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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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界河北岸,四万黄巾军在此立下了营寨,依然是那么的松散简陋,防御更是漏洞百出,可是看着这处营寨,叶成的眼里可没有一丝半点的轻视,因为里头有着四万黄巾军,不是四千,也不是四百,更不可能是四十,就在这个被叶成和贾诩评价为一无是处的营寨里,却是实实在在地四万黄巾大军,而叶成,如今他手上却仅有两千人而已。 首.发

    “看着这营寨,我真有一种冲动,想要马上冲进去给这些黄巾军来一下狠的。”抬头看了看头上高挂着的圆月,叶成的表情却显得有点不爽。

    一旁的贾诩用眼角撇了他一眼,然后有马上把眼光转回到了那一座横跨清水河的界桥之上,由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见贾诩没有搭他的话,叶成一个人也唱不起双簧来,于是他只好身子往地上一倒,整个脑袋枕在了双臂之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在发呆。

    耳听着林中的虫鸣,感受着夏夜凉风的吹拂,不知过了多久,叶成突然一下子坐起了身来,一脸不耐烦地对着贾诩低声咆哮道:“啊,烦死了。和,你怎么这么闷葫芦啊?都让我想起荀公达那缺德的混蛋来了。”

    面对叶成的牢骚,贾诩不动如山,就连眼神也是保持着直视前方,不见丝毫动摇。

    一头栽倒在地上,叶成再次被贾诩的沉默寡言给打败,只能一脸郁闷地趴在地上装死。

    不过这次叶成没有郁闷多久,很快他就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双手陡然用劲,霍地一下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旁的贾诩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也是马上便站起了身子,双眼紧紧地看着前方。

    很快,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了两人的眼中,天上的月光很淡,叶成和贾诩无法看清来人的真面目,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否听到他们想要的回答。

    “回禀大人,东西放好了。”

    “那就回去吧,我困了。”说着,叶成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

    “聂小姐现在还不是叶夫人,希望大人注意。”

    贾诩一句话出口,马上噎得叶成僵在了那里,半响以后才愤愤然地低声咕哝着追上贾诩的脚步,身影没入了林木掩映之中。

    第二天一早,北岸的黄巾军一如前几日一般早早地便起了床,简单地吃过早饭以后便在营门之外集结在一起,连续好几天强攻南岸汉军营寨无功,自身还有不小的损伤,若是换了别的黄巾军,只怕即使军心不动摇,士气也早已低落了,可是这一支黄巾军不愧是张角的狂信徒,战至今日,士气不但没有丝毫的下降,反倒还越发的高昂起来。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为大贤良师扫清天下!杀啊!”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为大贤良师扫平天下!杀啊!”

    在指挥官的一声令下,数万黄巾军便大声呐喊着,彷如出笼的猛兽,汹涌着向界桥南岸杀去,一时间气势如虹,竟使得南岸的汉军为其所摄,气势为之一滞。

    两军之争,实为两军士气之争,面对黄巾军,此言更是金科玉律,只要能顶住黄巾军第一波如虹的冲击,那黄巾军便只剩下了人数上的优势。

    “别怕,顶住!黄巾军不过乌合之众,我们前几日既然能打退他们,今天也一定能!天佑大汉!大汉威武!”

    “大汉威武!”

    汉军的气势回来了,不过两句话,他们便有变回了久经战阵的士兵。

    “说得好,大汉威武。”

    界桥南岸,被两座不大的山峰环绕,形成了一条斜谷道路,此刻,在两座遍布怪石的陡峭山峰上,曹性和俞涉正在那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群群充满杀气的黄巾军冲向汉军的营寨,然后被营中的汉军毫不留情地杀败。

    “左监大人,时候差不多了。”

    在营寨前,狭道之中,断裂的箭矢插满了山壁和地面,残破的刀剑随处可见,堆在地上的黄巾军尸体填平了鹿角,坚固寨墙和营门沾满了细碎的血肉,地面变得泥泞,那是因为泥土已经被鲜红的血水浸透。

    前方战况惨烈,可是黄巾军依然不知退却,前仆后继地涌过界桥,踏上狭道,呐喊着,疯狂着,冲向了汉军的营寨。

    看着那拥挤不堪的界桥,曹性冷酷地一笑,举起手中长弓,搭上一支火箭,瞄准了被绑着桥下那不起眼的小小突起。

    “着!”

