩一般见识,于是他重新将头埋进书里,冷冷地摆手说道:“没兴趣。”
咝……
周围的孩子们再吸一口冷气,再度议论开来……
“他说没兴趣?”
“天啊,被拒绝了啊……”
“当众被拒,曲菲儿好可怜……”
“是怕负责任吗?臭男生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我不怕负责任,卡,卡妮,你,你为我,生,生个孩,孩子吧……”
“啊~~~~去死,去死啦~老娘才不要生什么孩子!”
曲菲儿简直羞愤yù死,然而就在她眼泪盈眶,准备号啕大哭之际,静雅老师走了过来,将她搂在怀里,在她的耳朵边上轻轻地说了几句,她便一下子破涕为笑了。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了哦。”
静雅老师冲着大家挥了挥手,孩子们便立即动了起来,抱着自己的椅子,跟往常一样,围坐成了一个大半圆,社会指导课,开始。
现实生活当中,每个人都会进行各种不同的角sè扮演,但与大人相比,孩子们明显更热衷于此道,虽然看起来有些天真和幼稚,甚至被人称作过家家,但是不得不承认,孩子们是非常享受角sè扮演的。
草地之上,大树之下,课堂的气氛一如既往地热烈。
一转眼,课堂的时间已经行过大半,静雅老师十分满意地收拢了学生们的情绪,准备进行最后一个场景的演出:“……嗯,大家都说得非常好!下面,让我们有请最后一组的希洛克、曲菲儿和聂盘同学,大家掌声鼓励!”
三人依次上场,曲菲儿的眼睛还有些红肿,她狠狠地瞪了聂盘一眼,聂盘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有看到。
演出的场景是在长途列车上,三个人扮演互不相识的旅客,其中希洛克扮演的是成熟稳重的公司职员,曲菲儿扮演的是xìng格活泼的大学生,而聂盘扮演的,则而是一名沉默少语的摄影师。
然而就在三人的角sè扮演渐入佳境之时,一个陌生男子的突然出现,一下子就扰乱了学生们的课堂。
这个陌生的男子看起来非常憔悴,他的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眼窝深陷,两只眼睛红通通的,看起来颇为吓人。
角sè扮演一时僵住,有几个胆子小的学生已经开始流泪,像这样的陌生人,还是躲远一些比较好吧?所有的学生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于是他们把眼光投向了静雅老师,这种场面,似乎只能由老师来应付。
静雅老师美丽的脸庞涨得通红,只见她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疾步走到陌生男子的跟前,低声喝道:“布莱恩,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我正在给孩子们上课!”
先前一直沉默着的布莱恩听到孙静雅的话,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就像一座突然爆发的火山,冲着孙静雅大吼道:“我来这里做什么?!我是你的未婚夫!但是你现在却要跟别人结婚了!”
静雅老师的脸sè如同一块红布,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我们的私事,一会儿就下课了,稍后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行吗?不要吓坏了孩子们。”
“哈,你还怕吓坏了孩子!你的心地还真是善良啊!”布莱恩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恐怖:“但是,你怎么就不怕伤害到我呢?”
“布莱恩,你冷静一点!到我的办公室里去吧,让我们好好的谈谈。”这堂课显然已经没有办法再上下去了,静雅老师心里想着,然后对学生们说道:“孩子们,真是抱歉,我们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里,大家先解散吧。”
听到老师的话,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就在这个时候,布莱恩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毒,只听他大吼一声:“都给我坐下!谁也不许走!”
说着,布莱恩从怀里掏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尖刀,一把扯过吓呆了的曲菲儿,把尖刀架到了她的脖子上,但是他太过激动,那柄尖刀在曲菲儿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细细的口子,鲜血顺着她娇嫩的脖颈,缓缓地流了下来!
看到鲜血,聂盘的眼睛不禁眯了一下,耳畔响起了老爹的话语:“要记住,强者的尊严,绝不是建立在对弱者的欺凌之上。”
此时聂盘距离布莱恩只有三米而已,但布莱恩的尖刀紧贴着曲菲儿的脖子,所以他不能随意出手,必须耐心等待,他需要一个机会。
静雅老师看着被尖刀划伤的曲菲儿,强忍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她的眼睛里闪过绝望,一步步地向布莱恩逼了过去:“你既然这么恨我,那就来杀了我吧!来啊,来啊!”
布莱恩的喉头剧烈地滑动了一下,然后猛得将曲菲儿甩到一边,握着尖刀,朝着孙静雅的胸口刺去!孩子们尖叫起来!
机会!聂盘眼中jīng芒一闪,猱身而上!
只是抬手一挑,便磕飞了布莱恩手中的尖刀,与此同时,他的脚尖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扫中了对方的胸口,只听喀嚓一声,布莱恩便在静雅老师和孩子们的惊呼声中倒飞开去,喷出一口鲜血,直接昏倒在草地上,人事不醒。
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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