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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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自己的亲卫狼狈逃回,其败势如山倒无法阻歇,若是这名黄巾小帅足够聪明,那他就应该马上下令收缩阵型,全军后撤重整旗鼓。(,小说网):手、打。吧)

    可他此刻虽然顾虑着自己的性命安危而心神慌乱,但是眼看着甘陵在自己的攻击下意识摇摇欲坠,他心里又舍不得着看似即将到手的胜利。

    看了看远处烽烟正盛的甘陵城,又看了看后方正在步步紧逼而来如狼似虎的汉军,黄巾小帅咬了咬牙,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嘶哑着嗓音,向部下咆哮着命令道:“你马上去跟白九说,让他全力攻城!一定要把那该死的城墙给我打下来!”

    “小…小帅,后面…后面还有……”颤抖着,士兵看着提着自己衣领,脸色一片疯狂的上司战战兢兢地说着。

    “你娘的!你们是死人啊!汉军打来了,你们不会打回去啊!”不等部下把话说完,黄巾小帅便粗暴地,尖声打断了部下的话语,而他这话一说出口,黄巾士兵的脸色就是一白,绝望地看了看自己的上司,又扭头看了看身周双脚已经开始打颤的同伴,嘴巴刚刚张开,还不等他说出任何一个字来,黄巾小帅便一把把他用力地推倒在地。

    “他娘的!你还看什么看!还不快去传令?传完令,你这狗养的马上给我滚回来,顶住这些该死的汉军!”

    黄巾士兵摔到地上,也顾不得整理一下凌乱的衣甲,狼狈地手脚并用,向着前方战线跑去,可是就在他转头的一刹那,他的脸上却显出了一片怨毒之色。

    “咦?”

    站在山岗上,贾诩看着面对叶成从后而来的突袭已经输了一阵,中军大阵已经彻底暴露,却还只顾着加大攻城力度的黄巾军,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讶色。

    这黄巾军的将领到底是胸有成竹能对付叶成的攻击,还是他是一个蠢得以为现在攻破了甘陵城门,他还能凭借着城防搏得一线生机的笨蛋?

    “哼。”贾诩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只不过那确实一丝充满不屑的冷酷笑容,“不管你的想法如何,我大可不必在意,曹左监,麻烦你去解放一下城中守军的战力吧。”

    “好!”

    虽然不明白贾诩第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后半句让他领兵增援甘陵却是已经让他等了许久了,当下贾诩话音一落,他便兴奋地高声应答一句,然后一抽马缰,一马当先地就向着前方血肉横飞的战团冲去。

    “曹性对出阵!”

    “汉军威武!杀啊!”

    “胡车儿,你也去吧,帮一下曹左监。”斜眼看了一旁满脸嗜血求战光芒的胡车儿一眼,贾诩淡淡地下了一个命令。

    “是!主人!”

    刚刚叶成杀入重围,肆意往来冲杀的时候,胡车儿就已经感到了自己的热血开始了沸腾,只是因为贾诩一直没有开口下令,所以他只能强压下心中如烈火版的熊熊战意,可是如今,贾诩既然开了口,那胡车儿就没有继续隐忍下去的必要了。

    “呀嗬!!!”

    体内好斗的武魂猛烈爆发,一声代表着草原民族冲锋的独特尖啸平地而起,高举着寒意森然的大刀,胡车儿彷如一头嗜血的恶兽,凶猛地扑向了乱战中的黄巾军。

    还有一支汉军!?

    黄巾小帅刚刚才一边在心中赌咒发狠,一边驱赶着身旁所有的部下,包括刚从最前方退下来,伤兵满营几乎就被打残了的黄巾小队,一共五百余人催促间拉起了一条脆弱的防线,妄图能顶住叶成汹涌的冲击,让前方部队能顺利摘取近在眼前的胜利果实。

    可是想不到,这边叶成和他身后的千余士兵还距离着他临时拼凑的防线还有至少两百步的距离,从另一个方向却是又传来了一阵震天的喊杀声。

    所有听到了动静的黄巾军此刻脸上都充满了莫名的惊惧,当他们转过头来,看向一旁那不知有多少人的汉军的时候,他们的脸上剩下的就只有绝望。

    快,太快了;近,太近了!

