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酋死了,我们手下又士气低落,要怎么办?”说话的部落首领语气里再没有了之前攻城略地时的意气风发,反倒是显得忧心忡忡,心情烦躁。492299
怎么办?谁知道怎么办?原以为经过了上次那座叫郁夷的小城以后,应该是不可能再遇上什么顽强的抵抗的了,可是想不到,这次在美阳,他们却碰到了更加顽强的抵抗,只是一战,就损失了数千的人马,而且还是在野战当中,羌人勇士的骑兵曾几何时在原野上被汉人的军队杀伤得如此厉害?
哦,对了,有一次,二十多年前,他们也是起兵攻掠汉皇朝的土地,杀死他们的人民,抢夺他们的财富,凌辱他们的妻女,然后震怒的汉帝派来了段颖镇压他们的叛乱,那一次,他们被杀得大败亏输,丢盔弃甲,眼睁睁看着昨日的同袍倒在汉军的利刃之下,而他们则只是惊恐失措的,恐惧的只顾着自己逃命,
那一次,羌人被杀怕了,二十多万的羌人死在了汉军的怒吼之中,元气大伤的他们最后只能匍匐在地,颤抖着祈求来了汉帝的原谅,在苦寒之地舔着伤口。
当年一个段颖,以弱势之兵打得骄傲自大的羌人抱头鼠窜,今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汉将也是凭借着弱势兵力,狠狠地从他们身上剜了一块血肉,这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汉将,如果换成了那些名震天下的沙场宿将来,难道他们羌人又要重复一次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次灾难?
怎么每次汉皇朝看似摇摇欲坠,大难将至都会有人站出来力挽狂澜?
心底一声问,无人回答,只是大帐中不少人此刻都是心情沉重,脸上黑云密布。
“边帅,你有什么看法?”
北宫伯玉说话间还能保持着冷静,不过这无关于他的智计如何深沉,已经想出了应对之道,只不过是他天生性格上十分淡漠而已,就像是当年他父亲过世,他也只不过是幽幽一叹而已,心里居然生不起多少哀伤,而那个出乎了预料勾结外人背叛他的宠姬把他追杀得狼狈而逃的时候,他的心里也一样没有多少慌乱和愤怒,似乎他天生就能坦然接受所有的一切,这么说起来北宫伯玉好像是一个天生的帝皇,有着能包容天下的广阔胸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可是实际上,他却是一个极度没有主见的人。
以往他和李侯在一起,拿主意的永远都是李侯,他只是会按照着李侯的指示去行动而已,可如今李侯死了,他就拿不出任何主意了,不过他倒也并不心慌,因为还有边章在,边章也是一个颇有智计的人。
“明天先休息一日,后日攻城,试一下城中汉军的实力再说。”
“还要试什么?能杀死李酋,这些汉军实力有怎么可能是好对付的?”边章话音刚落,一个脾气急躁的羌人首领便大声开口反驳。
边章也不动气,只是冷冷撇了他一眼,道:“试什么?当然是要试一下对方到底还剩下了多少实力了,难道你们没有看到他们在城下到底留下了多少尸体吗?”
被边章这么不客气地一提醒,众人这才想起来,早上的一战,损失惨重的不止是他们,汉军也是付出了和他们一样沉重的代价,甚至对于汉军那捉襟见肘的兵力来说,他们付出的代价更是让他们无法承受。
“如果美阳的汉军真的损失惨重不堪一战,那美阳里的财富就送给你们吧。”看着帐中诸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不再开口反驳,边章也便趁着李侯刚死的这个机会,开始了笼络人心。
果然,边章话音一落,帐中大大小小三十多个部落首领都是眼睛一亮,毫不掩饰其中灼热而贪婪的神色。
“那……如果那些汉军还有余力怎么办?”就在众人因为边章的撩拨而蠢蠢欲动的时候,北宫伯玉一句话便如一盆冷水,浇熄了众人的热情。
“那就让韩约来替我们收拾这块硬石头,而我们就继续深入三辅。”说完,边章的嘴边便泛起了一个阴险的笑容,帐中众人也是跟着得意地一阵哈哈大笑。
“该死的太史慈!”
就在边章等人在远方惦记着韩遂的时候,韩遂却是在咬牙切齿,大失风度地低声咒骂着,咒骂着那个神出鬼没,扰得他不得安宁的太史慈。
原本韩遂就是想着兵分二路,让边章带人一路向长安烧杀抢掠,以此吸引朝廷的注意力,然后他再带着部队从另一条路上隐藏行踪,轻骑绕过京兆尹,经左冯翊和河东郡,直扑雒阳的。
之前一路上都很顺利,虽然因为经过几处城池的时候,他为了保持住手下的士气而下令攻城,掠夺了其中的粮草财富,因而耽误了些许时间,但是整体上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直到韩遂的部队快要杀到好畤的时候,麻烦出现了。
一天晚上,韩遂大军随意地扎下了一个简陋的营盘,没办法,游牧的羌人和别的草原民族一样,在建筑方面的手艺实在是不能期待,不过羌人肯在休息地四周立起这么一道没什么防御力的围栏,已经不知比匈奴和突阙这些到了如今都还对于扎营显得不屑一顾的民族好了不知多少。
话归正传,就在韩遂大军睡意正酣的时候,远处原野之上突然传来一阵阵喊杀之声,韩遂为人一向谨慎,即使寒冬冷夜,雪地行走困难,他还是在大营四周布置了大量的警戒,当那喊杀之声刚刚升起,这些警戒便把消息传给了韩遂。
一接到示警,韩遂当即下令部下集结,点起火把,严阵以待,只是想不到,等在黑暗之中无数迷迷糊糊的黑影刚刚出现,还不等韩遂下令士兵出击,这些黑影居然又发一声喊,转身就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偷袭居然是如此的虎头蛇尾,让得韩遂当时就是一愣,多疑的他当时还以为对方有什么阴谋后手在,硬是下令让士兵们顶着寒冬深夜的冷风,保持着阵型,在雪地里小心翼翼地警戒着四周。
可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就连韩遂自己都已经冻得受不了了,可是敌人的踪影却是始终没有出现,看着许多部下在那里瑟瑟发抖,脸上更是因为寒冷而发白,嘴唇发青,韩遂终是下达了收兵回营的命令。
就在叛军士兵急不可待地抢着回营的时候,韩遂之前一直担心的敌人的后手终于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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