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雪第七十三章:严刑逼供(一)
幽州城外,智一众人返回东门时已近正午,不知是清晨shè狼这一战的激动还未平息,还是因为大草原上的清风使人感到格外凉爽,虽是在炎rì下赶了百余里路,军士们仍是jīng神振奋的大声说笑,尤其是纳兰横海,得智首肯收他为徒后,他这一路上都是满面欢颜的不住和智谈笑,智也不时指点他一些弓shè技巧,还让窟哥成贤赠了他一把错王弩,这一来更是让纳兰横豪喜yù狂,却苦了草原上的那些小兽,不知有多少不及逃窜的野兔成了他弩下猎物。【】
许是被这女真少年的淳朴天真感染,智这一路上也是神sè怡然,有一句没一句的与纳兰横海闲聊着,但等他们一众人快到东门时,当智远远望见紧闭的城门和城头上戒备森严的守军时,他脸上的微笑却已瞬间消失≡昨rì后晋使者许成被他赶走后,智就下令以外弛内张之势严守城池,城内仔细防范,对外则大开城门,使后晋摸不清幽州意图,不敢轻易来犯,对内则严加戒备。但此刻幽州城竟是城门紧闭,城头上还站满了一排排持枪握弩的军士。
智心知城中必有变故发生,正要让窟哥成贤叫开城门,城门已经缓缓开启,城上的守将是曲古,他知道智此去女真部落必是从东门回城,所以一早就守在了东门等候,见智终于回城,忙命人打开城门,他也从城头上急步奔下。
“为何白昼紧闭城门?”见城门又再紧闭,智微有不悦,问道:“是不是有敌人混入城内?”
“智王,您总算回来了,城里出大事了!”曲古满脸焦急的答道:“我们派出城外打探消息的几路探马都叫人给杀了!”
“我们派出城的探子被杀了?”自从智几兄弟入驻幽州后,智便特意挑选出一百名jīng明干练的军士担任探子,并把他们分成十组,每组十人,每rì轮流轻骑出城打探幽州城外动静,以防拓拔战大军突然来犯,此刻听说这些探子被杀,智心中一惊,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在神sè间现出震惊之sè,否则就会引起士气不安,于是向曲古温言道:“先沉住气,把事情说清楚,眼下是非常之时,别自乱阵脚,来,边走边说。”
趁曲古收敛心神之际,智又命随行的一万军士先回军营歇息,这才率着窟哥成贤和曲古等人往城中赶去,纳兰横胡xìng聪颖,听说城中出事也不插言,紧随着智一起入城。
原本满心惶惑的曲古见智神sè镇定,他也渐渐平静下来,便把城中发生之事详尽的说出;
原来在昨rì傍晚时分,太守张砺依例检视探子搜索回城的消息时,发现竟有七组探子未能回城,不过当时城中诸将也并未在意,一来这些探子有时因打探消息赶得路远,不及在当rì返城,也曾在城外露宿过,二来城中正忙于为窟哥成贤和一万军士离城之事筹备,所以张砺等在送走窟哥成贤后就关闭了城门。谁知在今rì清晨开启城门之后,正要出城的另三组探子却在城门口突遭数十名黑衣人伏击,这些黑衣刺客全都使剑,不但剑法凌厉而且下手极狠,又jīng通刺杀之术,一击得手后立即撤走,等城头上的军士赶下救援时这些刺客已隐入城内,军士们慌忙把此事报与正在城中例行巡视的张砺,不料张砺在赶往城门查看时竟又遭到了另一群刺客的袭击,张砺乃是不通武技的官,而且事出匆忙,身边只带了几十名军士,混战中这些军士尽数战死,连张砺的左膀也挨了一剑,幸亏唐庭絮与夏侯战二将及时赶到,这才救下了受伤的张砺,但那群刺客却已全部逃离。
“张砺受伤了?早让他随身多带护卫,为何不听?”智追问道,“他此刻在何处?伤势如何?”张砺jīng明稳重,行事谨慎,是他极为倚重的臂助,听说他受了伤,智也焦急起来。
曲古忙答道:“张大人现在正在太守府养伤,公主已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给他治伤,听大夫说张大人受的只是皮肉伤,并无xìng命之忧,这也多亏了唐庭絮与夏侯战及时赶到相救,否则张大人此次必是凶多吉少。”
听说张砺伤势不重,智略觉放心,曲古又说道:“智王,咱们这次不但伤了张大人,还赔了一百多名兄弟,那群刺客各个都是高手,一得手就立即逃得没影,若不是猛王逮着一个,咱们这次的跟头可栽大了┉”
“小七抓到一个刺客?”智疑惑的问道:“你方才不是说那些刺客都逃了吗?”