    这支从旁杀来的汉军,他们的冲锋尽是如此的快速,快得让黄巾军就连调动人手在空虚的右翼组织防守的时间也没有;等到几个黄巾将领当机立断地带领着部下调过头来,希望能稍微阻挡一下敌人的冲击的时候,他们却又发现,汉军森冷的刀锋已经高悬在了他们的头顶,狠狠地向着他们斩落。

    “啊!”

    一声凄厉的呼嚎响起,昭示着曹性带领着一千两百汉军对甘陵城下黄巾军屠戮的开始。

    悲鸣和哀嚎在此起彼伏地响起,注意力全在前方的甘陵以及后方叶成身上的黄巾军,他们的侧翼能阻缓曹性进军脚步的,仅仅只是因为他们的人站得太密集,让曹性一时间杀不过来罢了。

    己方的右翼瞬间崩溃,中路在己方溃兵和汉军的双重冲击之下阵型也是开始出现崩裂,离全线溃败已是为时不远了;等到中路崩溃,那唯一剩下的左翼,相信其崩溃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到时候左翼一崩溃,那他们还有守在这里的理由吗?没有,既然他们没有继续坚守阵地的理由,那他们怕是只能逃了吧?但是,逃……他们能逃得过这两千多如狼似虎的汉军吗?

    不行,他们逃不过汉军的追击,被说逃过汉军的追击,就是能从对方的前后夹击之中活下来也只是妄想,即使他们活下来了,也逃过了这两千余汉军的追击,那困守甘陵城中的守军呢?被自己压着打了这么久,他们就不会感到憋闷?他们就不会想着趁此机会对自己落井下石?要是他们埋伏在一旁,看清了自己的逃走方向,再在前头一截,那他们还有活命吗?

    似乎,没有。

    一想到这结果,这些本就士气低落的黄巾军心中更是战意全无,甚至有的人眼睛已经开始渗出了泪水,傻站着,绝望地等待着死亡降临的他们却突然见到一个人影冲向了汉军。

    “我投降!这支黄巾军的头领已经被我杀了!我投降!不要杀我!我投降!”

    人影一冲出阵中,马上跪倒在地,对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叶成高呼投降,而在他的手中,正高举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人头的脸上犹自带着几分不甘,几分不可置信,以及几分怨毒。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刚刚被黄巾小帅打骂着驱赶去传令的黄巾士兵,而他手上拿着的,正是这支黄巾军的领军将领,黄巾小帅的人头。

    看着这临阵变节,杀害了自己上司的黄巾士兵,其余的黄巾军首先想到的不是为他们的首领报仇,而是一脸的笑意,因为此刻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还能不死,还有活命的希望,那就是——投降。

    可是就在这些黄巾军满心希望地打算效仿他们的同伴,扔下武器,向汉军投降乞求活命的时候,他们却发现,叶成根本没有理会跪倒在地的黄巾士兵,而是速度不减,直直地策马从黄巾士兵的身边飞驰而过,瞬间冲入了那五百余黄巾军之中,然后,在这些黄巾军惊讶的注视之下,毫不留情地挥舞起了他手中的长枪,不断地收割着这些黄巾军的生命。

    转过身来,看着正在疯狂杀戮的叶成,黄巾士兵一下子整个人软倒在地上,手中的人头从他手中掉落,咕噜噜地在地上滚着,等到停下来的时候,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刚好一只对向黄巾士兵,一只对向苍天,似乎是在预示着黄巾士兵的报应即将来临。

    “噗嗤”

    黄巾士兵的报应的确来临了,随着俞涉的刀锋划过,他的头颅飞向了空中,一蓬鲜血像喷泉一般飞洒开来,沾满了四周的土地,可是这只是开始,因为对于后来的廖化、俞涉和潘凤来说,叶成如今的行动是最好理解的——无视敌人的投降,杀、无、赦!

