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嬉戏一阵，四娘笑道：“快点沐浴吧，免得哑巴回来打扰我们”hxm
“哑巴再也回不来了”青娘叹道，“今天早上，二郎从外面扫兴而归，像是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我听到他回来跟阿郎说，李昌贵今日要在灞桥弄死哑巴，哑巴这会儿怕是已经变成了枉死鬼”
“哑巴死了或许是一种解脱”四娘沉默了一下，也叹道，“我二姊肯定要去帮他收尸”
“哎，只怕你二姊顾不上死哑巴了，她自己也不好过”青娘透露道，“早上二郎去了你二姊家，这才弄得气呼呼地回府，会不会是逼迫不成……”
“看他敢乱来……”韦祁想要霸占四娘的二姐苏氏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四娘与苏氏姐妹情深，一下子气得俏脸涨红，“我去跟阿郎说”
“二郎怒气冲冲的，必定是没能将你二姊怎么样”青娘安慰四娘，“他早就想糟蹋你二姊，不是一直没得逞吗，这次也一样，你别平白地给自己添堵了”
四娘觉得是这个理，气顺了些：“他要敢乱来，我就跟韦府死闹”
“我才真的有憋屈添堵的事”青娘黯然道，“闹也没用”
“你怎么啦？”
“还不是为侍儿的事，受了张氏那个老虔婆的窝囊气阿郎答应给我两个侍儿，老虔婆不予拨给，推说什么妾乃贱流，没资格拥有侍儿，至少也该等到生个男丁以后才能考虑”青娘恨恨道，“老虔婆老得像块松树皮，还总是自恃正妻身阶，蛮霸无理，气死个人阿郎健在之时尚且如此，他日阿郎仙逝，只怕老虔婆立即就会将我扫地出门”
青娘很生气，别看她现在受宠于韦元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事实上，国朝妾乃贱流，家庭地位很低，处处受到正妻的刁难她还只有十八岁，老头子却已经六十三岁了，哪一天老头子双眼一闭，她在韦府的地位便会急剧滑落
“我比你受气多了，岂止没有侍儿，连一应日常用度的拨给都需经大郎正妻刘氏之手”四娘顿了顿，忽又意有所指道，“要是奁产陪嫁丰厚的话，就算韦府正妻将我们赶走，也不用怕”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妾生女子，娘家给我的陪嫁本就极少，若是阿郎故去，老虔婆不分家产给我，衣食没有着落，要被活活饿死”
青娘唉声轻叹，依国朝律令，妾乃贱流，妾就是妾，永远不能升格为妻，没有财产支配权，丈夫韦元魁一死，如无书面遗嘱留下，她能不能分到家产都得看正妻张氏的脸色，而张氏对她素有忌恨，到时候半点财物都不会给她的，说不定还棍杖相加逼她净身出户
“没有奁产，咱们可以挣啊”
“怎么挣？”青娘白了四娘一眼，“去县城教坊做舞姬么？咱们虽然年轻，可惜都已被纳为侍妾，想做也没机会了”
“此路不通还有彼路”四娘尴尬一笑，“就拿我来说吧，阿郎对我用强以后，给了我一贯钱封口，还许诺以后每用强一次，就给一贯钱”
“真的吗？”青娘惊叫，脱口道，“是一贯，你确定没说错？”
“对”四娘缓缓颔首，“就是一贯”
“哇，这老货”青娘嫉妒得眼睛都发直了，“要是……100次，你不就有100贯？足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躺在浴巾架子后面草丛中的李琅听到这儿，差点要笑爆肚子唐代的女子竟然可以开放如斯吗，《女诫》和《女则》是擦屁股的草纸么
“100贯，应该对付着能吃用一辈子”
四娘点头，乱世物价飞涨自当别论，按当前物价，一贯钱能买五六石米，如果500买米500买绢，一贯钱能让一年衣食无忧贯钱财足可以保证一百年衣食无忧了
如果考虑物价暴涨的诸多因素和其他杂用，100贯钱倒不一定能吃用一辈子，但也着实不算少了，关键是按正常的家产分割，四娘作为一个小妾，从韦家绝对分不到这么多的家产，连一半都不可得
妾是什么，从字面上看是“立女”，只能侍立一旁，连坐的资格都没有；从律法上是贱流，别说难以分到家产，就是被当作家产给正妻卖了，也很正常因此，百贯钱对她的诱惑力是惊人的，被强奸也就忍了