“那是┉那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是┉猛王在酒楼里抓到的┉”曲古忽然有些支吾其词,脸上也现出一阵尴尬之sè。
“究竟怎么回事?”智皱眉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其实┉”曲古犹豫着答道:“其实这次潜入幽州的不但是这群刺客,还有娄啸天这小子┉”
“娄啸天!”智的脸sè蓦的一紧,沉声道:“他是不是来找萧怜儿的?”
“是。”曲古叹了口气后答道:“这小子估计是趁公主殿下逐走恨冬离的时候混入城内,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把萧姑娘骗出太守府,而且他昨rì就已和萧姑娘见过一面,还约她今rì在城中酒楼吃饭,幸亏飞王机jǐng,他昨晚见萧姑娘神sè不对后起了疑心,今rì带着猛王悄悄跟随其后,才发现了娄啸天在酒楼等候,他身边还带着几名护卫,想把萧姑娘带出城外,结果双方就动起手来,原本是我们占了上风,猛王一拳就打倒了一名护卫,谁知萧姑娘忽然挡在娄啸天身前,拼死拦住了飞王和猛王,他俩生怕伤了萧姑娘所以不敢再打,结果被娄啸天等人趁机逃窜,只抓住了那名被猛王打倒的护卫,后来唐庭絮认出此人正是今rì行刺张大人的刺客中的一名,只可恨这小子气焰嚣张,无论我们怎么拷打他都不肯说出他们的藏身之处和一共来了多少人,还说自己是战王帐下铁胆剑卫,宁死不会背叛主公。”
“铁胆剑卫?黑衣刺客?”智脸上杀气一现,似在思索着什么般的缓缓道:“拓拔战手下倒还真是死士极众,若我没有猜错,他们就是当rì在上京城内做下血案掩我耳目和把我二哥骗往南郊的那群黑衣人。”他又问道:“是谁下令紧闭城门的,是不是公主殿下?”
曲古点头道:“是,公主得知城中有刺客混入后就立即下令紧闭四门,还派出了军士在城中四处搜查巡视,不让任何人进出幽州,以免被娄啸天逃出城外。”
“狗急了就会跳墙,他们如果逃不出去就会豁出xìng命四处行凶,这个风险太大,我们不能冒。”智摇了摇头,稍一沉吟后道:“走,我们先回太守府,先去看望张砺的伤势,再看看那名刺客的骨头究竟有多硬!”
他们走出几里后,曲古又犹豫着凑到智的耳边低声道:“智王,还有一件麻烦事,那娄啸天在逃离酒楼的时候趁乱对萧姑娘说了几句话,似乎是约她在城外的什么地方见面,可等我们问萧姑娘的时候她就是不肯说,不但吵着要出城,又骂我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娄啸天,还说我们若敢伤了娄啸天一根寒毛,她就立刻死给我们看,公主和将王他们几个都拿她没法子,只得派人守在萧姑娘的房外,不让她出门,可是┉可是萧姑娘却说,如果她今rì出不了城,那┉那她就自尽┉”
曲古说到这儿忽然闭上了嘴,他知道智这几兄弟都将萧怜儿视为掌上明珠般万分怜爱,方才萧怜儿在太守府内哭闹之时,连将这位凶神都大气不敢出一口的逃得远远,此时此刻出了这么一件事,这几兄弟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既不敢逼迫萧怜儿说出娄啸天的下落,更不敢让她出府半步,人人都是束手无策。
一缕yīn霾浮在智的脸上,他紧抿着嘴一言不发的往前而行,良久才低声自语道:“拓拔战,娄啸天这招杀手锏你终于还是使出来了!你这招祸及亲人用得够毒,我受教了!”