    心中一声轻喝,手中弓弦猛然震动,在曹性充满着绝对自信的眼神注视下,箭矢化为一枚带火流星,精准地破入了那几个小小的竹筒当中。

    “轰!”

    几日之后,这震撼人心的轰然巨响再度响彻大地,飘飞的火焰疯狂地择人而噬。

    “啊!”

    “救命!”

    “哇!”

    一声声惨呼响起,阵阵的哀嚎充斥着着一方天地。

    突然而起的火焰吞噬了许多黄巾军的生命,可是更多的黄巾军,却因为界桥的倒塌而落入水中,不熟水性的黄巾军在湍急的河水中沉浮呼喊,乞求着一根能救命的稻草。

    可是越是挣扎,他们便越是惊恐,越是呼喊,他们只能越发感到绝望,雨季的清河失去了往日的温驯,高涨的水位更是使得它显得凶险万分,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不少落水的黄巾军已经被河水吞噬失去了踪影,也有的在河水冲击之下身不由己地挣扎着流向远方,直到力尽后,绝望地沉入水底。

    “放箭、放箭、放箭!”

    界桥被毁,南岸的黄巾军失去了退路,同时也失去了同伴的支援,看着那空无一物的河面,黄巾军不知是因为身陷绝境而感到绝望,还是被刚刚那震天的巨响和汹涌的火焰吓破了胆,此刻的黄巾军只是呆然的望着身后,完全不知所措,直到一阵急骤的箭雨在两侧山崖上狂射而来,他们才总算回过了神。

    只是已经晚了。

    “噗嗤”

    “哇!”

    “啊!”

    不过短短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箭矢落下,覆盖了狭道,其中的黄巾军来不及逃走,不,根本就是逃无可逃,被这如雨倾泻的箭雨穿入身体,一蓬蓬的血花爆起又瞬即消散,只余下黄巾军死前悲呼哀嚎的余音还缭绕在这处山道之间。

    无数的尸体倒在地上,南岸的黄巾军几斤灭绝,看着这突然而至的惨烈景象,尾敦先是一愣,随即一阵狂喜,一举手中佩剑,掩不住兴奋地高声叫道:“杀出去!别放过一个黄巾军!”

    “吼!”

    身先士卒地,尾敦冲出了营寨,在他身后,如狼似虎的汉军卫士们紧随而出,眼里一片的血光闪耀,就和一开始的黄巾军一样,带着无匹的如虹气势,汹涌着向幸存的黄巾军冲杀而去。

    “羽林中郎将叶大人麾下,羽林左监曹性在此!尾大人,叶中郎有令,请尾大人务必留下活口!”

    刚出营门,山崖之上的曹性便露出身形,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着尾敦大声呼喊。

    …………

    清水河北岸,离界桥十五里处。

    叶成:“界桥已毁,这下黄巾军要想攻过南岸,除了搭建浮桥,就只能坐船过河了。”

    贾诩:“现在是雨季,清河水位暴涨,水流湍急,黄巾军中多是北人,不谙水性,要他们搭建浮桥,难于登天。”

    叶成:“不过,要他们坐船……就算过了南岸,怕是黄巾军都已经晕船晕地手软脚软了,哪里还能再战?”

    贾诩:“所以,他们不会直接攻向南岸,而是会绕道界桥和东武城之间登岸,然后等休整完毕,士兵恢复了体力再行攻打清河。”

    叶成:“如果,这时候他们听到说东武城守军已经北上增援广川,那他们肯定会改道先行攻下东武城。”

    贾诩:“所以,大人你才会要特意留下黄巾军的活口。”

    “哼。”邪邪一笑,叶成话锋一转,问道:“胡车儿已经出发了吧?”

    “回大人,胡车儿已经出发去甘陵了,以胡车儿的脚力,估计两天就能到达。”轻轻一躬身,贾诩恭敬地回答了叶成的问题。

    “那么到时候尾敦背上增援东武城的消息,你也准备好人选通告广宗了吗?”

    “回大人,一切已经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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