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四 依计行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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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真好。(.最稳定,)请使用访问本站。”

    尽管叶成昨夜和聂雪一起是一宿没睡,一早和聂雪一起出现的时候,他那双眼发红,腿脚发软的模样很是让人联想到了房事过度后的虚弱,只是如今站在城墙上的偏僻处,叶成一手拿着慢慢一大碗稀饭,一手拿着两大张烙饼,深深地呼吸一口清晨新鲜的空气,叶成的脸上一片惬意,直有一种原地满血满魔复活的感觉。

    “咕咕”

    不过,和叶成相比,聂雪倒是难得地显出了一点小女儿姿态,微微嘟着嘴,一脸的无精打采外加可怜兮兮地低下头去,右手轻轻摸着已经开始发出抗议的肚皮,聂雪饿了。

    转头无奈地看了聂雪一眼,叶成立即大口把稀饭全都吞下肚子里去,然后一手递过两张烙饼到聂雪的面前。

    看了看面前的烙饼,聂雪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叶成英俊的面容,一双晶莹的大眼睛眨个不停,模样显得特别的天真可爱,宛如一只小猫,这是现在叶成心里的真实想法。

    叶成是头一次看到聂雪这么可爱的表情,可爱得他几乎失去控制把聂雪当作小猫一般抱在怀里抚摸逗弄。

    不过幸好,前世叶成的人生阶段距离怪蜀黍还相当遥远,而这一世,他如今很是享受少年人的生活,暂时没有在骨子里把自己进化成怪蜀黍的打算,所以叶成强行抑制住了自己大叔魂的觉醒,只是又把烙饼递前了些许,用眼神示意聂雪赶紧吃完办正事。

    虽然这么一点分量对于聂雪来说连塞牙缝都很有问题,但是这也总比一直空着肚子要好,而且这是叶成让给她吃的,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从叶成手上接过烙饼,聂雪就如大家闺秀一般,一小口一小口地把烙饼吃进嘴中,只不过那频率却让叶成相信自己看到了一个物理现象——残影。

    一息时间之内,两张比叶成的脸还大的烙饼就已经消失在了聂雪那堪比樱桃的小嘴当中,只看得叶成又是目瞪口呆,而聂雪则不管这些,自顾地用手绢擦了擦手,然后取下了背上的长弓,把箭囊里唯一一支箭身涂满红漆的箭矢搭在了弓身上,拉动弓弦,瞄准着城外一处事先选定的山岗,素指一弹,“嗡”

    箭一离弦,快若乘风。

    空中还残留着利箭破风的嗡鸣,箭矢却已经变成了黑影,隐入了远处的山岗之上。

    小山岗上树木不多,只是稀稀落落地,三五颗聚成一丛,散落在山岗之上,而在其中一颗为数不多的巨树之上,胡车儿却令人惊讶地站立在枝桠之上,巨大的身躯此刻仿佛失去了重量,本应脆弱的枝桠承托着胡车儿居然没有一丝晃动,就那么稳稳当当地让胡车儿停驻其上。(!.赢q币)

    嗡鸣传来,胡车儿抬起头,一双眼睛就像是草原上恶狼一般,紧紧地追寻着天空中的那一抹黑影,直到它没入身后的树丛之中。

    自从前天水坝完工开始,胡车儿便立即单人独骑,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清渊。

    当胡车儿刚刚来到清渊的时候,正是黄巾军攻城,和叶成打得不可开交之时,远在十里之外,胡车儿便已经听到了那震天的喊杀,漫天飞扬的黄尘遮掩住了清渊的城墙,不用靠近,胡车儿便可想象攻城战的激烈。

    吸了几口仿佛带着血腥气的空气,胡车儿强忍着体内沸腾的热血,小心翼翼地在外围驱马绕过了黄巾军和叶成所部交战不休的战场,胡车儿来到了清渊东面五里的一处小山坳之中躲藏了起来,静静地等待着,直到天色已晚,黄巾军疲态毕露,胡车儿才现出身形,隐蔽着向清渊靠近。

    来到近处,胡车儿便更加清楚地看到,黄巾军已到了强弩之末,每一次勉强攻上城头,不用同伴增援,只是两三个守军奋力向前一冲,手中的长矛刀剑一夹,黄巾军不知花费了多少士兵性命才好不容易打开的防线缺口便又重新合围,然后城头上的弓箭手一阵漫射,箭雨从高而落,“扑哧扑哧”的利箭入肉声连绵不绝响起,一阵惨叫声中,一队黄巾军便宣告败退,而这时候,城头上的守军却是连轻伤也没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黄巾军的攻势越来越疲软,到得后来,别说是攻势,就是冲锋时的声势,黄巾军也已经无法营造,不是黄巾军不想鼓起余勇再次奋战,只是一整天的战斗,黄巾士兵的体力大都已经消耗殆尽,如今他们会依然听出统帅的命令出击,究其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想要打通一条回家的路罢了。

    “啊!”

    黄巾军沙哑地嘶喊着,面对着城墙又发起了一波进攻,士兵们抬着云梯,步子沉重地几乎无法抬起,但是他们依然没有退缩,不管头上落下的箭雨多么茂密,黄巾士兵只管大口地吸着气,企图鼓起更多的力气向城门冲去,强行提起自己的速度,黄巾军在不断前进,一波箭雨落下,虽然稀疏,但是缺乏防护的黄巾军依然有不少人倒在了利箭之下,不甘的呼嚎声响起,沙哑而悲凉。

    “弓箭手!快,再来一次齐射!”