    “吱、蓬”

    一声巨响,就在叶成所部在大肆屠杀着黄巾军的时候,甘陵城里的守军终于忍不住寂寞,在争得刘虞的同意以后,他们打开了城门,带着强烈的复仇之心,也加入到了这场杀戮的盛宴之中。

    一个时辰之后,甘陵城外,尸体叠成小山,满地的残肢吸引来了大群饥饿的乌鸦,四周,早已瘦得只剩下骨头的野狗在虎视眈眈,不管是乌鸦还是野狗,似乎都被地上的鲜血刺激得恢复了野性,眼中透露着的,是让人触之心寒的红光。

    “杀了,一个不留。”

    背对着一大群俘虏,叶成一挥手,冷酷地判决了他们的生死,而叶成,则连眉头都没有抖动一下。

    “慢。”

    就在士兵们呼喝着,把满脸绝望的黄巾军俘虏驱赶着向一旁走去的时候,一把略带沙哑的温和声音却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转过身来,叶成就看见一个身穿儒服,有着养尊处优的富家人特有的白皙皮肤,一脸的温和,嘴角的微笑带着毫不虚假的慈祥中年人正在走向自己。

    “阁下是……”

    叶成心情不好,所以问话的语气也没有多客气,但是那中年人却浑不在意,只是保持着那慈祥的微笑,对着叶成拱手一礼,口中说道:“在下甘陵相刘虞,多谢少将军救援甘陵,虞在此代甘陵百姓谢过少将军。”

    听得来人就是自己这次救援的主要对象刘虞,叶成所剩不多的理智驱使着他压下了心中的烦躁,重新摆出了他那久经锻炼的气质和礼仪,对着刘虞还礼道:“刘大人过誉了,晚辈叶成,蒙陛下错爱,如今添为羽林中郎将,这次救援甘陵不过是得陛下尊旨,承陛下庇佑而已,当不得刘大人如此感谢。”

    “呵呵。”看着叶成如此会说话,刘虞心里不禁对叶成的观感好了不少,呵呵笑着,又和叶成聊了几句。

    “对了,这些黄巾俘虏,不知叶大人打算要如何处置?”

    明知故问,心里如此暗骂了雒阳一句,叶成最后还是把此刻心中的打算如实告诉了刘虞知道:“既是叛逆,又是强盗,手中沾了这么多无辜百姓的鲜血,留之何用?”

    “这么说来,叶中郎是打算坑杀了他们?”

    刘虞话音刚落,叶成的眼睛就眯了起来,掩盖住了其中闪烁的寒光,然后沉声回答道:“然也。”

    “呵呵,叶中郎何必如此大杀气,他们确实是叛逆没错,他们的手上也沾满了百姓的鲜血,但那也只不过是因为朝廷之中奸人当道,让张角的得到了机会,蛊惑了他们的人心,从而让他们一时糊涂而已,这错既不在他们,在下以为叶中郎大可不必赶尽杀绝。”刘虞说完,贾诩突然抬起头来,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微不可察地扫视了刘虞一眼。

    等刘虞表明了为黄巾俘虏求情的意图,叶成本想再顶他两句,可是还不等他开口,叶成就瞧见了从远处徐徐走来的那一抹熟悉的倩影,心中顿时感到一阵烦躁。

    “他们随你处置吧。”

    心中烦躁,叶成也没有心情再留在这里和刘虞多说什么了,甚至在那股患得患失的烦躁困扰下,他连杀降出气的心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成心情的变化,在他面前的刘虞是一清二楚,一开始他还搞不明白叶成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的情绪化,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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