智眼中的憎恨之sè看得曲古等人都是一惊,几人不敢多言,跟在智身后直返太守府,片刻后,他们回到了太守府,府内已是戒备森严,到处都站满了持枪巡视的护卫,唐庭絮和夏侯战二将亲自守在府外,见智回来,他俩都露出了欣慰之sè,智把与女真族结盟的事约略说了一遍后,他俩听了更觉,纳兰横海也在智的引见下和幽州诸将一一见礼。
寒暄几句后,智向窟哥成贤嘱咐道:“你先去拜见公主,把我们此行之事向公主奏明,并请她下旨在城中拨出一处军营,再备齐足够的粮草军需,以供女真人派来的援军入驻,此事务必要办得稳妥,不可有半分差池。”
“是!”窟哥成贤领命后当即离去,智又带着众人走入府中,当他经过外院时,发现在院中巡视守卫的护卫中大多是生面孔,除了俞达,其余几人都未见过,而这些护卫几人见了智后都是恭敬的点头行礼,又不发一言的继续守在各处。
智脚步一停,向身旁诸将轻声问道:“这些护卫是谁找来的,怎么我从未见过?为何让他们在这重地把守?”
“他们几个都是公主亲自挑选的。”夏侯战答道:“公主近rì选出好些干练军士升为她的御前护卫,还给这群护卫封号为虎贲禁卫,您看,守在别院外的那年轻卫士叫卫岚,他在逐走恨冬离的时候为公主出过力,虽然年轻却也颇有几分胆sè,所以公主就升他做了护卫统领,还有那两名正在巡视的卫士,个子高大的叫厉青,身形jīng悍的是胡赤,他俩是公主手下那支亲军的统领,对亲手提拔他们的公主忠心耿耿,除了公主外,谁的令都不听,而且公主还亲自点拨他们兵法战事,让他们熟知韬武略,说起这事来,咱们这位公主真是处处令人刮目,既有逐走强敌的威势,又有一身卓越才学,连将王都说了,公主指点的这几招兵法和韬略另走蹊径,以险博胜,不愧是皇上爱女,辽室皇胄。”
“原来是公主亲自斟选的护卫,虎贲禁卫?”智微一颔首,眼中波光流转,却不再去看这几名护卫,只是淡然道:“走,我们先去看张砺。”
张砺遇刺后被唐庭絮送回府中疗伤,此刻正住在内院中歇养,虽然他左膀中剑,幸好只是皮肉外伤,也并未伤及要害,包扎伤势服完药后已沉沉睡去,智入房后见他睡得安稳,呼吸均匀,心知他伤势无碍,这才放下心来,也不去打扰他,向守在屋中的大夫叮嘱几句后便走出房外,又向曲古等人问道:“抓来的那名刺客呢?他被关在哪里?”
“关在偏房里,将王正在审问他。”夏侯战道:“那兔崽子皮硬得很,将王问了他半天,他就是不肯招。”
智默默一笑,笑容里竟有几分寒意,“拷问的事不该让我五弟去做,我五弟虽然勇猛,却不善刑讯逼供,因为他是沙场虎将,不是无情酷吏,那名刺客的嘴要我去撬。刀郎,我们去偏房。”
刀郎一按手中锯齿刀,随着智走向偏房,夏侯战等人都是一群好事之徒,想瞧瞧智怎么对付这刺客,忙跟了过去,智走出几步后忽然一停,向几人问道:“我的弟弟们呢?五弟在审刺客,六弟和小七呢?小七最坐不住,城里出了这事,他们在哪里?”
曲古和夏侯战,唐庭絮三人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脸上都现出了古怪之sè,一旁的纳兰横海早就想拜见那位久仰大名的猛王,见众人都是一脸尴尬之sè,还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神情,他不由心生好奇。
智见了几人的神sè也是一怔,正要再问,院外已传来了幼弟带着哭腔的叫声:“小七挨揍了!”
随着委屈的叫声,猛哭丧着脸从院外走入,他头上一片红肿,眼角还留着泪痕,正倒拖着龙王怒蹒跚而入,一见到智就立刻指着头上红肿道:“四哥,小七被人毒打了,痛啊!”他身后不但陪着一脸苦笑的飞,连怀了三个月身孕的闵紫柔也一脸心疼的跟在一旁,不住的劝慰着猛。
见幼弟被打,智脸上立时掠过一道怒气,他们几兄弟历来最宠爱这七弟,尤其是在大哥忠和二哥错逝世之后,几兄弟对这顽皮的弟弟更是加倍怜爱呵护,千依百顺,此刻见到猛头上的几处肿包,智心中又痛又怒,额头青筋一绽,强压住怒意道:“是谁干的!”
