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波才不是不想派手下的老弱杂兵出阵消耗守军的实力,而是经过了昨天“地火”的惊吓,现在波才手下还能保有战意的也就只剩下了这五万精锐而已,至于其他的杂兵,别说攻城,就是让他们走上战场他们也是大喊大叫地拒绝出阵。
波才眼见这些杂兵是真的被吓惨了,上场也是无用,而波才同时又怕若是用太过强硬的手段驱赶他们上战场有可能引起哗变,也就只能由着这些杂兵窝在营地里了。这也就是黄巾军这种农民军队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要是汉军中有士兵敢违抗主帅的命令拒绝上阵,那等待士兵除了军法处置之外也就只有军法处置了。
不过经历了昨天那奇怪的惨败,别说是普通士兵,就是波才这个黄巾渠帅其实心中也是有所惧怕的,所以今天波才也不敢一下子就把大部队压上去,只是派出了一支两千人的部队对阳翟南门发动了试探性的攻击而已。
但是一旦黄巾军不用人数优势去强攻城墙,对守军来说就完全构不成威胁,哪怕这支攻城的黄巾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曹性也不用什么奇谋妙计,只是严格按照标准的汉军守城战法,敌人接近就用弓箭射击,敌人爬上了云梯就往下扔滚木礌石,敌人退出了冲车就用滚油浇淋。(.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中规中矩地守了半个时辰,黄巾军就在留下了六百多具尸体后撤退了,而守军一方战后清点也不过有数十人伤亡罢了。
南门这边打得还算热闹,而东门却是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息,因为彭脱现在打着的就是保持实力,静观其变的打算,反正波才今天也没有太明确地传令让彭脱全力攻城,彭脱就索性连样子也懒得做,直接就让部下在大营里好生休息去了。
淳于琼见黄巾军不来攻城,自然也乐得轻松,就这样在城头上找了块地,一屁股坐下,就和身旁的士兵开始聊天打屁,这要是让叶成知道,叶成肯定又会一阵羡慕妒忌恨,曹性今天只是吼了几嗓子,淳于琼则是干脆连吼都不用吼,而叶成呢?
在西门之前,叶成骑在他那匹跟了他好几年的大黑马上,右手执枪,脸色不善地盯着对面的十几号歪瓜裂枣,嘴里一直不停地在嘀咕着什么,在他的身后,两百名神情彪悍的士兵一脸戒备地列阵于城门之前。
面对着眼前这年轻人,杨凤和身后的一众将领心里都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对方不答应和他们斗将,那他们就得发兵强行攻打城池了,但是这阳翟是这么好打的吗?昨天他们才载了个大跟头,在这西城门之前损兵折将,而昨晚他们又从波才那里听说了阳翟城中有高人会召唤地火,瞬间就能给敌人以重大损伤,杨凤这个爱惜羽翼的人一知道这个消息后,马上就找来自己的手下连夜商量对策。
虽然杨凤不相信有阳翟城中有什么高人能召唤地火,但是波才手中的四座井阑被地里突然冒出的火焰烧毁却是事实,杨凤惧怕这不知守军如何弄出来的地火对麾下士兵的威胁,于是和手下商量了一整晚,到后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不经意间说了一句“要把想出这些馊主意的守将揪出来砍成肉酱”,当即就令得杨凤眼前一亮。
对啊,既然害怕士兵伤亡,那不让士兵上场不就得了?但是士兵不上场又该如何攻城?简单啊,斗将。把城中的守将都砍了,城中守军群龙无首,看到时候他们还这么守城。什么?阳翟的守将不可能都出城来斗将?没关系,反正只要守军斗将输了,守军士气必然低落,到时候再攻城就轻松多了。
正是怀着这样美好的设想,杨凤今天一早就带着手下十几名武艺高强的部下来到西门之前,大声邀约守军斗将。到了现在,杨凤还是没有想过,要是他斗将输了又该如何。
原本杨凤还以为自己身后有数万大军压阵,对方不会这么轻易地出城,所以还特意想好了许多脏话,希望能激出西门守将,但是没想到,杨凤只不过刚刚说了几句,巨大的城门便打了开来,一员顶盔冠甲,手执长枪的少年骑着马,来到了他的面前。
杨凤上上下下打量了叶成许久,见得叶成一脸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心中有些不爽,但是杨凤自恃着世家出身的气度,生生压下了心中些微的怒气,冷着脸问道:“你家大人呢?叫他出来答话。”
“你找我家大人啊?”听着杨凤高高在上似的问话,叶成脸上只是表现出了恍然的样子,然后一脸天然地说道:“要不我送你去见他吧,反正他在下面还缺个使唤的奴仆。”说完还用右手食指指了指地面。
听了叶成的话后,杨凤先是愣了愣,片刻后回过味来,顿时勃然大怒,伸出手指指点着叶成,满脸涨红地高声喊道:“何人给我把这小贼砍成两半?”
杨凤话音刚落,身后一员身穿简陋盔甲,膀大腰圆,满脸匪气的将领纵马冲出,一边用手中大斧指着叶成,一边张狂喊道:“谁家小儿不知天高地厚,让你家牛爷爷来教训你!”
叶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轻轻一夹马腹,胯下大黑马似有不满地打了个响鼻,然后才撒开四蹄,向着土匪将领跑去。
那土匪将领见叶成不退反进,居然敢向着自己冲来,心中大喜,心想这头功他是拿定了。
两人见的距离瞬间拉近,土匪将领单手举起大斧,口中怪叫一声,满脸狰狞地瞄着叶成的脑袋,作势就要一斧砍下。
而叶成看着土匪将领的动作,轻蔑地撇了撇嘴,然后右手瞬间用力向上一拖,化为一条银线,在土匪将领面前顺势画了一个圆,等到两马相交而过,叶成已经又把黒木长枪平放在身前,脸上不见任何的神色变化;而土匪将领则是依然保持着斧头高举的姿势,随着胯下战马向前冲出一段距离后,才啪嗒一声掉落地上,在他的脖子上,有一条明显的血线,汩汩的鲜血正从中往往冒出。
看着一双布满难以置信的眼睛至死也不瞑目的土匪将领,杨凤以及他身后的黄巾将领不禁整齐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守军方面,则是为在叶成的神勇而高声欢呼着。