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一只手掌拍得案几山响,吼声也是震破了天,整一个雄狮发怒般威猛,可是他对面的两人却是安坐如山,不为所动。53764
“华雄,想要吕布人头的可不止你一个,忠于主公想为主公报仇的也不止你一人。”
徐荣阴阳怪气地回了华雄一句,显是对于华雄刚刚怀疑他们对董卓的忠诚而有些耿耿于怀。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眼下正是一个擒杀吕布的好机会,可你们却在这里推三阻四的,那是为什么?”
哪怕是老朋友,华雄却也没有买徐荣的帐,依旧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请华将军稍息怒气,我等非是推三阻四,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等确实应该从长计议。”
李儒想要出面打圆场,只是他话音一落,华雄逼人依旧:“还有什么要议的?曹操都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只差你们点头,就能取下吕布人头,你们到底还有什么要议的?!”
“手下数万弟兄日后的安身立命,你说要不要议!”
面对华雄的咆哮进逼,徐荣也是火了,当下一拍几案,便是站起身来,虎目圆睁直视华雄,针锋相对地毫不退让。
华雄出身草莽,为人重义,对董卓尽忠是义气,对部下尽责自然也是义气。
所以,徐荣一提到手下弟兄,华雄便是按捺下了怒火,耐着性子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意思?”
“实话对你说,曹操所请我们应了,但是什么时候履行要我们说了算。”
“嗯?”
刚刚华雄言语间颇是怀疑自己对董卓的忠心,所以说话间徐荣的语气依然有点冲,你华雄重义,难道我徐荣就是一个轻言诺的人不成?
李儒一听徐荣说话语气不善就觉要糟,果然他一看对面华雄的脸色,真是怒气隐现,怕两个牛脾气再吵起来,李儒是连忙一拉徐荣衣袖,提醒他冷静一下。
得了李儒提醒,徐荣是冷哼一声,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嘴巴是闭了起来,李儒一见徐荣听劝,在一旁也是连忙插嘴,想要把这事情给揭过去:“华将军却容儒问一句。”
“军师请说。”华雄从以前就开始很敬重李儒,如今听李儒有话要说,他也是强压下了怒气,洗耳恭听。
“华将军相信曹操言诺否?”
“虽是没有认他为主,可我也跟在曹操身边有段日子,既看过他的豪爽,也见识过他的义气,倒是颇合我脾气。”
豪爽讲义气,通常这样的人都很重承诺,如果曹操为人真如华雄所言,那么结合先前华雄说的,曹操答应会帮着他们洗白身份,甚至会给他们一个施展拳脚的舞台,李儒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实际上当他听完华雄的形容,双眉却是紧皱。
“不知华将军觉得,那曹操比之主公如何?”
李儒本不想有此一问,只是他必须要对曹操有所理解,这样方才能在实施他心中谋算时多一分依据。
可是李儒这一问,却问倒华雄了,你要问他谁赚钱厉害,华雄铁定会说是曹操,你没见当年董卓拼死拼活地抢完这个抢那个才赚了个金银满屋,可是曹操不过坐在那里动动嘴皮子就大把的有钱人上赶着把钱送他花吗?曹操如今那数万大军的花销可都是这么来的。
只不过,你要让华雄说出哪一个更适合成为主君的话……呃,到底是哪一个呢?
董卓为人粗鄙,让华雄却是觉得没有疏离感;曹操却是重情重义,与自己也可谓是臭味相投了,这要让他分个高下……
没办法,华雄想了半天,实在回答不出李儒的问题,于是李儒只好换个问法,让华雄说一下曹操日常的一些言行,让他自己从中判断了。
从华雄嘴里听来,华雄认为体现着曹操义气重言诺的言行,在李儒听来,却是值得九个字有野心,有魄力,有手段。
“看来这曹操倒也是个枭雄人物,我等往投应也能得个施展的机会,只是历来枭雄多是疑心重,我等往投还需得讲究个方法,华雄的勇,徐荣的兵,还有我的谋,想来还是分开为妥。”
一个整体和三人的团队,其间还是有差别的。曹操如今势力刚刚起步,手下只有一个势力集团,就是他曹操的部下,此时西凉军投靠,若是以华雄为引荐,李儒和徐荣摆的姿态太低,仿佛事事以华雄为首,曹操心里会怎么想?
西凉军虽说是残部,可是手上兵力可也有三、四万人,比之曹操手上军队也是少不了多少,再加上西凉军都是百战精英,其战力甚至犹在曹军士兵之上,此等实力别说是给曹操做手下了,就是自立一方也是有所可能。
所以,若是李儒和徐荣事事以华雄出头,曹操很可能就会误会西凉军等同于华雄的私军,有主君会允许一个实力犹在自己之上的部下存在于自己的势力集团之中吗?
一个整体会让曹操忌惮,可是如果是一个团结的队伍就没有问题了。
因为既然是队伍,那么其间便是由多方人马,或者直通俗点说是小山头所组成,既是势力内部存在着不同的山头,亦即会存在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诉求,而这就能让人予拉拢分化的机会。
既然能被瓦解,那么这方势力便也就不再可怕了。
“看来还是要按之前和徐荣商量的,等曹操和吕布斗得两败俱伤时再由我等出兵一锤定音。刚刚交谈里,华雄似对曹操观感不错,把其引为知己,若是如此,到时哪怕曹操不曾怪罪我等,华雄心中亦然对我等心存芥蒂。以华雄往日在西凉军中威望,他要是想拉起一帮人马与我等划清界限倒是不难,届时曹操见我等西凉军其间非是铁板一块,想必就能安心招纳我等了。”
李儒心中刚刚一通算计,心中已是有所定夺,然而突然间他又是灵光一闪,脸上神情也是随之一变:“不对!按华雄所言,他离开曹军来寻我等,已是过了半年有余,以曹操手段,眼见事情过了如许之久尚不见准信,怎么可能不见他有所动作?”
华雄和徐荣见李儒陷入沉思,都是自觉地没有出声吵他,却是其间见得他脸上变幻不定,旧日里可不见这位一向风轻云淡的军师有此神情,不禁都是有些惊讶,李儒到底想到了些什么?
三人寻思间,一个士兵跑进了帐中,对着三人行礼报道:“军师,将军,外头有人求见。”
“什么人?”徐荣间李儒神思还未回转,便是出声问道。
“他说他叫傅睿,是北地傅家的人。”
“傅家?世家!?”陡然听到士兵回报,李儒刹那间便回过神来,整个人豁然而起,“原来如此,曹孟德你的手段便在于此。棋差一着,棋高一着啊。”
“军师?”
见李儒说话什么“棋差一着”、“棋高一着”的语无伦次,徐荣不禁有些惊疑地叫唤了他一声。
“曹孟德,好手段,我李儒此次输你一着。”不理徐荣,李儒只是自顾着在那里喃喃自语,说着些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
徐荣和华雄对望一眼,眼中俱是惊疑不定,两人都不知为何李儒突然就像是疯魔了一般。
“徐将军。”忽然,李儒转过头来,眼中神光灼灼,哪里像是疯魔?“曹孟德乃世之枭雄,我等只管投他手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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