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箭雨瓢泼而下,牵扯着拉散了叛军的阵型向两翼延展,阵型厚实不再,向前冲锋的力量被一点点削弱,西凉铁骑更是趁机奋勇前冲,叛军的大阵渐渐变得凌乱而松散。49232
“机会来了,擂鼓,命赵云直冲叛军右肋,斩将夺旗!”
城墙上令旗挥舞,战鼓雷动,一军铁骑从旁杀至,在直冲天际的烟尘当中,骑军手中的长枪闪动着锋锐的光芒,而他们也像是一把锋锐的长枪,一把杀入了叛军的右肋当中,势不可阻地直击叛军心腹要害。
“老徐!北边的骑兵动了,怎么办?我们要不要也上去杀他一杀?”
樊稠在徐荣的耳边放声吼叫,徐荣只是转头望了皇甫嵩一眼,只是心道一声果然,然后摇了摇头,也是大声吼道:“让他们去拼个够吧!”
听了徐荣的话,心里虽然有点可惜,可是樊稠还是咧了咧嘴,一声高呼,继续护卫在徐荣身侧,向溃散的叛军前锋杀去。
城墙上,皇甫嵩仿佛感到了什么,陡然转头一望,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西凉军依然在有条不紊地绞杀着冲缺口逃出的叛军之外。
定神看着西凉军大旗之下,一身甲胄,身材矮小精悍的徐荣指挥若定,皇甫嵩紧皱的面容突然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瞬间显出了一丝疲累。
“慈不掌兵?还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皇甫嵩低声地呢喃,却是引起了一旁阎忠的注意。
“大人?”
“没什么,下令周慎集结一军残兵,组成阵势,帮助四军和五军填补阵势。”
是的,没什么,徐荣刚刚不过是把握住了最好的时机,派出西凉军冲乱了叛军的阵势而已,虽然四军和五军因此保了下来,但是这没什么。
不过是在一军崩溃的时候,我选择消耗四军和五军将士的生命去引诱叛军继续向前冲锋,就是为了争取时间让一军的一万弓兵转移到两翼,以弓弩的打击削减叛军大阵的厚度,再趁他们阵型松散的时候让子龙的骑兵给他们致命一击。
如果我不是这么做,而是调动了两翼的士兵,让叛军有了突破两翼的机会,到时候叛军造成的伤亡只会更多,而且失去了这次把歼灭叛军的机会,就等于是给叛军继续祸害三辅的机会,所以我牺牲四军和五军,换来这次叛军的平定是必须的。
这是慈不掌兵。
又或者,这其实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韩遂,此路不通。”
漆县之前,韩遂立马阵前,脸色铁青地看着前方的城墙,在那里,两千汉军正顶盔冠甲地伫立墙头,在一个士的带领下严阵以待着。
三天前,边章在槐里兵败身死,只北宫伯玉带着万余残兵西逃的消息传来,韩遂便已不顾太史慈在一旁虎视眈眈,带着部下急急地往北而去。
他不甘心,自己的谋划一直进行顺利,直到太史慈出现,他就开始连连受挫,士兵低落,锐气尽去,损兵折将,可是这些都不重要,胜利的天平还是向着他这边在倾泻,只要他能攻破好畤,那他依然有机会实现他宏伟的蓝图。
不过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他却是受到了是另一路兵马覆没的消息,他的整个谋划眼看就要毁于一旦,不甘心,韩遂他不甘心啊。
不对,还有机会,边章和汉军在槐里决战,他的战败应该是汉军用巨大的伤亡换回来的,若是如此,就是汉军再怎么急着北上增援太史慈,也要经过休整以后才有余力,只要我用好了手上骑兵的速度,绕过好畤,继续挥兵直入司隶,我还有机会反败为胜,至不济,我还能奇兵偷袭各处皇陵和汉军粮道,逼退张温后再退回凉州重振旗鼓。
计议一定,韩遂也只是在地图上一扫,便把进军的目标顶在了漆县,然后大白天的就命令手下收拾好啦东西,快马加鞭地转向北面而去。
韩遂心急火燎地日夜兼程着感到了漆县,可是他想不到,即使他反应如此迅速地更改了作战计划,在他面前居然还会拦着一块巨大的拦路石。
这这么可能?