“你就好了”青娘嫉妒过后是巨大的失落，“要是我也能得到100贯该多好”
四娘逗笑道：“你也可以的”
“你说什么，真的吗？别骗我”青娘神情一凝，急切道，“快说说，我该怎么做？”
“今晨你不是刚说过，想让大郎要你嘛”四娘笑道，“该不会是玩笑吧，你到底真的想吗？”
“真的又怎样？”青娘一听有戏，忙不迭追问道，“大郎还能给我钱不成”
“当然啦”四娘点头，换上一副神秘的口气道，“你还没发现阿郎大郎二郎三父子的喜好吗？”
“什么喜好？”青娘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莫非，你是说他们三父子那方面的嗜好？”
“对艾阿郎和大郎喜欢小闺女，二郎喜欢妇人，但他们也有共同之处，都喜欢用强，这么多年不知糟趟多少良家女子”四娘显然下了一番功夫，对韦家三父子进行过研究，“他们喜欢新鲜激烈我们正好能带给他们别样体验，内乱”
“内乱……”
青娘俏脸红彤彤的，她比四娘大两岁，一直觉得自己比四娘成熟，见识多，直到今天才首次发现自己竟然不如四娘开放大胆，四娘平日里腼腆，对村民也较为和善，没想到内心却是如此强大
“阿郎觉得对子妾用强十分新鲜刺激，才给我钱的”四娘看出了青娘的诧异，解释内情后，支招道，“大郎一定也会觉得与父妾那样特别新鲜刺激，你让大郎得逞，同样要求大郎给你钱便是”
“能行吗？”青娘呆了一会，喃喃道，“要是大郎不愿给钱怎么办？”
“放心吧，大郎每次看你时那种喷火的眼神，还能瞒得过我吗，他恨不得跟你成其好事”四娘敲定主意道，“明天是县衙假宁日，大郎休假，时日宽裕，我给你安排一下，今晚你俩就在我房中成事”
“如果咱们碰巧被老虔婆张氏和大郎的正妻刘氏发现，该如何是好？”兴奋和急切过后，青娘脑子清醒了一点，心中开始忐忑起来，“别忘了咱们是贱妾之身，被正妻打死，也是白死”
按国朝律法，妾乃贱流，正妻打死小妾，不过就是赔点钱，无须承堤责，若是小妾因奸罪被光明正大地打死的话，连钱都不用陪
“阿郎宠你，大郎宠我，就算不小心被发现了，他们父子也不会坐看爱妾被正妻打死”
四娘想起贱妾的命运，说着竟毫无征兆地突然间就神伤起来：“……我们做妾的命贱，还连累自己生下的儿女都是下等人”
“四娘……”
青娘深有同感，小妾不能扶正为妻，一旦失宠，被转卖转送甚或杀害都是抽只是，四娘与她不一样，并非妾生女子，四娘早先完全可以跟她姐苏氏一样嫁为人妻，但四娘羡慕豪门富贵生活甘愿为妾，如今却又感叹起做妾的命运……哎，青娘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阿郎对我用强以后，我已经想好了，干脆冒险得些钱财充实自己的奁产以后一旦有变故，我立马带着奁产改嫁”四娘抬头看着青娘，“有钱什么都好办，男人们是靠不住的，还是靠自己心里头踏实”
只要拥有足够钱财，她的生活将得到自我毕以她的年轻貌美，带着丰厚奁产再嫁，很容易就能找到别的衣冠户继续受宠改嫁后，有丰厚的嫁妆给自己撑底，她的日子将过得比现在舒适得多，不至于处处受制于人，连一个丫鬟婆子也没有
“嗯”青娘即刻点头赞同，“阿郎年岁渐老，我也消积蓄奁产改嫁，省得在老虔婆赶人的时候彷徨无依，即便老虔婆不赶人，我也不想过寡妇日子”
国朝女子再嫁是很常见的事情，而且女子在婚配关系中具有很高的权利，女子离开夫家之时，夫家不但要将女子当初下嫁时陪嫁过来的财产如数奉还，还得另分家产给女子作为以后数年之内的赡养费
两女的这番话听得李琅一阵叹息，再想起她们不惜以内乱换取钱财的行为，似乎也不是那么好笑了，反倒为她们对生活的未雨绸缪而暗暗点头
妾心何所依，小妾追求幸跟活有错吗
青娘和四娘洗毕，跃水出浴李琅躺在衣架后面的草丛中没有露头，
两女穿衣走后不久，李琅忽听院子前面的山道上传来有别于青娘和四娘嗓音的女声
李琅一下子紧张起来，后村需要绕过山梁，白天都很难有人来，傍晚就更不会来人了，李琅起身，轻步走到院门后，女子的声音听得很清晰了
是四娘的二姐苏氏在跟打道回府的四娘说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