    “大人!不行了,大部分的弓箭手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再来一次齐射,他们会废掉的!”

    “娘的!礌石呢?滚木呢?还不快把滚木礌石抬上来!”

    “大人!滚木礌石都用完了。兄弟们正在拆除民房,但是要把把木料改造成滚木还要时间!”

    “他娘的!还改什么改!马上叫他们把木头搬上来!不然你叫我怎么打!啊!”

    “啊!”

    吼叫着,汉军伯长一刀挥去,一名刚刚爬上城墙的黄巾军,脑袋刚刚伸出城垛,连四周的景色都没有看清楚,一把已经开始卷刃的钢刀便破开空气,“咔嚓”一声剁开了黄巾军的头骨,鲜血脑浆飞溅,黄巾军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吼叫,从云梯上跌落。

    “上!快上!把云梯推下去!”

    不等黄巾军的尸体掉落,伯长便只身冲上前,一扔那已经卷刃的钢刀,双手抓着云梯,用尽浑身力气把云梯向外推去,一边推他还一边大声招呼着,让四周的部下赶紧过来帮忙。

    四周的汉军士兵一听伯长的呼喊,便呼啦一声,全都急步冲上前去,一些帮着伯长把云梯向外推,一些端起手中长枪,对着还在沿云梯上爬的黄巾军一阵狠戳。

    见着汉军想要推落云梯,几名黄巾军急忙着加快了攀爬的速度,想要赶在汉军推落云梯之前冲上城墙,把敌人杀散,为自己的同伴冲开一条活路,只是他们眼看着刀锋就要看到敌人身上,为了推开云梯,好几个汉军把武器都扔到了地上,面对利刃的攻击可谓是毫无抵抗之力,只要他一刀砍下去,马上就会有几个汉军倒在血泊中,只是他的刀举了起来,却无法砍下,因为城垛后面,突然冒出三支长枪对着他狠狠地刺来,身在半空,无回旋余地,黄巾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枪刺入自己的身体,然后抽出,强烈的疼痛感升起,然后伴随着飙射的鲜血又迅速地消失。

    黄巾军的双眼失去了焦距,木然灰白地脸庞本能地望向自己的身体,但是却因为生命的消逝,他的眼前只看到了一片黑暗,抓着云梯的双手早已失去了力气,支撑身子的脊梁早已疲软,黄巾士兵的身体就这么往下掉落,而黄巾士兵却没有在空中发出任何的呼喊,因为他的生命早在掉落之前便已经消逝一空。

    “下去吧,王八蛋!”

    咬牙切齿地怒骂着,伯长和身旁的部下被黄巾军的死亡所鼓舞,再次强行鼓起力量,把沉重的云梯向旁一推,原本就重量不轻的云梯带着连同几个来不及跳下的黄巾军重重地落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一地的沙尘激起,伴随着几声惨叫,胡车儿眼前战场的形象变得越来越生动丰满了。

    深呼吸一口气,胡车儿再次强忍下胸口里翻涌不息的热血,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烫,胡车儿感到自己的灵魂深处有什么在呐喊,很自由、奔放、汹涌,紧紧地咬着牙关,胡车儿的嘴角在抽动,仿佛忍不住笑意一般,一双如狼的眼睛盯视着不远处的战场,内里一阵阵嗜血的红光闪烁。

    “蓬”

    一拳打在身旁的大树上,拳头上传来的一阵刺痛唤醒了胡车儿,忍下了那几欲暴走的杀戮**,胡车儿的脸上又恢复了那冷漠无情的表情。

    不顾拳头上的伤痛,胡车儿移动脚步,继续向着清渊靠近,等来到据清渊东门只有区区三百步的时候,黄巾军已经差不多被汉军全都赶下了城头,爬上一棵巨树,胡车儿举目一望,很容易就发现了聂雪的身影。

    雪白的肌肤,雪白的衣甲,雪亮的剑锋,在橘红的夕阳余光之下,聂雪的战斗彷如舞蹈,诡异的美丽让人迷乱。

    聂雪的剑锋划过了一名黄巾军的咽喉,血红的色彩染上了半空,了无声息的尸体倒下,聂雪静立于空寂的战场中央,剪水的眼眸缓缓扫过这处战场,入目尽是猩红,呛人的血气弥漫,这些都无法让聂雪如冰雪般清冷的面容有所改变。

    “呼”

    “叮”

    破风声传来,聂雪不急不缓地向后微微退了一步,一支奇怪的箭矢正好落在聂雪的面前,箭头顶入了青石的缝隙之中。

    看着聂雪把那支箭身上包裹着油布,内里刻满红点的箭矢被聂雪拿走,胡车儿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因为此时战斗已经结束,黄巾军又在清渊城下丢下了上千的尸体以后,无奈地退却。

    就着夕阳最后的光亮,胡车儿最后望了战场一眼,一股留恋在其中浮现,只是现在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因为战争已经结束,汉军已经开始派人出城打扫战场,他必须在接到叶成的回复之前隐藏自己,不被任何人发现,这,是贾诩的命令。

    胡车儿对贾诩一向言听计从,不止是因为他知道贾诩比他聪明太多,也不是因为贾诩是他的主人,更因为在当年贾诩把他从人贩子手中买下的时候,他就知道,对他来说贾诩是最理想的主人,要留在这个最理想的主人身边,他所能做的,只有言听计从。

    来到事前约定的山岗处,胡车儿就在一颗大树底下合上了双眼,直到第二天清早,他借到了叶成的传信以后,胡车儿便又马上快马加鞭地往回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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