“是小妹打的!四哥,你看,这里一个肿包,那里也是一块乌青,”猛一边指着脑袋,一边扯着四哥的衣袖叫道:“小妹下手可狠了,二话不说按着我就揍!四哥,你要留神,别看小妹平时挺小鸟依人的,一看情郎被我揍了立刻就跟大鹏展翅一样凶狠,抄家伙就往我头上砸!”
智顿时愕然,万没想到打弟弟的竟是自己同样宠护的妹妹,怔了好一阵才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六弟,小妹为什么把小七打成这样?是为了娄啸天?”
“唉!”飞无奈的一摊手,苦笑道:“家丑外扬啊!我昨rì傍晚见小妹神sè不对,老是一个人发呆,还对着一块鸳鸯锦帕偷偷微笑,我想起这块锦帕是她当rì为娄啸天所织,又听府外卫士说小妹昨rì曾出府见过一名年轻男子,所以我就起了疑心,今rì带着小七尾随小妹进了城中的香悦酒楼,和等在那里的娄啸天碰了个正着,小七xìng子急,立刻就蹦了上去,娄啸天身边几名同伴上前拦阻,被小七一拳就打翻一个,接着他又把娄啸天踢了个跟头,谁知小妹一见娄啸天受了伤,立刻就哭着冲上来死命拉住我俩,小七还想再动手,结果小妹心急之下就打了小七,娄啸天也趁机逃跑,四哥,看来小妹对娄啸天是动了真情,为了他居然连小七都打!”
“动真情?动真情也不用这样打我啊!”猛揉着额头嚷嚷:“真倒霉!偏偏是在酒楼里挨的揍,娄啸天这小子好死不死挑了这么个地方,又摆臭阔气,明明只有两个人吃饭还点了一桌子的菜,当中还有一锅鲤鱼炖汤,那汤勺可是铁打的,结果小妹拎起这汤勺就往我头上敲,她倒是把这汤勺用得顺手,就跟擂战鼓似的在我头上用足了劲砸,硬是把我给打傻了!”
“打傻了?”飞一脸的狼狈:“何止打傻,你都被她给打哭了,挨了几下就捂着脑袋嚎啕大叫,这也太丢人了┉”
“被小妹打当然要哭了,不然怎么办?”猛满脸委屈的叫道:“要是换了别人我还能放对,可动手的人是小妹,我又躲不了又不敢还手,被打痛当然要哭了!哎,做人真当没味道,被个女人用汤勺追着打,又痛又丢脸!汤勺里居然还有半勺鲜鱼汤,全淋我头上了,那个烫啊!”
“把小七打哭?”智又是一怔,终于明白曲古等人方才为什么会一脸尴尬,堂堂的护龙猛王在闹市酒楼里被女子打哭,自然是让他们人人汗颜。不过仔细一想也觉难怪,猛自幼就倍受耶律德光和兄长们的宠爱,何时被人这般打过,而且猛又年幼孩子气,若在战场上他就算面临强敌也不会退缩,当rì被拓拔傲连shè两箭仍一声不吭的忍痛推车,可此刻揍他的是情同手足的自家小妹,自然是挨揍之后立时傻眼,心慌之下放声大哭。
一旁的纳兰横海早看得目瞪口呆,听了将等人对猛的夸赞,他早把这力斗血战刀军的猛视为天神般的人物,一心想着要好好拜见一下这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猛王,可未曾想一见庐山真面后会是这么一番光景,看这位猛王长的虽是魁伟虎势,可一张挂着泪痕的胖胖圆脸却完全是一副稚气未脱的孩童涅,还被一个女子给打哭,这一来顿时让纳兰横海脑中一片混乱。
智看了眼一旁哭笑不得的曲古等人,摇了摇头道:“小妹呢?她是不是在自己房里?”
飞叹气道:“我好不容易才把小妹拉回府,她仍是哭着要去找娄啸天,还怪小七打伤了他,我没办法,只能让丫鬟们把她送回屋,不然小七又要被她打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猛吐舌庆幸道:“我才踢了娄啸天一个跟头,小妹就变得象只母大虫似的,要是我刚才下了重手,说不定就要被小妹一路追打,赶出幽州,万幸啊!还好刚才来不及使上劲!”