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我韩遂这次要折戟于此?
“韩遂,退回去吧,我这里的兵力其实不多,只有两千人,但是看一看这里的地形,你认为我能守住几天?一天?两天?三天?还是四天?你又能等几天?”
“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
荀攸的语气充满了戏谑,听得韩遂是双目几欲喷出火来。
“不忙,我先提醒你一句,你连一天都等不了了。”
荀攸连续的蔑视,让韩遂是心头火起,一脸阴沉的举起手来,就要下令全军进攻。
不等韩遂命令出口,荀攸又用调侃的语气说道:“不知你是否记得太史都尉?”
荀攸的话让韩遂一愣,继而脸色一变,略为失措地猛然转头后望,却又突然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慢慢转过头来,一手捂住嘴巴,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过了片刻,一咬牙,韩遂恨恨地望了城墙上笑容戏谑的荀攸一眼,一声令下,带着人马原路返回。
“快,一定要快,必须赶在太史慈封堵住后路之前退回西凉,否则一座营寨,我便会被困死在这路上了。”
看着韩遂的大军急急离去,荀攸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九曲黄河,不过如此。”
雒阳,王越武馆,叶成的房间之内。
即使已经贵为羽林中郎将,即使灵帝已经赐了他两座宅子,即使他如今身家不菲,但是叶成始终还是觉得住在武馆来得舒心。
这不,此刻他正翘着二郎腿,一脑袋枕在聂雪的大腿之上,一脸的惬意,却是在和贾诩商量着正事。
贾诩已经对叶成私下里那荒唐和不靠谱的行为见惯不怪了,所以他是直接无视了如今叶成的惫懒样子,一心把三辅的情报汇报给了叶成。
“先有荀公达的挤兑,让韩遂不战而退;再来在他退走的时候子义又半路设伏,给了韩遂一个教训,以韩遂自视甚高的性格来说,这两巴掌想必会让他怒火中烧,失去理智吧?”听完了贾诩的报告,叶成闭目思考了半响,便已猜到了荀攸在漆县城头说那一番话的目的为何了。
“然也,韩遂在退回西凉途中,一反之前的作派,纵兵劫掠了六座城池,以韩遂以往标榜忠义来说,要不是在荀校尉和太史都尉手上接连吃亏,以致怒火攻心,他断不会在如此紧要关头纵兵劫掠的。”
“韩遂劫掠的几座城池,内里的世家应该已经被连根拔起了吧?”
“是的,韩遂的劫掠做得很彻底,那几座城池几乎变成了废墟,内里的几个世家已经除名了。”
“剩下的世家呢?”
“回禀主公,韩遂退兵路上的世家,因为之前荀校尉以反叛为名而诛灭世家的举动,所以猜疑荀校尉派出的增援军队是欲图不轨,拒绝了他们的入城,等韩遂大军临城之时,又因摄于韩遂大军凶名,所以纷纷开城投降献上粮草,韩遂对他们也是秋毫无犯。”
“也亏得这些世家控制了城中的大部权力,所以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一说到关中世家,叶成就忍不住撇了撇嘴,脸上一副不屑的表情。
“荀校尉算无遗策,自当不会算漏关中世家的贪生怕死。”
“说的也是。”
一想到关中世家在他们的算计之下,自己给自己扣了一个不忠不义,够了叛逆的罪名,叶成和贾诩就不禁嘴角弯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只不过两人笑了没多久,一把煞风景的清音娇叱就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让两人的脸上是迅速染上了一层苦色。
“叶成!你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跟我和小雪回去并州向义父义母求亲?”
ps:和老爸老妈爬山回来,睡了一整天,晚饭都变成了宵夜,我的生物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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