智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却也不知该说什么,飞连连叹气道:“四哥,我刚才可算是丢足了人,光天化rì,众目睽睽之下被小妹和小七一左一右的拉住,左边是小妹哭着要我放过娄啸天,还不停的用汤勺打小七,骂他下手太狠,右边是被打哭的小七捂着脑袋往我怀里躲,拼命叫着要我带他逃回府避难,还让我帮他挡几下汤勺,我被他俩缠得寸步难行,只能眼睁睁看着娄啸天逃走,唉!四哥,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事!”
“敢情挨揍的不是你。”猛叫屈道:“六哥没义气,看着我挨揍也不帮我挡两下!”
飞苦笑道:“你还说呢,我早被你俩闹得心慌意乱,怎么帮你挡?再说我不是一直挡在你身前吗,倒是你一回来就大哭着去告状,挨个的往明凰姐和二嫂,五嫂屋里跑,吵着说你被小妹打了,让她们为你申冤,害得大家都被你吵得一团乱!”
智听了也是一阵苦笑,这幼弟的脾气倒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稍有些不顺心就吵着找兄长们诉苦,非要让众人都围着劝慰才能把他哄得安静下来。
“难怪闵姑娘也被你拉来了。”智无奈的一摇头,对立在猛身边的闵紫柔道:“闵姑娘,你如今有了身孕,要多静养,别四处走动,还是先回屋吧。”
闵紫柔脸上一红,点头道:“是,四哥,那我就先回去了,”她羞涩的看了眼众人,又道:“二嫂原本也要过来,可她近rì一直身子不适,所以我不敢让她出门,让丫鬟们守着她。”
“怎么连二嫂都惊动了?”智不禁顿足。
“小七挨打,出手的又是小妹,这院里还有谁能不被惊动?”飞还是苦笑。
他们的二嫂燕若霞自从错逝世后就终rì郁郁寡欢,不是在灵堂内陪着亡夫灵位就是幽居屋内,好好一位明艳爽朗的少女在这些时rì里已是变得憔悴不堪,众人虽想尽方法想让她一展笑颜,却也在这少女凄苦的相思愁肠前一筹莫展。原本还能让萧怜儿陪着这位苦命的二嫂,可现在萧怜儿又出了这等事,几兄弟都觉无奈。
智心知必是猛去二嫂房里哭闹,转头瞪了猛一眼,却被猛立即回瞪过来,“吃那么大亏,还不能找人诉苦?四哥你又不在!”
“算了算了。”智平rì舌锋凌厉,可在这弟弟面前,只觉浑身长嘴也说不过猛,只有摇头作罢。
闵紫柔也知智的二嫂,忙安慰道:“四哥,你放心,二嫂那儿我会去陪着她,倒是小妹这里你要多留心。”她忽然也是一声长叹,低声道:“都是身为女子,所以我知道小妹的心思,小妹生xìng外柔内刚,以她的脾气既然是对娄啸天动了真情,只怕┉只怕是听不进劝告的,也绝不会相信心爱之人其实是包藏祸心,四哥,你一定要拉着小妹,别让她铸下大错。”
“我会的。”智深深一点头,“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妹∠一次,拓拔战那招子换父尸夺走了我的二哥,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赔进去一个兄弟,更不会让小妹落入魔掌!
飞不放心的问:“四哥,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妹哭着说若今rì见不到娄啸天她就立即自尽,你一定要想条法子出来。”
“既然她要见娄啸天,那我就让她见上一面,”智咬牙道:“我早已答应过小妹,一定会让她见上娄啸天最后一面,拓拔战布下的这颗暗棋也该让我吃下了,就当是我们给娄德这老东西的一份厚礼,让他尝尝痛失爱子的滋味。”
等闵紫柔离去,智对众人一摆手道:“走,我们先去会会被小七抓住的那名刺客,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他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狠!”
“好,去瞧好戏。”猛听说有热闹可看,立即忘了被殴之苦,拉着哥哥们就往偏房跑去。
来到后院的偏房外,正巧碰上将一脸颓丧的从房内出来,“四哥来得正好,屋里那刺客就交给你了,这家伙生了一副硬骨头,怎么都不肯招出娄萧天的藏身之处,我倒是有些佩服他这骨气,想不到拓拔战竟养了这么条汉子出来。”将虽生xìng悍勇,却最敬硬朗好汉,见那名刺客熬刑不屈,他不由动了惺惺相惜之心,不忍再下重手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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